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往天庭的漩涡中,林千韵轻声问道:“尊主,冥界可有什么职务是帮厉鬼怨魂释怀的吗?”
夜辰枭:“有一个,释魂使者。此职因职务内容太过复杂,还有可能吃力不讨好,所以无人任职。”
林千韵:“……”
夜辰枭:“……”
两人默契般沉默,都没再说些什么。
迈出漩涡,步入天庭,脚踩长街,俯瞰足下,白云弥漫;眺望远处,山峦起伏,层山叠嶂;环视近景,云烟消散,一座座精致奢华,大气典雅的宫殿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主街两侧。
这里不似冥界的漫漫暗夜,反倒晴空万里,空气清新泛有花香。但是这里没有冥界热闹,到处静谧无声,无一丝生气。
冥界闹市“人”满为患,到处突显朝气活力,而这唯一彰显活力的也只是些小动物。鹿鸣声宛弦乐,群蝶环花飞舞,静水池清见底,鱼儿水中嬉戏。
林千韵都不敢想,自己一个喜闹怕静的人如果真来了这儿,那不得憋屈死?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赶紧找到舒澜君与他说清讲明,然后快速回到冥界这个能让自己开心放松的地方。
可是,他俩都走到尽头了,别说是舒澜君就连一个神兵的影子都没看到。林千韵感到奇怪脚步也随之变慢,心脏砰砰直跳,隐隐感到不安。
这时夜辰枭握住了他的手,林千韵抬头,只见夜辰枭用眼神示意自己看面前的宫殿。
白玉长阶之上的是一座琼楼玉宇,美轮美奂的宫殿。
金柱支撑,上刻锦云花纹,美玉做壁,洁白无瑕,上覆黄瓦,檐垂晶灯。瓦片砌于檐梁上,成高低起伏错落的波浪形。下方的银石大门虚掩,从中传出喧闹嘈杂声。
林千韵提步上前走至门口,心中不安越发强烈,不免令他有些慌乱局促。偏偏又在此时他从殿中听到了“谢墨”“凌悠将军”“处置”…等字眼。
“!”林千韵眉头微皱,瞳孔一缩,全身一僵紧接心中猛然一紧下意识推开门闯了进去,刚缓过神来就又被殿中场景惊得怔在原地。
殿内宽敞明亮,让人视野开阔。一眼望去最为醒目的就是大殿中央的情景。只见殿中放置一个刑架,上面悬挂着的正是谢琼冉!
下方地上还跪着一个人,手脚均被锁法链锁住,锁链一端连接地面,让被困之人无法使用法力,也没法起身。毋庸置疑,此人就是夏悠悯!二人身上均还穿着那日的喜服,却不似那日欢喜洒脱,尽显狼狈落魄。
“……”
殿门大开多出两个不速之客,不善的目光齐齐投向夜辰枭和林千韵。
林千韵没管那么多唤出静心,一个箭步冲上前,“咔咔”几声就斩断了所有束在二人身上的枷锁。没了枷锁的束缚夏悠悯和谢琼冉踉跄站起。
林千韵收回静心,一边一个搀扶住两人,关切询问:“琼冉,悠悯你俩怎么样?这又是发生了什么?”
谢琼冉站稳后揉揉晃晃手腕,笑着回答:“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被吊得久了手有些发酸。”
夏悠悯在林千韵的帮助下稳住身形,独立站好,温声道:“多谢千韵相救了,我皮糙肉厚的没什么大碍,就是跪得太久腿麻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就在你们走后的第二天神帝归位,领兵带人破了冥尊设下的屏障,由于对方人手太多,寡不敌众又太过轻敌,所以我跟冉冉就被‘羁押’了。本来他们是准备今日处决的,可谁知你来了。”
谢琼冉点头:“嗯,不过话说回来,千韵你怎么来天庭了?”
两人目光同时转向林千韵。
林千韵挠挠头,道:“这个我也说来话长,本想着来这儿与舒澜君讲清一些事情,赶上这事救下你俩纯属巧合。”
“千韵你竟然与他有联系?!”谢琼冉惊问。他怒目圆睁,面上紧绷,脸色瞬间唰了下来变得铁青。
“?”林千韵呆愣几分后,才意识到谢琼冉口中的‘他’,指的是‘舒澜君’。他不解琼冉为何听到‘舒澜君’这三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谢琼冉怫然道:“检举悠悯包庇我的人就是他!”
闻言,林千韵转头看向夏悠悯,只见夏悠悯边点头边道:“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林千韵仔细环顾大殿,四周布席摆桌坐满了人,准确来说是神官,都是曾对人间做出贡献的人,他们在死后飞升封为了神。
殿中靠后的阶台上放着一把黄金制成的宽椅。椅上端坐着一位身穿银甲玄袍的男人,正襟危坐,居高临下俯看众神,整个人威风凛凛,令人生畏。
而舒澜君就坐在主台的右下方。目光微移,投聚在他身上。
舒澜君还是老样子,肤若雪,发如墨,身着银白长袍,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上挑,眼中是一对清澈明亮蓝色的眸子,眸中表面是漫不经心,实则眸底深处尽是肃色阴狠。
他坐在那一言未发,周身泛着淡淡的疏离感,就像冬日中的寒风一样,冷漠无情。静品着茶水目光不曾转向这边半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眼眸垂下,林千韵不解他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一个语调沉稳铿锵,内含质问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冥尊这是要管孤的事了?”是高台上的那位说话了。
听到有人点自己,夜辰枭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疾不徐地走到三人身旁,负手而立谈笑风生:“神帝此言差矣。”
此话一出四下皆是一静,紧接着议论声纷纷响起。
神帝一闻此言顿时来了兴致,唇角勾起一抹浅笑。身子向前一倾手撑下巴:“哦?此话怎讲?”
夜辰枭脸上笑容加重,从中透出一股说不出的寒意。言道:“在回答这个问题前,本尊想先问神帝您一个问题。”
神帝先垂眸敛目后抬起银眸,不屑一顾道:“冥尊请讲。”并用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夜辰枭故意扬起声,因为这句话不是光讲给神帝听的,更是说给那群小神官听的:“那好!敢问神帝,亡灵魂魄,世间万鬼是否皆由本尊管辖?”
神帝没有犹豫,直言道:“自然。”
得到肯定回答,夜辰枭上前一步,脸上笑意渐渐消失,变得严肃阴冷,不由得叫人毛骨悚然,冷声道:“谢墨身为疑千山山鬼,夏凌现在被您剥去仙籍,不久前又刚与谢墨喜结连理,那他现下就是谢墨的家眷!再结合您方才所认,那他二人现在就是本尊的人,是冥界的一员!”
“您不经本尊同意就擅自将他二人押至天庭,又要私自处决!”夜辰枭目光讥讽,盯住高台上的人,随后一字一顿道:“您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些!”
神帝坐直身双手紧攥金椅两边的扶手,面色一青,脸上划过一丝“委屈”,随后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露出一抹假笑,心道:“好你个夜将!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四人瞧见对方难堪的样子,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欢爽。
气氛安静半晌,一名神官气不过,怒道:“谢墨他作恶多端,抓他是罪有应得!”
他这话完全就是气话,自从谢琼冉死后化为厉鬼后,就被夏悠悯封在疑千山中,他除了养老鼠外,就是捣鼓捣鼓纸人法阵什么的,根本没时间去人间作乱,况且他也根本出不去。
死后都已是如此,活着的时候就更没必要做恶事了。
那时的谢琼冉有爹疼有娘爱,兄弟姐妹里除了弟弟会惹他之外,关系也是非常不错,与朋友也是打成一片整日欢声笑语的,更何况他没理由扔下夏悠悯这样一头“憨憨的大狗熊”,去杀人放火!
夜辰枭看都没看神官一眼,嗤笑一声,狠声怼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此出言?”
话音刚落,就听谢琼冉冷声质问:“好一个‘作恶多端’!”
“我谢墨从生前到死后,何时做过一件恶事?你若执意指认,那还请道出事发的时间地点,亦或是些实质证据,好便于在坐诸位与神帝查认。”
“倘若你说不出一二,那谢某可否认为你是在栽赃污蔑,血口喷人?!”
话音刚落,又觉得不解气于是谢琼冉又补了一嘴:“若是谢某再上升一个层面,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在坐诸位皆与你一样,是个说话不过脑,长眼不用的睁眼瞎?!”说完后谢琼冉长舒一口气,只觉肚子里的气消了大半。
虽然谢琼冉没明说,但众人心里清楚,此话在骂诸神的同时,也是在暗讽神帝眼光不好,尽挑些歪瓜裂枣,臭鱼烂虾!
谢琼冉因家境的特殊,所以自小就学会了该如何“自证”。口述清晰思维在线,每每“自证”都是一等一的,没有一次是慌张思绪凌乱的。
夏悠悯憋着笑,轻声调侃:“冉冉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用老鼠骚扰孙云文的事儿了?”
闻言,谢琼冉斜眸一瞪,夏悠悯乖乖闭了嘴,整个人瞬间严肃端正了许多,不敢造次。
林千韵心疼地看了神官一眼,随后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道:“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他?”
至于夜辰枭想笑就笑,直接明面嘲讽。
神官气得直发抖,刚想开口说话就被神帝的声音打断:“冥尊所言极是,是孤欠考虑了。”神帝内心:“你快闭嘴吧!还嫌丢脸丢得不够多是吧?!”
脸上依旧挂着假笑:“不过,您这次前来天庭,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他二人的事吧?”神帝自知理亏,所以直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夜辰枭客气道:“神帝说的没错,确实还有一事。”
神帝笑道:“哈哈,孤倒想看看是多大的事,竟能让冥尊您亲临孤这儿。”
夜辰枭收了笑一脸严肃,认真道:“于您而言并非大事,但于我而言的确是天大的事。”
“……”林千韵惊讶地看向夜辰枭,正巧对上了对方炙热的目光。面颊一热立马扭过头,避开视线。
夏悠悯和谢琼冉毕竟是过来人,立马察觉出气氛的微妙,相视一笑,皆装做不经意间地后退一步,将中间位置腾出留给他俩。
听到冥尊将自称从“本尊”改成“我”,神帝也明白了些什么眸光回避,用传音术问道:“韩睿,夜将旁边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位云祈国君林风?下一个准备封神的人?”
韩睿放下手中茶杯,面上没有半点波澜,传音术回答:“正是,不过属下猜他不是来同意做神的。”
“……”神帝双目微睁,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韩睿实声道:“冥尊口中的大事,可是关于林公子是否封神的?”他起身步伐稳健地走到几人身前。
谢琼冉看到他恨不得冲上前把他撕喽!幸好有夏悠悯在一旁阻拦,否则又将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林千韵含笑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随后十分郑重认真地说:“没错,特意来此确是想将此事说清,我不会做神官也不打算长居天庭,我会继续留在冥界,以一位释魂使者的身份。”
林千韵的回答于在座诸神而言称得上是惊世骇俗,骇人听闻。都是一副大吃一惊,瞠目结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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