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清在听到了艾德琳的答案后,不急着让她解释,“你说得对,这个猜测需要足够的证据,等扬程和老武他们回来。”
“好,那你让他们把瞿麦、贺兰和班纳博士也带过来,同样的话,我真的不太喜欢说好几遍。对了,能不能找个地方,我睡一会儿?”艾德琳已经开始打哈欠了。
麦清把她领到自己办公桌边上,拉出一张折叠床,从柜子里抱了条被子,递给她一副耳塞,“就睡这儿吧,其他地方我也不放心。”
于是——
艾德琳倒是真的,一点也不挑。
***
麦清看着很快就睡着,身体却逐渐蜷缩在一块儿的女孩,根据瞿麦给自己的信息,她并不叫“顾回”,甚至系统里所有关于她的信息都是假的。
她点开了系统,输入工号后,调阅出了五年前的那份卷宗。
他们姐弟俩人同孟天冬一起长大,是邻居,是同学,是同事,是逐渐开始有不同人生理想的陌生人。
但如果一切有一个转折点的话,那只有可能,是五年前的那件案子。
五年前,贺兰还是GA大学特招的大二学生。
因为展现出色的网络信息技术,被孟天冬挑中,提前进入行动小组。
当时,孟天冬的副队长,还是瞿麦。
瞿麦并不认同“揠苗助长”方式的培养,他觉得贺兰过于年轻,或者说,过于自信。
贺兰身上这种没有经历过挫折的自信,就如同纯粹的理想主义,注定要走向幻灭。
果然,在一场日常的跟踪行动中,出了意外。
为了避免车辆被甩开,贺兰私自黑入交管系统,篡改了交通信号灯。
不巧的是,在一个偏僻的路口,有一个盲人小女孩。
她每天会在固定的时间通过这条马路,因为走过无数次,她知道红灯亮的时候,行人通行提示音出现的时候,她有多少秒的时间可以走过去,每天都是如此。
但是那天,偏偏贺兰改动了信号,同样的红灯,秒数缩短了。
盲人小女孩听到突然变得急促的提示音开始慌乱,试图尽快地离开这个路口。
然后,就是如此说不清的巧合,她一头撞上了同样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因此分神回头看的,嫌疑人的车辆。
而更加荒诞的事情在于,嫌疑人事后被证明与案件无关。
小女孩成了植物人,她的母亲接受不了打击,偏激之下捅死了代表行动小组前往医院探望的队员,也就是当时瞿麦的未婚妻阿音。
你说这些事情,到底算谁的错呢?
在孟天冬准备排除对方嫌疑的时候,是瞿麦坚持把对方纳入嫌疑人名单并执行跟踪任务。
又是贺兰出于对孟天冬的信任,觉得这个行动没有任何意义,想尽快完成追踪工作而更改了信号系统。
而在瞿麦坚持让贺兰承担责任的时候,把贺兰当做亲弟弟看待的阿音,瞒着大家去医院看望,希望能够取得家属的谅解。
从这件事情以后,孟天冬和瞿麦彻底走向了决裂。
而谁能想到,五年后的再见,居然又是这样的场景。
***
根据麦清的要求,扬程和老武回来的时候,带上了瞿麦、贺兰和班纳博士。
老武对班纳博士很感兴趣,让贺兰帮忙翻译,“小贺,你帮我问问他,我儿子过几年出国读研究生,哪个学校好。对了,我儿子学——哎哟,我儿子学哪个专业来着的。”
班纳博士一语惊人,“我听得懂华文。”
瞿麦自始至终冷着那张脸,更黑了,“那你要翻译干什么?”
班纳博士字正腔圆,“我口语不太好。”
如此低压下,贺兰也不说话了,一路无言。
***
班纳博士看着睡在一张折叠床上的艾德琳,满眼都是心疼。
他作为同类,理解艾德琳口中形容她自己的那种“疑心重”。
他们是极少数的存在,而濒危物种,一般存放在博物馆、动物园或者实验室,他们不想有那样的结局。
而她偏偏在极度怀疑这个世界的同时,又能够展现出幼稚的、毫无理由的信任。
就像自己问她,为什么对贺兰如此信任。
她的回答仅仅是,“我看得出来,他是个天真纯粹的人,他舍不得伤害别人。”
几乎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又比如,她此刻,睡在一个可能认识不超过几个小时的警官脚边上,靠近了都能听到轻微的鼾声。
班纳博士正在感怀的时候,被艾德琳毫无道理可言信任的贺兰蹲下来,晃着她的肩膀,“醒醒,你怎么睡觉还打鼾。”
如果班纳没猜错,应该那个肩膀,正好有点伤。
希望她所说的,关于她小心眼的自我评价,有虚假的成分在。
***
贺兰的人生,虽然有许许多多的坎坷。
但突然被人翻到地上揍一顿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更关键的,没人拉架。
这里可是刑侦大队啊,自己可是技术岗位的公职人员啊。
自己数得过来的同事或者半个同事,没十个人也有七八个吧,为什么都无动于衷?
最后,班纳博士怕艾德琳打累了,把她劝了下来。
瞿麦看得解气,麦清看得有趣。
扬程算是知道,“这身手,难怪能做U.N.的特别派遣人员了。老武啊,还得是你看人准,姜还是老的辣。”
***
重新回到会议室的时候,之前对艾德琳抵触情绪最大的扬程反而是最热络的一个,“小顾啊,你身手可好了,在哪里学的呀?是不是做过专业运动员?”
艾德琳下手有轻重,贺兰疼归疼,要害是一点都没伤着。
但他很蔫吧,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舒念安对自己说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麦清没留多少时间给他们“胡闹”,“既然人到齐了,我们继续。扬程,你先把和老武这趟的发现说一说。”
扬程恢复了正经,只是他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把刀,戳着瞿麦的心窝子。
“此次案件,由于两位受害者特殊身份,一开始被当做有针对性的敌特行为。但随着我们对犯罪现场的重新勘探,存在以下疑点。第一,被害人谢某。谢某被凶手使用房间里的数据线勒死后,搬运至酒店卫生间浴缸内,凶手使用酒店内部白色毛巾覆盖住其脸部。我们初步将这一行为看做凶手对谢某死亡的一种忏悔,推测凶手和谢某之间存在个人联系。”
老武同时补充,“凶手对谢某,怎么说呢——凶手处理谢某尸体方式,和对其他两个伤者的处理很不同,一个是非常小心地放在浴缸,甚至擦过浴缸周围的水渍,也有可能是清理指纹。但是,房间里的两个,好像完全不在乎有没有留下证据。如果不是在同一个房间,同一个时间,这几乎可以看作两种犯罪现场,或者存在两种犯罪行为模式。”
扬程接着说,“第二点是监控录像。通过分析,监控录像先后存在两处问题。第一处为七点五十分,视频缺少一分钟时长。第二处为九点十分,在马力诺博士和孟天冬进入房间后停止。经过特殊技术部门修复,目前我们可以认定,整份监控录像失真,不存在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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