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逃离他。
想抓住他。
“别碰我!”
被束缚带捉住的手试图去捉虞吟的手指。
“出去!”
一无所获的手空空留恋地抓了下空气。
陆熠的本能和原则在打架,结果是错上加错。
他本以为稍稍让步后他可以克制住一点点,至少不会再发狂,出现眼前同本能博弈的局面。
结果他又输了。
本能就这么难控制?
陆熠咬牙切齿,精神世界的他死死盯着遥远地方颤个不停的丝线,鼓足力气向那爬了一步。
虞吟猛的颤抖。
他像个自欺欺人的兔子,喃喃自语。
傅医生说的对,上将大人不会伤害他。这份工作钱很多,他可以的他一定可以。
……他害怕。
虞吟勉强笑笑,回忆在白塔学习梳理过程。指导他的老师说过,他同上将匹配度高,具有天生的信任和亲近。只要他稍稍耐心,定能轻而易举的成功。
对此,虞吟是不信的。就陆熠上将对他的排斥,怎可能轻松。
所以虞吟额外学习了普通向导治疗的过程——要在精神丝线进入时,辅以轻柔语气的安抚,帮助哨兵放松接纳。
想到这,他深吸一口气。在丝线颤颤巍巍动手时,语气比往常柔软数倍,“上将大人,我不会..伤害您。”
话音未落,坚持不懈寻找他的手有了方向,忽地一抓,碰到了虞吟搁置在玻璃窗台上的手指。
待虞吟回神,哨兵宽大有力的手死死攥着他的食指,力气大到毫无挣脱的可能。
怎么起了反效果。
劲太大了。
虞吟咬紧牙关,狠狠心,忽略手上的蛮力,放出信号,“那我开始了。”
说着,丝线忽地行动。
病床上的陆熠顿发闷哼。
脑海中他看得很清楚,那丝线不管不顾他的拒绝,卷住红雾,轻轻一吞,精神世界中的猩红又少一块。
轻松。
陆熠身上的沉重轻了点。他四肢比之前多了点劲。
想靠近,不对,是将丝线赶出去。
陆熠能敏锐感知外面的情况,他斗不过本能,身体死死纠缠虞吟。那个向导,却还还在这为他治疗。
陆熠抿唇,四肢骤松。他提一口气,猛地用劲。站起来了。
丝线一抖。像是看怪物。
精神世界中的陆熠确实像个怪物,全身被红雾和伤口包裹,并不好看养眼。
虞吟只能当没看到,加快清理的速度。可清理的越快,陆熠离他越近。
终于在丝线深入下个区域时,伤痕累累的陆熠站到了他面前。
陆熠盯着它,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但丝线不会说话,也长得正常,陆熠什么都看不出来。除了他很怕他。
丝线在颤抖,抖到是没办法正常清理红雾。虞吟一忍再忍,终于在说不出前,动了动握紧他不放的手掌。
“上将大人能麻烦您..离我远点吗?”
陆熠动了。
他目光紧锁,盯着试图让他退后的丝线,双手撑开。
想抓住它。
陆熠的大脑疯狂运转,却无法克制,除非此时有人将他再次打到筋疲力尽,否则他的本能只会叫嚣,想要他。
“快走。”
“远离我!”
陆熠只来得及发出两声劝退,扑向丝线。
长久以来的训练让他的蓄力一击正对靶心。
虞吟僵在了座椅上。
比被哨兵握手更刺激他神经的是精神世界中陆熠的触碰。
全身过电般,话彻底说不清了,全身发出愉悦。
好奇怪的感觉。虞吟说不上是疼得还是被扑的脸颊泛红,但潜意识还谨记要温柔。
他又痛又古怪地挣扎,“请您放开。”
陆熠紧握着,用劲到眼睛都红了,咬牙切齿,“我也想。”
虞吟委屈:“至少松开一点点让我为您治疗。”
陆熠沉默了。
他将握紧丝线的右手揣进口袋,沉默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风暴。
陆熠说:“我想办法放你走。治疗...先算了。”
他的身体本能想要的不仅仅是治疗..还有这个向导。所以在他能够稳定控制自己前,治疗就算了。
虞吟稍稍思考,顿生惊慌。
陆熠上将这是什么意思?不需要他了?可是他这个月的工资方才领了没几天,退回的话四舍五入等于没挣钱。而且上将后面要是不需要他了怎么办。
虞吟慌了,顿时突然用力回握陆熠。
原本细白的皮肤在两人的力度下涨红,指尖更是淤血般嫣红一片。虞吟却顾不上了,他嗓音里多了点恳求,“我没事的,上将大人。我还可以治疗。”
陆熠同本能挣得不相上下,闻言,提高音量命令,“不容违抗。”
虞吟张张唇,发不出任何字眼了。他委委屈屈,少见地在外面红了眼眶。
“是。”
陆熠奋力一挣,内外手心皆是一松,“离开我。”
丝线“唰”地抽走,只是在车里精神世界前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看。
虞吟往后倒,手掌猛地抽出,人也因为惯性向下栽去。好在被傅医生及时接住。
“还好吗?”
虞吟摇摇头,偏开目光,怕傅医生看见他的模样,忙道,“您快去看看上将大人。”
傅医生唉了声,放下虞吟跑走了。病房内又忙碌起来,虞吟呆坐在地面上。从他的角度,仰头恰好能透过窄小的玻璃窗看到一点病床上的场景。
由于心率仪响个不停,哨兵的手依旧被紧紧束缚。虞吟望着那试图从空气中找到什么的手掌,垂眸望向自己的右手。食指红透了,覆了层薄汗,不知道是他的还是哨兵的。
是不是他方才不离开,就不会失去这份工作。
虞吟运气很差,当他被请离时,这份工作大概率没了。
“你真还好吗?”
傅医生暂且处理好陆熠,将虞吟扶起。虞吟点点头,顺势沿傅医生的力道起身,途中他按捺不住又朝玻璃窗看了一眼,恰好同侧目的陆熠对上视线。虞吟动作一顿,想到对方看不到,装作没发现跟随傅医生去了病房外。
傅医生从办公室的饮水机打了杯热水递给虞吟。
两人一坐一站停在走廊尽头。
旁边的小窗外往里吹风。
凉飕飕的。
虞吟抿了抿水,沾了沾嘴皮便问道,“上将大人没事吧?”
傅医生说,“能有啥事,本来就半死不活,只是太激动了。”
激动?
虞吟松开紧握膝盖的掌心,瞥了眼,又握回去。他也..激动,大概是。
虞吟不确定。
这时,傅医生向窗外探出脑袋,被冷风吹了两把,又忙收回。
“简直要被忙傻了。”傅医生嘟囔,回身,发现虞吟沉默不吭声,脸色也不好看,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小吟,是不是累坏了,还记得昨天给你喝的补充剂不,今天有更好的。”
说着,傅医生二话不说往办公室小跑。虞吟忙想制止他,说不用。他累不累无所谓,只怕以后没有累的机会了。
虞吟捏紧热水杯,红着眼圈跟上。
还是别让傅医生浪费钱了。
可谁知,傅医生听到他的解释,挑眉,“啪”地将装补充剂的金属箱撂到他面前。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
傅医生幽幽叹气,不过想到陆熠的情况又有点无力。他拍了拍虞吟的肩膀,“真不怪你。”
虞吟背着帆布包,紧紧拽着包带,垂着脑袋不说话摇摇头。
“陆熠上将的情况有点复杂。”傅医生皱眉,不知从何说起,他组织措辞,掌心按在金属箱上发愁。
“上将他早年上战场,经历过点事情,导致他很讨厌超出控制的事,所以..”傅医生偏头,虞吟听愣了,不知何时默默看向他。
傅医生真是受不了这种可怜巴巴的眼神,“你两匹配度太高了,你作为向导还好,但是哨兵,你知道的,五感太强,太敏锐,他会不自觉关注你,这让他很不自在。”
说着,傅医生摸摸鼻子,这话借他的嘴巴说出来有点怪,到底是没有当事人亲口讲来的情真意切。但真让陆熠来讲,怕是两人干坐三天三夜都难开个头。
罢了罢了。
傅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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