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姐!”
长庆往方慎那边冲。
方慎的身后,也蹿出来个小身影,朝着方四娘跑了过去,正是小道士玄清。
而方慎,也遥遥的冲着方四娘,笑着点点头:“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有劳四娘护着公主他们先行离开。”
“好。”
方慎一到,这些凡俗事,总算有人管了,方四娘眉心都舒展开不少。
小别再聚,大家都挺高兴。
但唯独叶子扬,看见方慎的瞬间,脸色就难看的厉害,眼神里透着忌惮。
而方慎看着,周遭还没退下的叶家亲兵,脸色也是一寒。
“镇堂府乃陛下亲辖,有代天巡视,先斩后奏之权。”
方慎将自己的官印拿了出来:“怎么?小侯爷认不出公主殿下,想来也不想认出我,但本官手里这方大印,乃圣祖皇帝亲授给镇堂府的,你也敢不认。”
镇堂府乃圣祖皇帝所设,上到朝堂下到民间,对其的畏惧,那是累世数代人积攒出来的。
方慎才表明身份,别说百姓们,全都拼命往后退。
就连叶子扬带来的亲兵,有的吓到,兵器直接都掉在地上了,一个个都露出畏惧之色。
作为方慎心腹,也是他左右手的马彪,恰到时机的一声怒吼:
“妈/了个巴子的,还不把兵器放下,真想造反啊你们。”
这回叶家亲兵,直接将兵器丢在了地上。
只有跟在叶子扬身边的几个侍卫,还手握长剑死撑着。
“奶奶的!”
马彪扛着大宽刀冲上去,抡起来直接将一个侍卫的脑袋给削下来了。
喷出的血,溅了叶子扬满脸。
“方慎!你是要与我叶家为敌是吗。”
气急败坏的叶子扬,表情十分狰狞。
毕竟没有方慎的默许,给马彪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真动叶家的侍卫。
方慎拱手,侧身向东方:“既入仕为官,自当为陛下殚精竭虑,死而后已,与天下为敌亦敢往,你叶家难道自比能过天。”
“你!”
叶子扬气急败坏,可他才往前迈出一步。
方慎的手也握了剑柄上,剑被抽了出来。
“子扬,回来。”
又一队人,骑着马赶来,为首之人正是太后的亲哥哥,如今权倾朝野的武安侯叶恒
叶家满门离奇死亡,若是要靠着白家告诉,叶家才知晓此事,那历代都出术士的叶家,未免也太给老祖宗丢人了。
所以叶家出事,武安侯立刻有所感应,这才能从帝都连夜,换马不换人的赶回来。
武安侯虽说上了年纪,已经快到五旬,但双眼有神,气度不凡,还透着一种儒雅书卷气。
来到近前,武安侯撩起长袍,冲着长庆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抱拳叩拜。
“竖子无礼,惊扰到公主,还请殿下看在我叶家满门惨死,我儿悲痛因而失去常态的份上,叫我将他带回去发落,若公主不愿,要杀要剐方府司就在这里,只管按律将这孽障惩处了便是。”
长庆顿时,就像如鲠在喉般,纵然气恼,却不好再说什么了。
而方慎,纵然掌管镇堂府。
可如今帝少,而太后当政,真动了叶家人,他自身生死是小,叫皇室朝堂动荡才是难辞其罪。
“侯爷这话严重了。”方慎也选择了各退一步:“叶府的事情,还请侯爷节哀,但公主金尊玉贵,还请您约束好小侯爷,再有下次,哪怕侯爷不说,我也会将人带回去按律惩处。”
“来,方慎你来啊。”叶子扬用手往脖子上抹去:“有本事往这里砍一个,借你个胆子你敢动我吗。”
武安侯脸露苦涩笑容,看似无奈,实则一句阻拦的话都没有。
而方慎,索性当看不见,转身护着长庆就走。
但叶子扬却叫嚣的更猖狂,将心里的愤怒,尽情宣泄着。
“把我脑袋一起带走啊,话说的挺满,方慎这会你又装起孙子了。”
叶子扬不依不饶,还要追上去,忽然一只指甲上绘着牡丹的手,从他身后伸了过来。
叶小侯爷只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冷的在冒寒气,脖子被掐住,轻柔的就像有情男女间的抚摸一样。
可是一寸长,比刀还锋利的指甲,只是轻轻抓过,就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四条血痕,叶子扬别说叫嚣了,瞬间动都不敢乱动一下。
而方四娘的头,微微倾斜的一歪,面容透过叶子扬的耳侧,笑吟吟的看向了站在正对面的叶侯爷。
“要么你让他闭嘴,要么我让他永远闭嘴,你选一个吧。”
“你是……”
妖这个字,叶恒险些脱口而出。
刚才叶子扬嚣张时,他是含笑不语。
此刻却紧张到,两鬓有汗珠滑落而下,毕竟他就这么一个独生子。
而方四娘笑容更深,两颗獠牙从嘴角露了出来。
她收回手,抵在殷红的唇边,冲着叶侯爷做了个叫他闭嘴的手势。
之前是方慎,为了大局,不能真的激怒叶家父子,憋屈他自己扛,只求保证长庆安全无虞。
而如今这憋屈,换作叶家父子来忍,包括武安侯叶恒,也是唯恐激怒方四娘。
毕竟术士之家出身,他岂会不知,能白天里幻化成人的妖,至少百余年的修为。
顷刻间要了叶子扬的小命,他想出手阻拦都没机会。
“是子扬的错,上仙莫恼。”
可方四娘本来懒得管,如今她既然出手了,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能算了。
“子不教,父子过,替你儿子去赔个罪不过分吧。”
方四娘脸上挂着笑,眼眸里却是一片寒意。
看似商量,但武安侯又不糊涂,哪里听不出来,人家只是告诉他该怎么做而已。
而武安侯就因为犹豫了这一下,只听得叶子扬痛呼出声。
这一次,他从左脸被划过,正张嘴被抓烂,伤口一直延伸到右脸耳后。
离着稍远看,叶子扬就像张着血盆大口在笑一样,又血淋淋,又诡异瘆人。
长庆看得,直往方慎身后躲。
小道士低头,小声嘟囔:“该,叫你嘴欠。”
法空迈前半步,想了想又把步子收了回来。
摇摇头,双眼闭上,嘴里不知念起什么经。
至于景姒父女俩,就像没瞧见似的,抱紧药箱背过身去。
“爹,救我啊。”
叶子扬此刻,是真的怕了。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方慎说再多,只要太后姑母在,根本不敢动他。
可叶子扬此刻更知道,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位活祖宗,明显是真敢杀了他。
“方大人,我替犬子给你赔不是了。”
武安侯快步上前,再不敢有片刻迟疑,双手相扣,弯下腰很有诚意的赔了一礼。
“你的狗儿子,还险些杀了长庆,就这么算了?”
虽说犬子,也是方四娘讲出的这个意思。
但换个说法,听得武安侯,别提多刺耳了。
他儿子是狗,那他是什么……
但该赔罪,他还得继续,再次又给长庆鞠躬赔罪。
长庆心里可美了,她不缺人行李请安的,但这可是四娘姐护着她,给她争来的赔罪,那感觉能一样嘛。
“滚吧。”
方四娘嫌弃的一推,叶子扬总算被放开了。
结果回到武安侯身边,叶子扬就充满怨恨的,盯向了方四娘,想要仗着人多把面子找回来。
而就在此时,白檀清上前道:“叶世伯,小侯爷脸上的伤要尽快包扎,以免落下疤痕,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还请看在白家的份上,此事化干戈为玉帛吧。”
“贤侄说的哪里话,公主都被惊扰到,自然是我叶家的错。”
叶恒顺着台阶,也立刻笑着说起场面话:
“若这孽障,有檀清你一半懂事,伯父就心满意足了。”
又叮嘱白檀清,好好招待长庆等人后,就立刻带着叶子扬离开了。
长庆看着这爷俩的背影,忍不住用手推了下白檀清。
“这个武安侯就是笑面虎,搞得像你是受他指派,才一直对我们以礼相待似的,什么功都要揽,我最烦他了。”
白檀清看着自己,被长庆推来推去,都褶皱起来的袖子,忍不住轻笑出声:
“事情能解决就好,其余的我不在意。”
白檀清向着长庆,认真看了两眼,又赶紧将视线回避开了。
“公主殿下,你没被伤到就好,之前不知您身份,若白家有怠慢的地方,还请您莫怪罪。”
长庆撇撇嘴:“想我不怪罪可以啊,你就像之前一样,我又不缺人请安见礼的,你再这样不把我当朋友,我反倒真要生气了。”
白檀清一脸无奈,明显觉得不妥。
但长庆一直瞪着他瞧,无论他看向哪边,这位小公主就非得跑过去站着。
“好,都听公主的。”
“我难道没名字吗。”
“在下,不能逾越。”
“我!叫长庆。”
“公主,我记下了。”
“那你叫一遍我听听”
白檀清:“……”
方慎:“长庆,过来。”
被拎着衣领子,拽着被迫只能走的长庆,还忍不住回头冲着白檀清喊道:
“记不了,下次要我长庆,再叫错我就真的要生气了。”
白檀清站在原地,从容的他,此刻只剩下轻咳与拘谨。
“好,长庆。”
很小声的,他喃喃低语,声音小到只有他自己听得见。
而站在河边看戏的小道士,忍不住感叹道:“不愧是我方大哥,公主都随便拿捏,真是厉害啊。”
法空依旧双眼紧闭,却开口说道:“皇室宋家与方家,从圣祖皇爷那一代起,每辈的皇帝与家主都是结义兄弟,方大人自小就在宫里与当今天子结伴念书,对公主而言与自家兄长无异。”
法空是伏虎寺的和尚,这是皇家寺院。
所以对于皇室的事情,法空就算没有窥探的心思,很多事情他也都知道,毕竟这些也不是什么秘密。
景毕方会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很小就跟着师傅上山了,又不是在帝都里长大的。
“你又知道了。”景毕方又挤兑上了:“你说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念经,还挺爱扯闲事的,难怪修行不到家,被我四娘姐打的满地找牙呢。”
法空念经的声音,明显顿了一下。
虽然他马上,就像没听见般接着念经,但还是叫小道士得意的捂嘴笑。
盯着河水瞧的方四娘:“你怎么来了。”
景毕方笑的那叫一个灿烂:“我家就在帝都,我跟着方大哥回来,知道四娘姐,还有表姐你们都来了这了,我可想你们了,就过来看看呀。”
方慎前脚才进帝都,宫里众人就在城门下等着了。
小皇帝亲自下旨,叫镇堂府彻查,叶家残害女子活葬一事。
小道士在旁听着,知道方四娘和景姒,也参与其中,家都不回了,跟着方慎就赶来了梧桐县。
方四娘再问:“他怎么也来了。”
“谁啊?”
小道士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
“哦,四娘姐你是说臭和尚啊,他非得跟着,可烦人了。”
僧道都是修行之人,但佛道之争古来有之,很多都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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