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随阿福而来的两位军官态度急转。
一个打马折返,一个则留下,似在看管住他们。
丁小粥到底不是两年前没离开过村子的小哥儿。
他佯装无知,先劝住阿福,安然回家去。
关上门,转头,他显出紧张:“阿焕,他们是不是要抓你?”
有时,丁小粥会梦见阿焕以前是山匪,有天,落网被抓,每回都会把他吓出一身冷汗。
阿焕安慰他:“不怕,我早在洪建业那对过了。通缉犯画像里没有我。”
丁小粥怔忡。
何时的事?他一无所知。
阿焕读出他心声般,解释说:“我总得保证我无命案在身,不然怎么和你成亲?那岂不是连累你。”
丁小粥想,他都不敢去查。
原来阿焕想得那么周到。
“我想,他们应该是认识我的家里人。”
“怎么说?”
“我大概出身京城——我查过,你救我前几日有艘京里来的船,乘的是京官。我还熟悉京城口音的官话……”
沥述到一半,阿焕停住,握住丁小粥冰凉的手。
以前,对丁小粥来说,锦官城就是至了不起的大地方。
但他听人说,锦官城与京城比又不值一提。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小雨。
雨丝牛毛细,静悄悄的,将新葺的雪白窗纸打湿。
外头是横亘一色的乌黑的夜。
屋里只点一盏小灯,微弱的光在抵御着。
阿焕无限怜惜,急起来,抚摸他手背:“不怕。”
丁小粥仰起煞白的小脸,茫茫然的:“我们接着要去京城吗?”
有点怕,又不是很怕。
阿焕:“小粥,我只要你,我不要荣华富贵。”
说得十分轻描淡写。
丁小粥:“世事未必尽如人意。你我现在都是平民,民不与官斗。他们要挟你走,我只能跟着去。”
见丁小粥脸颊紧绷,手心、鼻尖都沁出汗,很可爱,阿焕不合时宜地笑了:“要是他们真抓我去蹲大狱,你也跟啊?”
“跟。”丁小粥却当了真,毫不犹豫地点头。
阿焕:“……”
原想哄哄他胆小的小哥儿,结果倒是他被哄到了,酸涩的柔情翻涌在心口。
他俯身搂住丁小粥,如拱珍璧。
一时间。
他们仿佛回到锦官城的雪夜,依偎取暖,总觉得永远不会分离。
“拜堂时我们说好的,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是,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阿焕抚摸丁小粥的背,又瘦又薄,在他怀里微微发抖个不停。
明明这样胆小,他却一点也不怀疑丁小粥的勇敢。
阿焕约莫有不祥预感。
不知忒地,他低头对丁小粥说:“要是我们失散了,小粥,你要来救我。”
救?为什么这么说呢?
丁小粥不太明白。
阿焕自个儿也懵住,皱眉不解。
但丁小粥爱阿焕,自然刀山火海也是敢去的。
他当作在发誓:“一定。”
29
陈副官很快返回。
与他同行的是一个年轻男子,一看就不是等闲人物,衣着光鲜,面容隽秀。
男子见到阿焕,泪如雨下:“主人。”
阿焕拦住他下跪:“我不认识你。”
男子好生尴尬。
阿焕已有决意,平淡地说:“我不知我过去究竟是何人,我死过一回,重获新生,现在过得很满意,亦不打算回到曾经的生活。请不要来打搅我。”
男子犹自怔怔,直到要被请出门,他才剧烈地说:“主公三思啊!”
阿焕:“我不是你主公。”
“主公!你就算化成灰,小人也识得清!”
“哈哈,是吗?请走吧。”
“您、您怎么这样了?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那些贼子,竟然这样谋害您!让您沦落到这种乡野田地……”
“这里挺好啊,是我与我的小哥儿的新屋。”
“啊?……您成亲了?”
“是,我成亲了。”
男子如遭雷击,呆站原地,似要昏倒过去。
阿焕忽然想起个事,又拉他过来。
“主公请讲……”
“咳,我在原来地方,没有成亲吧?”
“没有……”
“也没有未婚妻吧?”
“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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