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迫和亲后》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等到娜荷芽一行人紧赶慢赶到达殷朝皇都上元的时候,已是四月,城中花已谢,山野花始开。上元城外矮山连绵,每逢暮春时节,遥遥望去,山头点点嫣红,恰如少女发间簪花,煞是好看。
只可惜这一日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雨水将落未落,空气中一片粘腻的闷。娜荷芽掀开马车帷裳的一角,望着阴沉沉的天色,想着来年开春定要寻个机会上山去看看,在草原十来年,她已经快忘记桃花酥的味道了。
忽地听得几声高亢的鸟鸣,娜荷芽恍惚间以为自己尚在辽国,将帷裳掀得更开了些,湿润的空气直往她面上扑,谁知变故陡生——
三两碎石子破风而来,径直砸向娜荷芽的额头,还好她虽贪玩,却从没放下过草原儿女都得学的骑射功夫,反应极快,往右侧偏了偏身子,这才堪堪躲过那急飞的石子。
本稳稳当当行进的马车也忽然间停了下来。
驾车的是娜荷芽带来的侍从,名为巴图,他的父辈与大阏氏乃是故交,此次得了娜荷芽要远嫁的消息,主动请缨一并南下,说是想要见识一番草原之外的世界。巴图身手了得,又是大阏氏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是允了他的要求。
他们这架车在迎亲队伍的中段,前头是三位使臣的车架,后头则是辽国的“贡品”以及娜荷芽的嫁妆,巴图见前方的马车停了,自然也是勒紧缰绳、翻身下马,远远望了望前方的情况,转身对着马车中的娜荷芽道:“王女,前头似乎是出事了。”
娜荷芽听得巴图所言,眉头一蹙:“又是有人劫道?”
之所以会用又字,自然是他们一行人已然有过被人劫道的经历了。
当时刚过了兴兰河,却又离殷朝边城尚还有些距离,前后数十里人烟罕至,只有些新生的嫩草随风摇着,那些道匪似乎是瞧着这行队伍财物颇丰,若是真能得手,此后便再也不必做这些勾当,便铤而走险,想要偷袭一番。
他们观察了好一段时间,知晓了第四架马车中所坐的乃是辽国王女,想着不过是个将将及笄的弱女子,以之为质再好不过。他们趁着使团用餐稍有懈怠,一窝蜂冲往娜荷芽那架马车,然而娜荷芽非但未显慌乱,反倒抄起一把弓箭。
只见她将弓弦拉做弯月状,锐利的箭矢直入道匪首领的大腿,霎时间他便扑跪而下,腿间鲜血汩汩涌出。道匪本是打算柿子挑软的捏,谁知竟是碰上了硬岔,一时间群龙无首,被反应过来的使臣全抓了去。
那之后又遇上过两回这样的事,娜荷芽不知是自己运道不好还是背后有人算计,成心不想她安安稳稳往上元去。唯一的好处便是,经此几役,使团中本看不上娜荷芽这个异国王女的人息了声,不再在她身前阴阳怪气说些高攀了三皇子、折辱了京中月的话。
“省了不少事情。”注意到这个变化之后的娜荷芽对着侍女塔娜如是说。
先前那些人总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像是惹她好眠的蚊子,如此几箭便能换来耳边清净,对她未尝不是一种因祸得福。
“似乎不是,”巴图道,“像是有山石滚落,我去前面问问。”
娜荷芽了然,掀开帷裳跳下马车:“难怪方才有石子落入马车之中。”因着尚未成婚,娜荷芽如今尚还穿着辽国的衣裳,鲜亮的颜色在黯淡的天色中显得尤为夺目。
巴图心中一跳,尚未来得及开口,便听得快步走来的使臣道:“王女可有受伤?”
使臣心中也是一通埋怨,本想着无非是去辽国带回“贡品”,此行虽说路遥,但也不算什么麻烦差事,哪成想一路上惊险不断,如今更是遇上了落石拦路这样的天降异象。他瞥了一眼身前朱唇皓齿的少女,暗中腹诽,莫不是这王女的八字与上元不合?
面上却是不显,瞧着娜荷芽不似受伤,便道:“近日京中接连大雨,土石松动,前方落石拦路,行进不得,如今将至黄昏,不若去天封寺一宿。”
若是按照原先的计划,再用上一个时辰、赶在天黑透前便能到达礼部给娜荷芽准备的住所;但若是改道绕行,则得再花上三个时辰。使臣想着,倒不如先连夜差人清理巨石,等到明日天光大亮,再行入京。
大婚尚有十五日,娜荷芽并不急着入京,先前在路上也听人提起过京郊天封寺乃是古刹,值得一观,比起熬夜绕远路,她当然更愿意去天封寺看看:“先前在驿馆听闻天封寺中素斋甚好,我已眼馋许久,如今既然正好碰上,那便请使臣大人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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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达天封寺时已是瞑色将合,主持尚在修行,知客带着几位小僧迎了娜荷芽一行人入寺。因着时辰已晚,香客们或是已然归城、又或是已在客房宿下,天封寺中并无多少往来之人。
娜荷芽跟在使臣身后,状似打量寺中古杉,心思却早已飘远。自辽国王庭至殷朝皇都这一路上波折颇多,甚至今日离上元已是咫尺一步却又出了岔子,莫非当真是她的命数?望着眼前僧侣黄褐色的衣衫,娜荷芽竟是起了几分求签的心思。
但到底还是被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压抑住了。
从她上一世的经历便能得知,万般皆是命,就算知晓了往后种种,又能如何呢,人祸尚可避,天灾何处躲?
再活一世,她宁愿做个自在的傻子。
娜荷芽低声叹了口气,便听得前头穿着浅黄色僧袍的小僧指着面前的小院轻声道:“施主,你的住所到了。若是施主要用夕食,可以往东行约莫一刻钟,寺中素斋会供应至酉时二刻。明日卯时起亦会供应朝食。”
“尚还有两刻钟。”说罢,小僧便退出了院落,留娜荷芽与塔娜在小院中。
塔娜将院中的油灯点上,又把娜荷芽随身的包袱放在床头的矮柜上,见娜荷芽还在小院中盯着开到极盛的皑皑梨花,知晓她是被今日的落石坏了性质,便问道:“王女可要现在便去尝尝素斋?”
塔娜自幼便是跟在娜荷芽身边的。
她生母早亡,生父却是个无甚责任心的,并不把塔娜这个女儿放在心上,整日里便让她去草原上吃些百家饭。辽国冬日严寒,七岁那年塔娜差点被生生冻死在王庭外的草场上,迷迷糊糊间被策马归来的娜荷芽带回了王庭的毡帐之中。
毡帐中炉火烧得极旺,娜荷芽盖在她身上地羊毛毯也暖呼呼的,一时间塔娜还以为自己是已经去往了无尘之地。
自那之后,塔娜便留在娜荷芽身边做了侍女,如今娜荷芽远嫁,她也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随行。当初娜荷芽将她捡上马背,她便偷偷向长生天发过誓,此生都要与娜荷芽待在一处。
如此将近十年,她自然是知晓娜荷芽的性子,到了一个新地方,定然是要试试当地的吃食的。
辽国并无寺庙,亦无素斋,如今有机会,娜荷芽当即道:“我换身轻便些的衣裳便去,你在院中稍等我一阵。”
可谁知,等到娜荷芽换了身藏蓝色的窄袖常服,从里屋出来的时候,院中一片死寂。今日天阴,并无残照,只有梨花叶子随风荡着,而方才还在院中的塔娜已然不见踪影。
“塔娜?”娜荷芽焦急地唤了一声,却又担心是有人埋伏,怕打草惊蛇,故而声音并未放得太大。
这件院落并不宽敞,娜荷芽只粗粗扫了一圈便知道塔娜已经不在院中。
娜荷芽在心中暗道不好,今日不是已经遇上了一次落石拦路,怎得还有“人祸”发生?又宽慰自己,她是跟着使臣进的天封寺,虽然因着几次“劫道”,使团护卫折了不少,却也还留有几人,其中有两位如今正守在她院子门口……
一边想着,娜荷芽一边蹑手蹑脚地往院门口走去,却见院门并非紧闭,而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往外望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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