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台意把沈彻闻带到偏院,给他讲了一堆在王府伺候的规矩。沈彻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照着燕台意说的跟着学了几下,燕台意也挑不出错来。
之后沈彻闻跟着燕台意去府卫集中用餐的饭堂把晚膳对付掉。这会儿早过了轮值时间,饭堂里没什么人,空荡荡的,省去了不少麻烦。
“到了王府我该做什么?跟着其他府卫一起轮值吗?”沈彻闻问。
燕台意摇头。
毕竟是太子硬塞进来的人,燕台意在没摸清二皇子的意思前不敢随意给沈彻闻安排差事,只说:“你先吃着,我去禀报二殿下,你从前毕竟是太子殿下的得力暗卫,我们殿下自不能随便给你个寻常差事,岂不是埋没了太子的一片手足情深?”
燕台意油腔滑调地跟沈彻闻打着马虎眼,来的路上打过了巴掌,如今再给颗甜枣,抬举抬举沈彻闻。
沈彻闻心里门儿清,面上却没任何表露,只当不知道燕台意的意思。
乐书音为人孤僻,不善交际,因此更需要燕台意这种长袖善舞又滴水不漏的人。
“劳烦燕大人费心了。只是如大人所言,属下既已是二殿下的人,便只认二殿下一个主,万万不敢有自恃身份的心。”
燕台意笑笑,拍着沈彻闻的肩说:“二皇子府上虽然规矩大些,但到底大不过东宫,往后都是哥们弟兄,你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说完就出门找二殿下请示去了。
沈彻闻独自用完了晚膳,从饭堂里出来,现在的身份也不好到处乱逛,只在院中等着燕台意。
直到等得几乎要睡着,终于院子角门有了动静,来的却不是燕台意,而是周贺丹。
“向之,你怎么……”沈彻闻凑过去,仔仔细细地把周贺丹打量一遍,当真又惊又喜。
他原本以为周贺丹去了二皇子那里,今晚就不会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回来,看样子乐书音没对他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二殿下吩咐,侍卫那边的院子满了,让你跟着我住。”天色确实晚了,周贺丹困得厉害,捂着口鼻打了个哈欠,泪珠从眼尾挤出来几颗,看着像沾了露水的桃花。
“西边厢房还剩了一间空着,你若是不嫌弃,就去那儿吧。我让人给你收拾好铺盖。”回到院子,周贺丹站在廊下指了指那边没点灯的一间屋说。
沈彻闻憋了一路,直接把周贺丹拉进屋,从后面抱住他说:“去老二那里这么久,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二殿下顾虑太子为何突然塞给他个侍卫,担心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惹太子殿下疑心了。”
“太子让我过来,是为了方便我接触二殿下身边的人,调查他中毒的事。”沈彻闻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随后沈彻闻将头埋在了周贺丹的脖颈处,说话的尾音里夹杂了点撒娇语气:“老二真就只说了这些?我不信。”
周贺丹神色一凛,以为沈彻闻发觉了什么,各种想法解释在脑海里迅速转了一圈,说道:“还问了我为什么会在太子那儿,我照着太子的理由编了编,糊弄过去了,应该是没有起疑。”
沈彻闻说:“我不是指这个……他就没对你动手动脚?心肝,今天看你跟老二这么亲近,我是真吃醋”
他口鼻紧贴着周贺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扑打在皮肤上,随着说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周贺丹感觉自己也随着震颤。
周贺丹松了一口气,反过来问道:“跟二殿下有婚约的是王爷,王爷这是吃我的醋,还是吃二殿下的醋呢?”装了一整天的温柔和婉,周贺丹此刻没再跟沈彻闻端着。
话是带着刺的,周贺丹却没挣脱沈彻闻的怀抱,只是歪过头,注视着沈彻闻的侧脸。
沈彻闻就是喜欢周贺丹这副模样。周贺丹肯责问自己,说明在意自己,甚至说不定是在吃自己跟老二的醋。
沈彻闻感觉自己的心尖颤了颤,堵了一天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哄着周贺丹柔声说道:“你在老二身边这么多年,知道的,我跟他是家里人指腹为婚。非要较真的话,不过是长辈们口头一句玩笑而已,当不得真。
“再说,我沈家又没下聘,陛下登基后也没再下过明旨,细算起来,我俩还真不算有婚约。”
周贺丹挣脱了沈彻闻,脸上扯出一个有些冷意的笑:“是吗?十年前的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彻闻装傻道:“有吗?从前年龄小,说过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周贺丹哂笑一声:“你说你跟二殿下青梅竹马情意深厚,我不过是下九流出身的低贱玩意儿,等二殿下玩腻了,迟早要我死无葬身之地……都忘了吗,王爷?一个字也不记得了吗?”
沈彻闻怔在原地,手指不自主地攥上了周贺丹衣袖的一角。
那些年少争一时意气的话,随口就说出来了,没过脑子也没走心,只想着怎么能激怒周贺丹就要怎么来。
没想到周贺丹一直记得。
或许不止眼前的周贺丹记得,他的向之也一直没有忘记过。
沈彻闻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十几岁的自己,为了揭开周贺丹虚伪的假面,故意拿着刀一下下往周贺丹心口里戳。
说这些话时周贺丹是什么反应来着?
沈彻闻突然想起来了。
那时周贺丹只是笑笑,恭顺地附和着,一点脾气都没有。正因如此,沈彻闻才更加变本加厉。
如今沈彻闻在漫长的光阴里爱上了陪他患难真情的周贺丹,派人调查过他隐秘的过去,明白了他为何沦落风尘,再突兀地被提醒年少无知时对恋人的辱骂,更觉得心中刺痛。
如果不是因为沈家,周贺丹现在未尝不是名满京华的锦衣公子,又何须徒往风尘里走一遭?
沈家欠了周家,他也欠了周贺丹。
“王爷,你口口声声说心里有我,我是真不敢信。”周贺丹挣脱了沈彻闻攥着自己衣袖的手,头也不回地进到寝室,“我见过你对二殿下的情深义重,也体会过你对我的不假辞色,我凭什么能信自己争得过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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