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泉州城内,十几里长的流水席摆了出来。
全城都陷入了欢乐的海洋,都在庆祝许家庄舰队得胜归来。
这一次左先富等人不仅依然是C位般的待遇。
跟在许家庄舰队后面捡了不少便宜的郑家舰队的水手们,也享受到了英雄一般的对待,每个人都喝的红光满面,纷纷发出感慨。
“爽,这几仗打的实在太爽了,人都没死几个。”
“只要有许家庄的蒸汽大船在,我们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如果我们能一直跟许家庄结盟下去就好了,只要双方联合,这片大海就是我们的,西夷鬼佬们都会被打的屁滚尿流!”
“会的,肯定会一直结盟下去的,许家庄虽强,但缺乏水手,我们虽然不是很强,但人多船多,正好可以互补。”
“没错没错,这片大海太大了,这个世界太大了,许家庄再强也占不过来,肯定是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一定能结盟很长很长时间。”
“可太依靠许家庄也不行,那种蒸汽大船,若我们能造出来,或者从许家庄买几艘过来,那就太好了,我们就可独当一面了。”
“这恐怕不太可能,那么好的船,许家庄应该不会卖的,就像荷兰人、西班牙、葡萄牙人,不会把他们的夹板船(即盖伦船)卖给我们一样。”
“说不定可以买到呢?若实在买不到,也希望我们跟许家庄一直合作下去,希望在我们遇到麻烦的时候,他们都能派蒸汽船前来支援。”
至于如果郑氏集团跟许家庄的合作结束,联盟破裂,乃至因利益矛盾反目成仇变成了对手,对于这样的可能性,郑家的水手们之中,不是没人想到过这一层,不是没有设想过成为对手的后果。
但这样的糟糕发展路线。
没人敢深入的推演下去。
没人敢往那一层细想。
只希望能永远合作,只希望一直结盟下去,保持这个样子就好。
一旦成为了敌人和对手,且不说他们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哪怕是有不好的苗头,意识到可能会与许家庄为敌和对抗,他们就会士气狂掉,毫无战意,并消极应对,绝不愿意在战场上面对许家舰队。
因为作为盟友,现在没人比他们更了解许家舰队和蒸汽大船的实力,这是无敌的存在,凡是跟许家舰队战斗过的对手,唯一的下场就是全军覆没!连关于许家舰队的情报都别想传回去!
而唯一知道许家庄舰队实力的郑氏集团上下,自然是又敬又怕,从高层到普通水手,都不敢对许家庄产生不友好的想法。
……
庆功宴会结束后。
晚上十点多的样子。
泉州城南,郑芝龙置办的一套豪华府邸中。
富丽堂皇的大厅内,数十支的鲸蜡燃起,照的厅内亮如白昼。
三十多把的黄花梨木椅子上,此刻坐满了郑家的高层。
有郑芝龙、郑鸿逵、郑芝豹这三个亲兄弟。
有郑氏宗族内一些德高望重的族老族伯。
还有郑氏集团中一些重要将领、加盟伙伴、商人代表等,跟郑家合作密切的朝廷官员也有几位。
证明了这是郑家内部一场相当高规格的会议,因为厅内的这些人,足够影响郑氏集团接下来的发展战略。
话说都这么晚了,郑芝龙不早点休息睡觉,连夜开这么一场会议干什么?
原因无他,就是探讨如何处理与许家庄间的关系,到底是可以合作的伙伴,还是极其重大的威胁?
“目前看来,许家庄并没有攻击消灭我郑家之打算,而是主动示好,想跟我们合作,想从郑家这里,得到一些他们需要的东西,如水手、造船工匠,还有那两千多的荷兰人俘虏,刘香佬、李国助海贼舰队被俘的三千水手,许家庄至少要带走七成,我们至多分到三成。”郑鸿逵道。
“五千多的水手,至少带走七成,下次许家庄,岂不是可造出二十多艘的蒸汽战船,不愁水手不够用,三艘蒸汽大船就如此强大,若增加到二十几艘,这片大海之上,还有我们郑家的活路么?”马上有人强烈反对道。
“不错,就是把这些俘虏全部杀了,也不能交到许家庄的手中!”又一人强硬的道。
“可这次若没有许家舰队助阵,我们怎么可能抓到这么多的俘虏,何况里面有近两千的俘虏,是许家舰队自己抓的,暂时交给我们关押而已,我们有何权利处置这些俘虏?”这个理智的声音道。
“反正无论如何,一个俘虏都不可交给许家庄,绝不允许他们的海上势力发展壮大!”这位强硬派说道。
“许家庄的海上势力,已经羽翼渐丰,是我们想限制就能限制的么?”郑鸿逵摇着头道。
“如何限制不了?今晚便是最后之机会,趁着那些许家庄的船员们,大多酒醉,我们派出精锐刀斧手,执而杀之,杀他们易如杀豚耳!再派人夺了他们的三艘蒸汽大船,说服那些福建水手重新归顺我们,从而可操控这三艘蒸汽大船,然后我们就利用这三艘蒸汽船,北上杀到海港城,炸了他们的港口,烧了他们的船厂!再实施长期封锁,不让许家庄拥有造船之能力,彻底消除许家庄在海上对我们的威胁,只要抓住这次机会,许家庄便不可能威胁我们郑家的利益!”
这名郑家高层,出了一个堪称疯狂毫无底线的主意,并极力煽动郑芝龙道:“船主,这是我们郑家唯一之机会,一旦错过,日后定是给许家庄为仆为奴,只能听命顺从于他们,活的毫无骨气尊严可言啊,不如拼一拼、赌一把!至少有五成以上之把握,成了当家做主,败了不过是早点接受败亡命运罢了,不如今晚就干了吧!”
郑芝龙吓了一跳。
其他郑家高层也感到毛骨悚然、头皮发麻。
就是另外几个强硬派,也都面面相觑,认为此人就是个疯子,毕竟他们只是打打嘴炮,以示强硬,没想到真有疯子打算作死,要把郑家推入万丈深渊。
郑鸿逵马上道:“闭嘴,许家庄乃是朋友,多次对郑家示好,无任何敌对之举,这次又帮了郑家大忙,我们怎能行不义之举,无罪而攻,你不要再说话了,郑家绝不能因你而亡。”
“许家庄如何无罪?二少爷芝虎就死在许家庄手中,以此作为借口复仇,岂不正好?四少爷、船主,难道你们忘了二少爷的血债,不想要报仇了么?”这人说道。
“够了,将此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关入族牢三个月!”
郑芝龙发飙了,脸色阴沉极其难看,甚至动了强烈杀心,原本想要说出的计划也胎死腹中,这个场合再也无法说出。
只得宣布散会,以无果而终收场。
……
众人都散去离开后。
郑芝龙背着手,脸如黑锅的朝后宅走去。
其实对刚刚那位郑家高层的冒险方案,郑芝龙内心是产生过一瞬的心动,但只持续了万分之一秒,就遭到彻底的否定。
呵呵,以许家庄之强大,是一场夜袭可以击败和削弱的么?海寇刘香佬比自己弱的多,都能跟他缠斗六七年,在许家庄的帮助下才灭此宿敌,只凭郑家自己的力量,刘香佬都不知何时能灭,更不用说许家庄。
而只要给保持高速发展状态的许家庄一点时间,再想办法造出两三艘的铁甲舰,届时郑氏集团就彻底完蛋了。
即一旦郑家敢采取冒险的行动,败亡概率就是百分之百,没有丝毫获胜的可能。
“许家庄,只可为友,绝不可为敌!”
郑芝龙暗暗说道。
一脚迈入后宅的主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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