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哲抬头,见安琪走了进来。
安琪换了一件灰白色的风衣,系一条黑白相间的格子围巾,比上午看到的穿职业的样子多了几分妩媚。
她在闻哲面前坐下,低头看着闻哲递过来的茶杯,没有说话。
闻哲说:
“我先要谢谢你呀。”
安琪淡淡的笑笑,说:
“谢我什么,我只是个领路的人。要谢,就谢李向纯主任好了。而且,你也不要太乐观,争星云这个项目的地市不少。可是落户的决定权,关键不在省里,而是在在鹏城的星云集团总公司那边。”
闻哲摇头说:
“我不是指招商项目的事,是指你在我危难的时候解救了我。”
安琪的抬头看看闻哲,目光却是更冷了,放下刚想喝的茶杯,冷漠的说:
“那你更不应该谢谢我,我就是个传声筒罢了。而且,你也没有什么要让人解困的事。”
闻哲突然明白安琪冷淡的原因,却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邱虹的冷淡,是对闻哲仕途的考虑,希望他有一个更有力的后盾,支撑起他今后的进取之心。她的退却,其实是为了闻哲更好的前行。
而安琪的冷淡,则是对闻哲和邱虹关系的误会。
闻哲说:
“当时的情况很突然,也很诡异,晦暗不清,我也没有丝毫准备。
“当时是方市长把我叫到他办公室,有两位省JW的同志在那,……,可能有的领导认为我的问题很严重,当天就指定了一位副市长代理我的职责,所以,所有的人都没有准备……
“邱虹主任当时汇报工作找不到我,在其他市领导那里也了解不到的情况,所以就……”
闻哲把当时的情况简略的说了说。
“呵,我当时还以为是顾书记帮我解困的,可我当时谢谢他时,他却说是安老为我说了话。”
“那你要去谢谢我爷爷呀。他老人家说一个谨小慎微、只知道低头拉车的穷书生,为难人家干什么?”
安琪的脸色好了不少。
“呵呵,肯定要去谢谢老人家了。这一次小小的挫折,其实算是对我一次小小的锻炼。”
安琪一撇嘴说:
“没事了,才净说大话!当时没有吓到你吧?”
“哈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当时同那个询问我的副处长都拍了桌子了,我怕什么?”
“你就吹吧?我哪天把询问笔录找来看看,看上面有没有‘被询问人面色惨白、前言不搭后语。’还有
‘心虚吓的、吓的’,哈哈,‘吓的大小便失禁’!哈哈哈哈!
安琪双手捂住脸,哈哈大笑起来。
闻哲被她逗的直摇头,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安琪笑了一会才停下来,又说:
“其实当时的情形,都是因为上面角力而起。有些人呀,贪心过重。竟然对顾叔叔动了坏心思,把他当成晋升的障碍。
闻哲没有说话,这些内幕,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他的消息来源,也是“路边社的小道消息。这让闻哲有些惆怅,就像邱虹说的,不敏感又闭塞,是官场最大的弱点之一。
安琪瞟了闻哲一眼,又说:
“其实开始顾叔叔根本没有那个争位子的意思。我知道顾叔叔的理想,是把长宁市打造成一流的现代化大城市、老百姓宜居的城市。但有的人却把他当成绊脚石了,真是脑子有问题!
闻哲说:
“有的人?
安琪说:
“嗯,朱惟森呗。自己想当副书记,却想打压顾叔叔,真是找错了对手、选错了方向。
闻哲想起那次顾书记突然要他收集朱国忠材料的事,才明白那是顾书记要反击的行动之一。
“后来顾叔叔决定反击了,唉,闻哲,你要在官场上混,就要学学你们顾书记的风格。按我爷爷的评价,说他‘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威似猛虎’。不仅把对手干的不敢还手,最后还争取到了机会了。厉害、厉害!
闻哲说:
“这个没有可比性,我同顾书记比,是萤火比太阳,不能望其项背的。
安琪一听,把茶杯往茶台上一墩,气恼的说:
“你就这么一点志向么?那你还在官场上混个什么劲?不如回战研室,缩在书房里多好?谁也不得罪、谁也不相干。或者去万元大学,带几个研究生好了。
闻哲笑了,说:
“我要叫你安老师呀。
安琪说:
“你这样的心态没有饭给你吃!走吧!
闻哲笑了说:
“要滚蛋,也要听完你的教诲才行呀。安老师应该有教无类才好嘛。
安琪白了他一眼,说:
“其实就一句话,在官场上要有当马仔的姿态,要有当主帅的心态!你现在在外人眼里,就是顾凌风的马仔,这是好事。可是你真的甘心只当马仔,就完蛋了!
“安老师的意思我明白,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大官的人,是不正常的人。对么?
安琪忍住笑,说:
“怎么好话到了你嘴里就变酸了!
闻哲说:
“我是真的没有进取心呀,什么事都是被推着往前走,被逼到眼前了才想对策。确实是被动!我只想,在顾书记的领导下,以公心对人对事,尽量不留遗憾。
安琪说:
“这些都没有错。官场的精英是些什么人?是极端理想主义与极端实用主义相结合的人!
闻哲忙举起茶杯说:
“安老师,安大师,失礼了!我万万没有想到,要我身边、在一个办公室里,竟然隐藏着一位高人!看似飘逸到对一切漫不经心,却深刻到对万物一针见血!来、来,我敬你!
安琪扑嗞一笑,扬手在闻哲头上虚拍一下,说;
“酸不酸?我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有见过猪跑么?从小到大,天天见那些往我家、我爷爷、我爸爸面前跑的人,不都一个德行?
闻哲也是暗叹,人的起点出身,是不能比较的。
“那么,顾书记的事是稳了是么?
“肯定了。顾书记才是大才!雄才!
闻哲皱眉说:
“我有些纳闷,朱惟森也是毫发未损呀,还有朱国忠,堂而皇之的当上了副厅长了。
安琪说:
“这不好理解吗?朱惟森其实也是个老道之极的人,做事不久任何痕迹。但是这次他有两个致命的地方。
“一是太着急上位了,有些失态,而且错误的把顾叔叔当成竞争对手,惹火上身。
“二是他的儿子朱国忠这个花花公子,身上的下作事太多太烂了。别的还好说,就他在长宁商行的事,要摆在明面上,那他就死的快!把他的那些事摆上桌,朱惟森受不了。因为他们老朱家,就剩下朱国忠来撑下一代的门面了。所以,朱惟森只好退出了。
闻哲这才知道,自己暗查朱国忠的那些事,是给了顾书记一记“杀手锏了。现在一想,不免心驰神摇。自己竟然无意间,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
那么可以预想的到,未来同朱国忠的矛盾、甚至有可能同朱惟森的矛盾,将是不可调和的。他突然对未来充满了期待,又充满对未知的焦虑。
闻哲摇摇头说:
“你说的,我能理解,只是郁闷。
安琪按了一下茶台上的按纽,说:
“郁闷什么?怎么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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