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没有心情再滑下去了。
她今天的心情被孟清淮这一出败坏得彻底,跟着他们换了场地之后,也显得兴致缺缺,没再上板。
秦璋看出她有一点心神不宁,没过一会就特地问她是不是应该回家吃饭了,苏韵立马顺坡下驴:“确实也不早了。”
秦璋问她:“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苏韵飞快和他们分开往回走。
小淮今天其实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她的自尊心在作祟。
她推他的时候,看见他撞到了,但那么多人看着,她也是没有办法才没去扶他。
对的,她也是没有办法。
不能怪她。
苏韵加快了脚步,回到公园时,孟清淮已经不在那儿等她,她打开手机,这才看见他来找她之前打的十多个未接来电。
苏韵给他拨回去,但孟清淮没接,等待接通的电流声被无限拉长成没有尽头的直线,她愁眉不展,却突然收到了贺燕发来的一条消息。
【小淮今天没和你在一起吗?】
贺燕只发了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苏韵直觉不妙,给贺燕打电话,但还没接通,就被挂断了。
贺阿姨从来不会挂断她的电话。
苏韵茫然片刻,贺燕重新给她打了回来,电话里,女人的声音依然温和,但苏韵能够听出来,那份温和并不自然,带着粉饰某种情绪的味道。
贺燕在电话里和苏韵简单说了一下情况,让苏韵去一趟县医院,苏韵大概明白是孟清淮出了事,她火急火燎到达病房时,孟伯远和贺燕都在,一站一坐,在病床旁边守着孟清淮。
病床上的少年意识是清醒的,靠在床头正在输液,脸色异常惨白。
他眼帘半开,在苏韵进门的那一刻,看了过来,瞳孔微微一动。
“小韵,你过来。”孟伯远朝苏韵招了招手。
苏韵四肢僵直地看着孟清淮,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躺在这儿。
她只是推了他一下,他为什么会到需要住院的地步。
孟伯远道:“小韵啊,你今天不是和小淮一起出门的吗?你们俩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没有在一起?”
孟伯远脸色说严肃也不算严肃,但苏韵如芒在背。贺燕坐在一边,盯着孟清淮的吊瓶,没有出声。
两人并没有言语苛责她,苏韵却像是被人架在火上烤,指尖无意识揪紧了袖口,漂亮的指甲摁得发白,她嘴唇微启,尚未开口,病床边的输液架猛地一阵晃动,摇摇晃晃地在她眼前砸落,玻璃渣和药水四分五裂,打断了孟伯远对她的质问。
“小淮你干什么!”贺燕喊了一声,一把按住了孟清淮的手。
输液架是孟清淮拽倒的,他看起来虚弱得紧,连呼吸都吃力,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去做这件事情。针头在他的乱拽中往他的血管里刺了好长一截,横着在肉里小幅度转了半圈,他的手背很快肿了起来,青紫了一片。
哪怕是这种时候,他依然在护着她。
苏韵一愣,心脏像是在瞬间膨胀了数倍,堵得她肋骨生疼。鼻头骤然发酸,她眼里起了一层水雾。
孟清淮有一点哮喘发作的迹象,医生和护士很快进来,询问了一下孟伯远和贺燕他的身体基础情况,准备给他做雾化。
一片兵荒马乱中,雾化还没做到一半,孟清淮突地呛出来一口血,喷在了雾化面罩上。
医生显得很淡定,取走了面罩,让贺燕给孟清淮擦嘴角渗出来的血迹,等着孟清淮把这口血吐出来再换干净的面罩过来。
苏韵愣在床尾,看着那淡粉色的液体从孟清淮嘴里涌出来,染红了他锁骨处的衣领,她像是被吓傻了一样,难以动弹。
林芳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这个丫头!你造孽啊你!”
老人从门口风风火火走进来,一进门,就用布满褶皱的手举起不知道从哪里撅来的木头棒子,狠心地敲了一下苏韵的腿。
苏韵防不胜防,被她一棍子敲到了麻筋上,腿一软,扑通一声朝地板上磕。
她跪得响亮,一听膝盖就遭老罪了,林芳提起棍子,又一棍敲中她的背:“跪好,说说你今天都干了啥。”
老人中气十足,看起来仿佛是专门来教训孙女的,甚至没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开始对苏韵实行棍棒教育。
但苏韵知道,林芳之所以这么做,是做给孟伯远和贺燕看,为了让他俩舒坦。
但孟伯远和贺燕舒不舒坦不知道,孟清淮先不舒坦了。
他血都还没吐干净,就急着要下床,贺燕连忙制止他,转而去喊苏韵:“小韵,别跪了,快起来。”
孟清淮现在半点不能激动,苏韵着急他,连忙就要起身,林芳痛斥她:“不准起来,跪着给小淮道歉。你也不想想,你能有今天是因为谁,你孟叔叔贺阿姨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么照顾他们的儿子的?”
病房不是单人病房,来来往往的人不少。
苏韵跪在地上,脸色红白交加,但她还没哭,孟清淮先哭了。
孟清淮死死抓着病床上的被子,眼泪刷地往下淌,听林芳骂苏韵,他难过得好像快要背过气去。
贺燕离他最近,听见他不停地催促:“不要她跪,我不要她道歉,让她起来,快点啊。”
苏韵喉头发苦。
这苦涩并非因为四面八方穿射而来的视线,而仅仅是因为孟清淮。
她比真金还要金贵的面子在这一刻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了,林芳提起棍子还要打她,但孟清淮的身体明显更重要,苏韵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自己扇了自己两个响亮的耳光,走到病床旁边,轻轻搂住了孟清淮。
老人微微一怔。
少年唇角的血渍蹭到了苏韵的衣服上,苏韵没有在意,感受到他的颤抖,摸了摸他的头:“奶奶没用力。”
孟清淮嘴唇轻张,似乎是想要说话,苏韵弯腰凑到了他唇边去听,孟清淮的手冰凉,紧紧握着她的手:“对不起……小韵,对不起,我不应该生病的……”
苏韵深吸了一口气,被他这话郁闷住,按照平常肯定一巴掌下去教训他了,但这会儿碰一下都怕把他碰散架:“你又在胡说什么啊,生病又不是你能控制的。而且今天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对,我没和你解释,他们是我朋友,是善意的嘲笑,不是在取笑我。”
孟清淮拧紧了她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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