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阳光穿过窗棂,一缕缕铺满窗台。
小余笙跟着哥哥去了书院后,侯夫人也就带着长子一起对账。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两人搞清楚侯府的钱财去哪了。
华安侯府名下的商铺处于拆了东墙补西墙的状态,三个商铺赚钱,其他的商铺出租了三个,没出租的勉强维持着生计,田庄不出产。
总之这赵老夫人掌家这么多年后,侯府也就剩这么一个空壳了,可她又死要面子,为了能继续过风光的日子,就得拆东补西。
侯夫人当下就带着拂风去了赵老夫人那边,又把管理账务的单管事以及朱、余两位管家都叫来了。
赵老夫人躺卧在榻上闭目养神,虽知道她过来了,眼睛都没睁一下。
侯夫人一如既往的问了安后在她身边坐下说:“看母亲气色不错,想来今天身体已好一些了?那我就和母亲谈一谈账本的事情了。”
其他奴婢都站在寝屋的门外,听着里面说话的声音。
甭管赵老夫人理不理她,侯夫人自顾的说:“你昨天把大仓库的钥匙交给我后……”
这话一出赵老夫人睁眼了。
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当真是炉火纯青了。
这钥匙明明是她自己抢了去的。
侯夫人继续说:“我查看了一下库房,里面还有七千两的银子可用了,府里这么多的人要吃饭,几个哥儿还要读书,还有各样的礼金要送,再加上祠堂要重建,各处要修葺,怕是支撑不到一年。”
知道是来兴师问罪的,赵老夫人眼皮也不抬一下。
她不是要掌家吗?
那这烂摊子就给她收拾好了。
侯夫人又轻声细语的道:“还有这账面上,全是只亏不赚又是怎么一回事?母亲,您接手这个家的时候侯府还是顶风光的,这才到您手里二三十年,侯府就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亲把侯府给败光的。”
“你放屁。”
赵老夫人终于急了,粗话也骂了出来了。
她恨声道:“你休想把这盆脏水泼到我身上来,我告诉你,我接手这个家的时候,侯府已经空了,你若不信,就仔细查一查三十年前的账本,若不是我力挽狂澜,侯府早就喝西北风了,哪还能维持今日的体面。”
华安侯府一代不如一代是事实,就连当家主母也是一代比一代废,那侯爷也就不遑多让了。
赵老夫人的婆婆还活着的时候,也是独揽大权很多年,迟迟不肯把这个掌家权交到她手里,直到婆婆身体抱恙——
她熬**老太婆,接手了掌家权,把庶子都分了出去,最后发现侯府已经是风雨欲来。
摇摇欲坠。
一个家族衰败,是经年累月造成的,岂是她一手促成的。
侯夫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说:“账本我是会查。任凭母亲说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你掌家三十余年后,拆东墙补西墙的事实,为了节省侯府开支。”
“即日起,所有小主的日常用品减半,月银减半,母亲也只能暂时跟着委屈一下了,单先生,我的话可记下了?”
管理账务的单先生忙道:“奴才记下了。”
“陈瑶。”赵老夫人声音突然提高了些,怒道:“你遣散奴仆已是笑话,这是在赤裸裸的告诉别人华安侯府已衰败,没银子支撑了。”
说到激动处,她喘了口气,人也挺直了,“现在又要大家的日用月银都减半,你就不怕传出去贻笑大方?”
侯夫人毫不在意的道:“死要面子活受罪。”
“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不在乎你孩子的名声吗?你这样搞哪家的小姐还敢嫁到侯府来做世子夫人。”
拂风:“我还有什么名声?我不在乎。”
从他眼瞎那一年,他的人生就黯淡无光了。
余生的时光都是神明的赏赐。
拂风又说:“祖母,我和母亲一定会重振侯府的荣耀,您只管安心的等着便是。”
听着屋里的谈话,外面的奴仆眼观鼻,鼻观心。
本来不知内情的奴婢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侯府是真的在老夫人的手里衰败了,难怪侯夫人遣散那么多的奴仆,是真养不起这么多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侯夫人母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走到门口,陈瑶扫了一眼左右管家,吩咐道:“传下去,让各商铺的掌柜明天早上来见我。”
朱管家领命。
一众人离开了松鹤堂时,小余笙跟着三哥哥一起蹦蹦跳跳的回来了。
远远的,就见她一边走一边到处扑蝶。
当看见娘亲和大哥站在抄手游廊里的时候,她立刻欢快的跑了过来。
“娘亲。”
她飞奔过来一把抱住了侯夫人的腿后又伸出另一只手把拂风的腿一起抱住了。
两人失笑。
拂风先打量她道:“这青衿好看,越来越像个学生了。”
被夸好看的小余笙表
示——
【不好看不好看】
【窝不想撞衫。】
听见她心声的几人失笑出声,拂风就把她给抱了起来问:“今天在书院玩得可还高兴?”
提到这事小余笙就叹气说:“窝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山长让窝做掌德,本来窝只要监督三锅锅和表锅的学业就好了,现在要监督全班的学业。”
拂风笑道:“本事越大,责任越重,这说明山长很相信你的能力,你比他们都要年幼,还要监督他们,也说明你比他们都优秀。”
话虽动听,小余笙并没有多骄傲,对于自己的优秀**以为常了。
她默默叹了口气。
【窝可是司法天神,窝当然是最牛逼的。】
【堂堂司法天神怎么就沦落到下界了?】
这一直是她想不通的事情。
听着她的心声,娘仨也**以为常了。
花容又把她的监督计划说了一下,就是她会使用禁言符和空间。
拂风觉得此招甚好,欣慰,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侯夫人拍拍他:“好好努力吧。”
娘几个一边聊着书院的事情,一边去了后院。
因为午时已到,奴婢这边也把午膳端了上来。
母子一起用了膳,小余笙吃饱喝足后,就跑去筑玉阁了,至于花容,被赶回书院继续读书,明天小余笙要抽查他今天所学的知识。
随着小余笙来到筑玉阁,就见流觞、谢泠、群玉三人正坐在一起喝茶。
一看到这不小点进来谢泠就招了招手道:“余笙,过来。”
“泠泠锅锅。”她刚要跑过去坐到谢泠身边就被群玉一把抱住坐在自己腿上了。
群玉笑着逗她:“和锅锅讲一讲今天在书院都干了什么?”
事实是三个人今天又去了老地方,把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了。
小余笙只好又把书院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后疑惑道:“你们今天没去屋顶了吗?”
谢泠:“去了。”
“都去了还让窝讲。”害她浪费了那么多口水。
群玉打趣道:“哥哥想听你说话不成吗?”
听她奶声奶气的说话,也正因为会有那么一些咬字不清,让他觉得更有趣。
小余笙能怎么办,她眯眼一笑,道:“窝今天下午不去书院,窝带宁们出府见见世面吧。”
究竟是谁想出府见世面?算盘全都打在脸上了。
流觞一脸铁面无私的说:“这两天你都没有练字,堂堂掌德怎么能够字都写不好,先练字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的字合格了,就跟你去见见世面。”
【坏师兄。】
小余笙头顶冒烟的瞪着他。
谢泠:“我陪你一起写。”
【还是泠泠锅锅对窝最好了。】
听着她心声的流觞嗤笑一声,不以为然。
**以为常。
结果当然是小余笙妥协了,有泠泠锅锅陪着一起写,她可以再坐一个时辰。
下午的时光就是她和谢泠坐在书桌前练习书法,流觞在楼顶上打坐了一个时辰,群玉在院子里练了一个时辰的剑。
时间一到,小余笙就丢了笔,揉起自己可怜的发酸的手腕。
“我来帮你揉。”体贴的谢泠立刻帮忙做了推拿揉捏的全套服务。
正在这时,夏荷匆匆过来来道:“公主,夫人请您到前院一趟。”
本来打算出去玩的小余笙只好道:“泠泠锅锅,窝先去见见娘亲,宁跟窝一起去说,万一娘亲不同意窝出去玩,宁可要帮着窝说好话。”
谢泠忍不住笑:“走吧。”
余笙也就带着谢泠一起来到前院,顺便把师兄和群玉也喊上了。
一行人来到客堂,就见侯夫人正招待客人。
因为有妇人也在,并没被邀请过来的谢泠、流觞和群玉就自动回避了,退到了门口。
“余笙。”一看见她来了,刑珂就高兴迎了过来说:“我把我娘和我姐带来了。”
刑珂的娘姓戚名勤,正是刑部尚书的儿媳妇,和侯夫人年纪相当。
看到进来的余笙后她很快站起来行了长揖跪拜礼:“臣妇见过公主。”
随她一起来的女儿刑檬也立刻跟着跪了下来。
余笙知道自己现在身份不同了,别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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