等我按指示清理完毕，已经半夜了。
因为芝芝半点东西都给不出来。
再胡闹下去我怕他恼羞成怒，忙半哄半骗帮忙擦干身子，裹上毛绒睡衣将他塞进被子里，隔空伸来的手臂搭在我手腕。
我回头，芝芝顺势偏移身子。
他头发比刚开学的时候长了不少，碎发凌乱散在枕巾，弧度完美依附侧脸，乌丝衬得他脸白唇润睫黑。
芝芝体毛少，像女孩子。
“看什么看。”
芝芝被我盯得不耐烦，抬腿就要踢我，结果因为力气太小被我单手按住膝盖，一摸一手干燥。
“忘记涂身体乳了么？”
芝芝穿的毛绒睡衣类似套头睡袍，前面还有几颗扣子，与其说纽扣更像个装饰，单手挑开边缘就能露出大片肌肤。
我掌心上移，按住他平坦小腹。
所触皮肤软软，肚脐小小凹陷，因为有我每天帮他清洗，所以干净不存丁点异味。
身体乳是芝芝选的变形金刚外形的儿童滋润霜，傻乎乎的像个小学鸡——当然，这话我万万不敢同他说的。
“你自己抹！”
芝芝费牛劲才暖和被窝，撅起屁股就想往靠墙那面钻。
他皮肤嫩，冬天空气干燥，稍微不注意小腿表面皮肤会拔干又痒又痛，好几次晚上挠的满是大大小小的红痕。
“位芝芝！”
我呵他，他扭头，满脸不可思议，本就圆溜的眼瞪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嗷呜一声扑过来：“谁让你喊我名字！！”
“你不听话。”
“我干嘛要听小狗的话！”
芝芝是真的生气了，他双手按住床，歪扭站起身，睡袍下摆晃呀晃，露出的两条小腿噔噔噔原地跺床。我看他，他脸蛋憋得通红：“我讨厌你讨厌你！”一连说两遍，芝芝鼻尖处冒出来颗鼻涕泡泡，还没怎么着，他踩着被子就要往外走。
结果我还没伸手抱他，芝芝不知是踩到旁边的热水袋或其它什么的，脚一崴。
声音响脆，我听得都牙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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