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澜清懒得理他,在门锁上一按,应声而开。
一大束玫瑰花,连同那封粉色的信,都落在了她的鞋边。
“弗洛伊德玫瑰花,你漫不经心地穿梭于我的梦境……你就是浪漫本身。”
她若有所思地蹲下身,刚想将那束玫瑰花捡起来。
侧面伸出来一只手,抢在她前面,把花和信都夺了过去。
“进去聊聊?”
谢肆扬了扬手里的信,有些得意地冲她眨眨眼,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这个人之前好歹想过要给她举办婚礼,勉强算作好人。
盛澜清想了想,没有阻拦谢肆抢先冲进席玉办公室的动作。
“你……你……”
谢肆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小摆件,满满少女画风的装饰物,声音都拐了七八个弯。
席玉戒备心一向重,谢肆也不会自找麻烦,天天来席玉视作私人领域的办公室溜达。
“你不担心会影响他工作?”
谢肆暴躁的神情一收,转而用绅士棍将沙发上的草莓熊玩偶扫开,慢条斯理地坐下。
跟盛澜清初见“谢先生”时,他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一模一样。
“他自己都不管,我还担心什么?”
盛澜清心知谢肆瞧不上她,之前的一两分厚待,也全然是看在席玉的面子上。
但这样客气的态度,在谢肆发觉她偷偷去了宋家时,就一扫而空。
现在的她,在谢肆心目中恐怕就是个红颜祸水的形象。
她干脆直接坐在谢肆对面,席玉的座椅上,还挑衅般地将一双纤细的腿,架在办公桌面,高傲地望过去。
七月的温度,已经趋于酷暑时节。
盛澜清刚结束了工作,就换下了漂亮却厚重的戏服,穿了清爽的白色短袖和天蓝色的短裤。
曲线流畅又纤细白皙的腿轻轻地晃动,膝盖处是些微的红晕。
谢肆呆了呆。
在他三十来年的人生里,除却江揽月,还没哪个年轻女孩胆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
而江揽月是沈清棠的女儿,他一向在心底将她当小辈看的。
“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谢肆别开脸,忍无可忍地吼道。
盛澜清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夹着嗓子说道:“这个问题,只怕你要去问问席玉,他肯定比你更清楚。”
谢肆嘴上说不过她,又不想就此离去,便垂下眼,打开了手里被捏得皱皱的那一封信。
他才看了一眼,立刻眼睛发亮,嘴角翘了起来。
“你想幸灾乐祸,不妨直接一点。”
盛澜清认出那是看笑话的神情,心脏骤然紧缩。
愧疚、失落、痛苦、难受、解脱多种复杂的情绪,一一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谢肆冷笑着,阴阳怪气地念道:“亲爱的席先生,自我们那一晚的邂逅,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你那俊美的面庞和温柔的嗓音,常常在我的梦中出现……落款是:爱你的李小姐。”
姓李的人相当多,在豪门圈子里,掉一块砖头下来,就能砸死七八个李小姐。
谢肆一时想不起来,写这封信的李小姐,指的是地产商的李小姐,还是水产业的李小姐。
而只要席玉想隐瞒这件事,他就是回去查上一两年,都不能查得出来。
但这并不耽误,他用这件事来刺激盛澜清。
“看看,”谢肆站起身,不急不缓地走到盛澜清跟前,把那封信展开,放在桌面,“席玉终于吃够了你这碟清粥小菜,准备要回归鲍鱼海参了。”
盛澜清的视线虚虚往下一扫,只辨别出字迹清秀。
她重新抬眸,慢慢在谢肆的面容间逡巡,那讽刺的神色相当明显。
“不管是哪家的名媛,都比你这个不知轻重、没有眼光的女人要好。”
谢肆的嘴角往下一拉,眼神在室内转了一圈,双手摊开,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
盛澜清按住了太阳穴,只觉得头疼。
她除却没有家世,哪一样做得不如别人了?
至少在剧团里,在舞台上,她是事事都力求完美,从不让任何人失望的盛澜清。
这办公室里的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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