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重疾,攻略不停【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后就是安佑进组的时间了,唐姐威压太盛,导致前一天晚上整理行李时小许很是焦虑,反复确认有没有遗漏下来的东西。
安佑被他走来走去的样子晃得头晕,“东西就那几样,又不是第一次进组,为什么那么紧张?”
小许不赞同道:“话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是要待好几个月的,我还有几套常服没放进去,你等等,我去拿来。”
他说完这句话就干脆利落地又去倒腾安佑的衣柜,安佑见劝不住他只好重新倒回床上,只是嘴依旧没闲着动弹。
“你这样真的让我产生一种马上就要蹲大狱的感觉,还是那种不允许探视的监狱。”
小许背对着他叹气,“就算不是也差不多了,唐姐还特意跟我说不要频繁去探望,我也就只能在刚进组那几天跟着,后面剧组会给你们安排新的助理。”
他说着说着就生出一股老父亲的惆怅之感,手下动作就多了几分利索,“还是得把一些常用的药给你带上。”
他又走出了房间在客厅翻箱倒柜地找药,安佑见连话都插不上去只好摆烂地摊着。
小许确实被唐姐调/教得细心,方方面面都考虑得周全,就连片场人脉都在第一时间被他打通了。
安佑进组当天,不用唐姐吩咐他就已经叫了奶茶和一些小点心用来“收买人心”。老话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至此,今后大概率再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议论安佑靠关系进组了。
《不堪言》的背景设定在民国还未开始战乱的时期,安佑所扮演的杨纵是京城做服装行业的杨家的独子,常年声色犬马,纵横江湖。
因为是家中独子,所以父母溺爱,在一次被狐朋狗友拉着要去尝尝鲜时认识了自幼被遗弃而由戏场班主捡到养大的阮虔舟,两人陷入情爱痴缠。因为时代和家庭的阻挠,两人最后落得一个悲惨的下场。
这些人物背景和故事设定都是安佑逐字逐句琢磨过的,毕竟这部电影是他从电视剧迈向电影的第一步,再说了,要是他不认真郭导也不会让他走这个后门进来,不然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因为是要冲击年底的世界电影节,所以留给他们的拍摄时间相对紧张,安佑第一天进组还没来得及熟悉场地和人物就要开始拍摄任务了。
化妆间是两位主演共用的,陈深也在那里化妆,两人碰面时互相点头算作打了个招呼,便开始化自己的角色妆容。
安佑是个热点明星,公司很看重他,特意给他安排了自己的化妆团队,虽然只允许两个进组,但和原片场就有的化妆师们挤在一个地方就稍显拥挤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小许在场。
反观陈深那边,就只有一个化妆师和她的助理在帮忙,两相对比,未免稍显寒酸。
“你皮肤真好。”
给陈深化妆的姐姐忍不住称赞。
陈深生来一双多情眼,自带柔情万种,她也听说过这次的主角有一个是演唱昆曲的,就这长相,还真没人比他更合适这个角色,只希望他能把握好这次机会。
“谢谢。”
陈深浅浅地笑了一下,看得她母爱泛滥,也就多说了几句。
“安哥是现在的一线明星,你把握好机会,说话机灵些,可别得罪了他。只要你认真拍戏,郭导一定会帮你的。”
娱乐圈里难得能碰到愿意真心说话的人,陈深知道她是好意,于是笑里就带上了真心,“我知道的,谢谢徐姐提醒。”
他们拍的第一场戏讲的内容是杨纵被友人拽着去一个小戏园而初遇阮虔舟。往日里他仗着自己留洋归来,向来是标榜自己为新青年的,去的都是歌剧院,就算是听戏也是去大剧场,哪里会来这么个小巷,没想到就在那么一个小小的戏台上,只一眼杨纵的心就彻底沦陷了。
民国十年,中西混杂,京城作为首都是率先受到冲击的城市,街上是佝偻着腰的黄包车工和车上金发碧眼的老外,霓虹灯闪烁在街头巷尾。黑暗掩去了白日里的不堪,被五颜六色的灯盏一照,好似贫瘠的土地也长出了艳花。
杨纵就是在这样一个稀松平常的夜晚被友人拽着去见世面的。
见世面?
听到盛绩说这话时,杨纵不可谓不嗤之以鼻。他一个留洋归来的富家子弟什么世面没见过,还需要他来带自己去看吗?
但总归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不好驳人面子,杨纵只好跟家里叮嘱一声迟点回便跟着他坐上小轿车出了门。
这车开的道是越开越狭小,道旁的景色也变得偏僻肮脏,连灯光都少了不少,暗沉沉的,看得人浑身都不爽利了。
“盛老四,你是要带我去哪啊,怎的都到了这种犄角旮旯的地头去了?”
杨纵的眉毛皱起来后就没松下来过。
盛绩从一开始就是那副神神叨叨的模样,现在也仍是故作神秘地小声说,“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等到了下一个路口,他便扬声冲着前面的司机道,“就这停下吧,晚上九点来接。”
“少爷,老爷他不让你那么迟回......”
“哎呀,管他呢,我又不在外头过夜,怎么就不能迟点回去了?”
盛绩凶巴巴地喊。
他父亲是外滩巡捕的头头,家教很严,只是养出来一个玩心重的儿子,现在年岁大了也管不住,司机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把自家少爷惹恼了连累了自己,放下两人后就先行离开。
杨纵回头看渐行渐远的小汽车,尾气在夜幕中弥散开,像是一滴清澈的水被泼进了墨里,瞬间被同化。
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
他们两个富家少爷,身穿华服,气质不凡,一看就是锦衣玉食将养大的,从下车后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都不是明目张胆地看,只敢用余光经过时轻轻一瞧,然后再走远了窃窃私语。
但偏偏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浑身不舒坦。
那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吧。
杨纵撇了撇嘴,用胳膊肘撞了撞不知道在找什么的盛绩,“世面呢?”
“找着呢。”
盛绩被他拐了一肘子老实了,“就那个巷口,我们往里走走就到了。”
杨纵是千不甘万不愿,但好歹已经到这了,临阵脱逃可不是好汉所为,只好叹着气慢悠悠地跟在盛绩后头走。
现在世道乱,国民活着不容易,人少又孤僻,像是游魂一样荡在街上,要不就是在家里头做些辛苦营生。
离开了灯红酒绿的大道后就只有几盏幽幽泛黄的路灯,这儿更多的人家还是打着灯笼的,杨纵走在路上一个不小心就被凹凸不平的路面绊了一下,手狼狈地撑着院墙才堪堪站稳。
这一下可把他惹火了,他压着嗓子道:“我不去了。”
说不去了就不去了,那点子虚无的坚持被怒火挤散,杨纵丢下这句话就准备往回走。
院墙外皮稀稀拉拉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嫌弃地拿了口袋里的小方巾用力擦拭。
“诶诶诶!”
盛绩赶紧拉住赌气要走的杨纵,好声劝道:“就这一回,哎哟喂,我的好哥哥啊,你可别放我鸽子啊!”
“恶不恶心啊,谁是你好哥哥!”
杨纵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但好歹是被说动不走了。
“就这一次。”
他睨着眼高傲地开口,“以后绝对不来了。”
两人又走了几步后,前头倏地亮了起来,就连巷子都跟着宽敞起来。杨纵抬眼看去,借着光亮看清了那是一处小小的宅院,院门口缀着两盏灯笼,上头写着“善”“财”两字。
穷字就差写在外头了。
杨纵心里不屑,又听着里头咿咿呀呀地闹出些响声,站定了脚。
“又怎么了?”
盛绩一劝再劝现下也被惹出了火气,心里不满,回头粗着嗓子问:“又怎么了,杨大少做事好歹干脆些,怎么说也是留洋回来的知识分子。”
杨纵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很是冷静但又有些别扭地开口,“你不用急着激我,好歹告诉我这是个什么地方,如果是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窑子......”
他横了盛绩一眼,冷嗤一声,“也不怕染上什么脏病。”
“啧!”
盛绩有时候真想给这个到处挑剔的友人一脚好好治治他这个臭毛病。
他皮笑肉不笑地回道:“你放心,我还不至于这么自甘堕落。”
说完又嘀嘀咕咕地偏过头抱怨,“不然我老爹不得把我大卸八块。”
这话尾刚落还没够着地呢,盛绩就挑了挑眉凑近试探,“你该不会不敢吧,留学生?”
“切!”
杨纵知道这不是什么窑子后就放了心,大摇大摆地走在了盛绩前头,“我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是小说里的艳鬼不成。”
“那可比艳鬼要来得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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