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朔下意识想躲,手腕却被钳制的更紧了。不得已压下心底的排斥,逼迫自己忍受这般不合规矩的亲近之举,硬着头皮道:“你知道什么说什么便是。”
湖心居眼下无人看守,侍仆小丁昨日告假,不知何时才会回来。此时正值三更,有阵法隔绝,怕是求救也传不到弟子居那边,为今之计,只能先顺着这只意图不明的狐狸了。
连昭又是一笑,明明看出他有多抵触,却故意不挑破。指尖在蜜色的脖颈上轻轻划过,眼中倒映出寻常人看不到的赤色咒文,顺着抚摸的皮肤一路往下,撩开衣领,行至松垮的腰带处才重现前日的情形,再次被那股强大的未知力量猛地一震,烧灼的气味也令那双碧色眼眸沉了下来。
看来,禁制就设在这里,多碰一寸都不行。
他正暗自思忖,却被秦朔找到逃脱的时机,翻身从床上下来,寝衣都来不及系好,便匆匆向外跑去。
谁知才刚到门口,两边的窗户和眼前的房门就嘭的一声关上了,任凭秦朔怎么拉都纹丝不动。偏偏尚在养伤的他无法驱动灵力,行动与凡人无异,此时更如笼中之鸟,全无挣扎的余地了。
房内的空气一瞬冷了下来,秦朔后背升起寒意,自知逃不掉,也只能松开手,回头看向坐在床上悠然自得的连昭。
“怎么不跑了?”
月光映出床后庞大摇曳的九尾倒影,仿佛正在警告着什么,然而在他眼前的连昭却是十足的人形姿态,甚至连出手都没有,单单望着他笑:“看来,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啊。”
秦朔拧紧眉头,心里很清楚对方绝不是省油的灯,既不能躲,便只有正面对上,“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连昭从床上起身,一步一步靠近,语气分外暧昧:“明明你我从前,如此亲近……”
窗外风声忽起,吹得树枝不断摇晃,影子映在秦朔这侧的墙上,似是向他聚拢的鬼爪,连昭的影子也随着靠近笼罩了上来,带着哀怨细细描绘起过往:“可如今,你却把曾经最恨的人当朋友,把我当仇人。你是不是忘了从前酒醉和我说过的话,现在悉心照顾你的白毓白师弟,在当时的你口中,不过是条想撵都撵不走的贱狗。你故意把他放在最不起眼的外门,让他做最苦最累的活计。你说你最恨他惺惺作态的温柔样子,当着其他人的面作践他的好意。你让他寒冬腊月赤手去后山挑水,再回来为你洗脚。人人都知道你有多恨他,多想让他死,怎么现在玩起师兄弟情深了?”
“不可能!”秦朔越听越觉得身上发麻,脑仁一阵一阵地钝痛起来,他虽在其他人那里听过类似的话,但觉得自己还不至于到残害同门这一步,下意识反驳道:“他们都说我是一时糊涂,小师弟他……”
“要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他们的话根本不可信。”
连昭叹了口气,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语重心长道:“无情宗的人不敢说,我敢。你和白毓之间,没有他们说的那么简单,一定要形容的话,你们不可能是朋友,只可能是死敌。”
秦朔面露疑色,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他怎么会在我失忆后照顾我?”
“这就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了。”连昭凝望着他,目光深不可测:“一个曾经被你那样作践的人,居然能放下怨恨在你身边照料,而在这之前,你还偷走了他的人生……”
“胡说!”秦朔攥紧拳头,身体却微微发颤:“我不可能做这种事!”
“两百年前,道化掌门下山寻找机缘,无意在破庙里发现一个根骨极佳的小乞丐。”
墙上的影子轻轻晃动着,仿佛顺着连昭的声音短暂回到了过去——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小乞丐不知道化掌门为何人,仍慷慨地将身上的馒头给了他。掌门见他有修仙的天分,又无父无母,便想将他带回无情宗,约好次日亥时相会。谁知真到那日,去的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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