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药后,温稚京睡得格外沉。
半梦半醒,温稚京侧卧在踏上,察觉腰身似乎被人禁锢着,动弹不得,直到鼻腔嗅到熟悉冷冽的梅香,才反应过来圈住她的人是谁。
她一动,李殷便醒了。
他卧在她身后,整个人环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一手环住她的肩膀,一手覆在她小腹上。
两人就好像世上最契合的榫卯,紧紧的扣在一处,再也分不开。
他低头,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后脖颈,嗓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少了几分清冷。
“醒了?”
温稚京瓮声瓮气的应了声。
她伸手要拨开腰间那只手,却被他搂得更紧。
李殷睁开眼,手上使了些力气,将她往上提了提,温热的唇贴在温稚京后脖颈的红痣上。
他在吻她脖子上的红痣。
意识到这一点,温稚京有些不自在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避开他的吻。
比起唇齿厮磨的坦荡,这样含蓄隐晦的亲密,反而让她更无所适从。
自从那夜之事发生后,她总有意无意的避开他的亲近,两人也许久未曾像这般相拥而眠了。
身后的呼吸稍乱,温热的气息洒在她的颈窝,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顺着衣领缓缓探入她的衣襟。
温稚京麻了半个身子,难耐的低吟险些脱口而出,被她紧咬的齿列压了回去。
她忍不住弓起身子,无助的抓着那只游走在她小腹上的大手。
察觉她的抵抗,身后之人动作一顿,却也没再继续了。
温稚京再一次被他紧紧拥在怀里。
见他停下来,温稚京暗暗松了一口气。
下一瞬,却忍不住诧异起来。
李殷虽明面上谦逊守礼,但在这种事上,偏执贪婪得像一匹野狼。
猎物送到嘴边,总要尝遍了、吃饱餍足了,才舍得放开。
像这般浅尝即止,又小心翼翼的,倒不像是他的风格。
李殷心细,想来是那夜难民暴乱之事后,她对他有些抵触,被他看出来了。
她翻过身看他:“怎么了?”
李殷凝着她的眸子。
这双艳如星辰的眸子,已经许久未曾对他笑过了。
那夜她掩鼻作呕的画面再一次浮现上来。
她在厌恶他的气息。
那一刻,李殷就像个无措的孩童,想要上前,却又怕会惹来她更深的厌恶。
唯有牵着她的手,他的心才稍微安定一些。
像这般彼此相拥而眠,李殷已然知足,不敢奢求太多。
“这样就好。”他轻声说。
他会一点一点消除她的恶心。
直到她永远接纳他。
温稚京不知他心底所想,以为他是怕她再怪罪,所以才不敢亲近。
两人之间,终究隔着一条人命。
温稚京亦无法否认,李殷虽行事过激,但自从那事之后,宁州城再没发生过暴乱。
她虽不认同他的做法,但……
温稚京叹了一口气,伸手回抱他。
这一举动,让李殷有些怔愣:“公主?”
温稚京将脸埋在他胸前:“这几日我身子不太舒服,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
李殷轻笑,温稚京却明显听出,此刻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嗯。”他轻轻应了声,将她抱得更紧。
“对不起,让你为难了。”
温稚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我也有错,若不是我执意要施粥,也不会造成那样的事……”
不对,她若不施粥,城中百姓就饿死了。
频频叹气,惹得李殷低头看她:“怎么了?”
温稚京从他怀里爬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李殷,我饿了。”
许久未见过她如从前那般对他撒娇了,自从遇刺,再到宁州,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
李殷的心软了软:“我去让人传膳。”
温稚京乖巧点了点头。
这夜,温稚京难得睡了个好觉。
心底的担子放下来,没多久她便睡着了。
李殷支着脑袋,看着她熟睡的侧颜,良久,才敛袍起身出了门。
咚咚几声敲门声,将温稚京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紫珍推门进来,喜道:“公主,找到粮食了!”
话音一落,温稚京豁然起身!
“什么?!”
-
府衙门前排了长长一条队伍。
寒风萧瑟,温稚京裹着氅衣站在廊下,看着门外争先恐后排队领米的难民们:“罗浩青哪来这么多米?”
紫珍回道:“说是曲阳县一位楚姓米商的。”
宁州大旱,以致宁州颗粒无收,这时候突然冒出个米商……
处处可疑,温稚京下意识警惕。
“听罗浩青说,那位楚姓郎君祖上十分富裕,多年来攒下了许多粮食,奴婢猜测,许是他知道公主在此,想借机攀附。”
倒不排除这个可能。
不过他既愿意施以援手,解了宁州城燃眉之急,无论他提什么要求,她都会满足他。
“他人在哪儿?”
紫珍摇头:“他只让人送来了粮食,人却没来。”
真是个怪人。
温稚京也不勉强:“替我好好谢谢他。”
紫珍应是。
“公主要感谢谁?”
温稚京回头,却见李殷一袭灰白长袍,正朝她缓缓走来。
见到她,他眉眼舒展,似寒冰消融,嘴角擒着一丝和煦的笑意。
紫珍识趣退下。
温稚京笑道:“你怎么来了?”
李殷走来牵住她的手:“听他们说,公主一早就来这里吹风,我便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如此。”
温稚京垂眸轻笑。
她一笑,两只眼睛就弯成了月牙,眼尾微微上挑,浓密的长睫便在眼睑投下一片浅浅的影子。
李殷凝着这双明亮的眸子,看得入迷。
温稚京站了一会儿,便觉得腰酸腿酸,她揉了揉肩,才勉强舒坦些。
李殷含笑:“累了?回屋,我替你揉揉。”
有人伺候,温稚京求之不得。
“好啊。”
-
雕花小窗后面,温稚京像只懒倦的猫儿,抱着软枕趴在软榻上。
雪白的氅衣被丢到一旁。
感受着颈窝处一松一紧的揉按,温稚京舒服得好像头皮都要绽|开了,忍不住眯眼哼两声。
细长轻柔,似猫叫一般,听得李殷耳热,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温稚京正舒服着,不满的扭头看他,意在谴责他怎么停下来了。
杏眸潋滟,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两腮亦微微透着粉,如上好的白玉瓷。
李殷喉结滚动,有些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落在那片被揉得泛红的肌肤上移开。
手上再次动了起来。
只是却不再是先前的位置。
指腹隔着柔软的绸缎,抵在微微凹陷的脊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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