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是我同父异母的大哥,但按照辈分我得敬称他小叔,年纪横竖差不多八岁,着实叫不出口,我们互看两厌,唯独芝芝不怕混道上的边疆,小时候就缠着他讲故事听。
我没见边疆给过谁好脸,哪怕是我们的父亲,偏偏极溺爱芝芝,当芝芝还是初中生时,大几千的鞋与成万手机送他眼都不眨。
但我母亲出身书香门第,她向来不喜让芝芝接触这身外之物,逮着名家的字画可劲往芝芝书包塞。
“以后边牧欺负你,咱就卖了这些,虽然有几幅字是边牧的,但他没死不值钱,以后当个生火折子。”
母亲还想塞芝芝几件和田玉小玩意,奈何后者注意全在手机弹窗,他盯着看了会。
“穿猫耳女仆装就能挣钱。”
我与母亲吃惊,赶紧拿过来检查,原来是隔空投送未关,附近的人给这部手机投来张低俗卡片的照片,时薪比当地标准高几十倍,芝芝抗议我们乱翻他相册时,母亲扭头告了边疆,原本在外地的青年连夜赶回,收走送芝芝的手机,替换成只能打打俄罗斯方块的老人机。
芝芝自然不满,有几个小孩子能抵得住手机诱惑,最后被边疆关进房间,嘴巴红彤彤哭着出来。
他刚念初中,满不过十几岁年纪,即便有错总不能教训整晚,没个轻重,所以有好长一段时间,芝芝都偷偷躲着边疆走。
我不喜边疆,严格来说是厌恶。
当这种场合听到边疆的名字,我压不住心中燥怒,单手按住芝芝散在枕头的发,看他在我动作里一点点上移,最后顶住床头。
可能我用力过猛,即便我掌心护着,他仍磕得疼,咧嘴露出一米小白牙。
“就这么喜欢边疆?”
我没真坐,可擦枪走火,芝芝仰头,呼吸明显错频,小肚子一股一股,气连不成字连不成句,眼神明显比方才涣散。
“臭……狗,坏狗,笨蛋……狗狗。”
他声音听起来不像骂人。
倒有点像撒娇。
我直起身子,虎口卡在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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