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夏油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空茫。
“是的。” 千代子点点头。
“目前为止,我总共遭遇了两次事件,一次是咒灵袭击事件,另一个就是跳楼自杀事件。这两次事件,您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抛开袭击事件,单从自杀事件看,结局无非有两个,一个是死亡,一个是存活。”
她慢慢地说:“对一般人,我的死亡没有任何价值。身为女儿,我不能继承我父亲的地位和权利,所以比起杀死我,倒不如绑架我来得划算。而从咒术师的角度,我拒绝成为咒术师,所以就算我死了,对咒术界也不会有任何负面影响。”
“如果按照刚才的推测,幕后者是以我存活为目的展开行动的。则也就是,她清楚燕鸾的存在,知道我一旦遇到危险,您一定会出手相助。那么在第一次您救我的基础上,我们又有了第二次见面的契机。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富兰克林效应,当一个人帮助过另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更容易对他帮助过的人产生好感。您刚才说,您认可我作为您的同伴。我想,这或许也是幕后者希望看到的,这样她就更方便利用我对您做些什么。我听说您是特级咒术师,所以您对于幕后者应当意义非凡。”
夏油思考了一会儿,说:“如果是那样,那个人应当使用咒灵或者雇佣诅咒师才是,燕鸾只能感应到咒力的波动。所以如果不是你自救,恐怕现在已经——”
“是的,已经死了。” 千代子毫不避讳,“那么换成另一个人就好了。同样具有咒力,同样受过您的帮助。” 她露出了一丝忧伤的微笑:“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不可替代的。”
“抱歉,或许我的措辞有问题。” 夏油看着她,“并不是满足条件的所有人都能成为我的同伴。千代子小姐,对我而言,你是独一无二的。”
“谢谢你。” 千代子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暖。她点了点头:“就算是我过度猜测,也请您务必小心。”
“我会的。” 夏油答道。
虹龙停在千代子的窗外。夏油让另外一个灰尘团一样的诅咒从缝隙挤进去,帮千代子打开了窗户。
“千代子小姐,虽然这样有些失礼,但我觉得还是让燕鸾继续盯着比较好。” 夏油抚摸着鳐鱼的头部,“这样遇到危险我也能及时知道。”
“不用。” 千代子摇头,“相反,安全起见,您和我最好不要再有联络了。”
“那你遇到危险怎么办?”
“我会自己救自己,就像这次一样。” 千代子答道,“我有川岛先生的电话,遇到应付不了的事情,我会联络他。”
夏油看着她,没说话。
“您怎么了?”
“没什么,但感觉还是稍稍放不下心呢。” 他轻轻吐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笑道:“虽然千代子小姐不想联系我,但保险起见,还是麻烦记一下我的号码吧。还有我同伴的电话。他叫五条悟,也是很厉害的咒术师。如果找不到我,就给他打电话,说你的名字就好。”
“不是——” 千代子意识到即将脱口的话语,忙捂住嘴,脸上浮起一抹绯红。
“劳您等一下。” 她低声说,转身从柜子里翻出一根油笔,因一时没找到纸,就干脆默写在了手心。
“谢谢,我写完了。” 千代子抬起头。
“那么,千代子小姐,请保重。”
“您叫我千代子就可以。” 千代子的脸被月光照得明亮。
“您也请务必保重。一定要健康啊。” 她说。
“叫杰就行。” 夏油朝她挥了挥手,“再见了,千代子。”
直到咒灵消失在夜幕里,千代子才放下手。合上纱窗时,她注意到了一只风干的蛾子。大概是趋光而入,蛾子被永远地困在了窗缝之间,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千代子用纸巾包住蛾子,把它丢进垃圾桶,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才躺下。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女人,她也没有咒力。她跳下去,什么都没抓住,死了。直到睁眼,千代子还感到阵阵的眩晕。
星期一,千代子回到学校。桌子依旧写满了污言秽语,甚至在这几天多了更多的污言秽语。同学依旧视她如空气,国文老师依旧严苛,而那日泼她水的女孩,回来了一个,转学了两个,仍有一个是居家休息的。回来的那个大抵是失了团体的依仗,没有再对千代子做什么,看她如看陌生人。而千代子已经不会因为这样的目光感到悲伤了。
“站住。”
在笔袋又一次被撞掉后,千代子叫住了那个人。
“你们有没有听到,好像有癞蛤蟆在叫啊。” 女孩同另外几个女生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像铃铛一样清脆悦耳。
众目睽睽下,千代子走到那个女生的桌子前,也是同样把她的笔袋拉开,把里面的笔稀里哗啦倒在地上。
“喂,藤原,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吗?”
“请问高川小姐现在复明了吗?” 千代子问。
“你——”
“如果你是为了维护佐藤老师,所以报复我,我没什么可说的。但如果你是刻意的针对,原谅我无法接受。” 千代子环顾四周,“诸位也是同理。我会去找佐藤老师核实情况,如果她有意向报警,我会帮她作证。”
“你知道,你怎么不早站出来。现在时间过去那么久,警察根本不会管了吧。”
“就是,你跟你那个老爸有什么两样。”
“我不许你再去打扰佐藤老师。”
“喂,藤原,你不会以为你良心发现就可以逃避惩罚了吧。你有本事大义灭亲,你怎么不拦着你那个烂人老爸,叫他离佐藤老师远一点。非要等事情发生了,挽回不了了,才在这里装正义。” 高川走到千代子身前,冷冷地说。
“那你要怎么样?” 千代子一动不动,“把我逼疯,逼死,你们就满意了?”
“当然不满意。” 高川说。同学们同仇敌忾,纷纷站起来,走到了高川身后,无声支持她。
“那就这么做吧。请藤原同学把衣服脱了,跪在地上,亲口向佐藤老师道歉。” 高川露出了一个微笑。
“那你怎么不让真正的犯罪者这么做。” 千代子目光平静,“比起我的谢罪,让藤原先生谢罪应该更能让佐藤老师感到慰藉吧。” 她指着门外,“今天藤原先生就在会议室和其他校董开会。现在有谁敢跟我一起去会议室,跟他当面对质。无论结果如何,校方一定会因为影响过大把他开除。”
“但你们要是拍我的裸照,那你们就是犯罪。学校会开除你们,你们的履历会有无法弥补的污点。以后任何人想起你们,都会说你们是霸凌者,而不是正义者,就连佐藤老师也会因为你们受到连累。”
“藤原,你敢跟你老爸对峙,是因为他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们可不像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高川笑了,“你要真心悔过,你就自己去。最好是脱光了,举着谢罪的牌子,保管你上新闻。” 她此话一落,又有几个人笑了起来,齐声喊“脱光”“脱光”。
千代子忽然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高中生,而是一群幼稚园的小孩子。她们喊脱光和小孩子喊糖果没有区别,大家说水果糖,你不能说牛奶糖,否则就没有人愿意陪你玩。
“那你们就动手。”
千代子说。
一时竟无人动作。
“连动手的胆子都没有,还是乖乖回去念书吧。” 千代子把高川的笔和笔袋捡起来,放回桌上。“别忘了把我的捡回来。” 她看着高川,一字一顿说。她走后,教室顿时炸开了锅。
“怎么办,高川,要是藤原说了后,她老爸继续找佐藤老师麻烦怎么办?”
“对啊,不能让她去。”
“她会不会把我们做的事也说出去?我不想被开除。”
“够了,我怎么知道。” 高川大叫道。
“藤原只是作秀而已。这件事情出不了学校的。” 鸦雀无声中,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孩沉静的声音。叫聪子的女生推了推眼镜,意味深长地说:“学校不会让声誉受损的,所以这件事根本不会闹大。藤原顶多被当作身体不适送回家里。而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把这个班都开除掉。”
“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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