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丁点的月银实在不够干嘛,褚朝云不过是没话找话和刁氏闲聊。
进来厨房之后,褚朝云拿了张小杌子给刁氏,让妇人坐下来帮忙收拾笋壳鱼,而她自己则忙着挑虾线和剥壳。
刁氏不知她要做什么,不过未免外面听到动静,也就按捺着没多问。
依照刘新才的约定,褚朝云需要做三十颗鱼丸和三十颗虾丸来,她先舀了一些面来备用,跟着又架起面板,令舀了两勺面开始揉面团。
小厨房的二人不言不语各自忙碌着,没一会儿,褚朝云就擀出不少宽面片来。
对比专业抻面的师傅,她自认没那好手艺,所以也不出那个丑,就老老实实将面片切成大小统一的面条就好。
切完便下锅煮。
已经将鱼肉切碎并腌好的刁氏,从一旁抬起头来,终于忍不住问了声:“你这是要做——”
“面条。”
褚朝云随口答。
刁氏愣了半晌,有点没太反应过来。
褚朝云这才想起自己身处何处,刚刚脑子里一直琢磨吃食,过度出神了,她转过头来笑,低声解释:“就和您平日里吃的冷淘差不太多。”
这样一讲,刁氏便明了了。
捞起的面条先过水,然后就搁在一旁留作备用。
褚朝云想着,总是给姑娘们煮粥,换谁也要吃腻的,不如今天搞个新花样。但她要做的东西在现世是满大街都常见,大祁就不好说了。
褚朝云直了直腰,然后就开始煮那六十颗丸子,先做好的丸子放入食盒下层,跟着就切了些小葱和蒜下锅煸炒。
刁氏要干的活都做完了,人闲起来,便走过来看她做饭。
褚朝云往锅子里打了几只鸡蛋炒熟,又将煮的七八分熟的面条倒入一并翻炒,待面条全部沾上油汁后,撒入一把调味料就出锅了。
一次性做了三碗炒面,连飘在厨房里的蒸汽都是香的。
不过这还没完,刚刚她做虾丸时留了部分虾肉,这会儿也该派上用场了。
但之后褚朝云用这些虾又干了什么,刁氏就不得而知了,给褚朝云帮完忙,她还得接着去做船上的活,半刻都耽误不得。
“朝云那,等会儿做好饭了你喊我一声。”
褚朝云“哎”了句作为回应,心知刁氏是怕赵大过来截胡,影响了他们的生意。
一番忙活后,这大食盒拎着果然分量十足。
褚朝云拎出来正预备喊人,刁氏就放下布巾急切的走过来,她刚刚就在不远处盯着,怎么说都不太放心。
褚朝云将食盒递给她后,有些担忧的说了句“挺沉”,刁氏忙摇摇头叫她别提,而后双手拎上食盒,尽量让自己走路的动作看起来和常人一般。
这次到了看守处,刚好又碰上赵大。
但赵管事可没什么怜悯之心,眼看妇人从艞板的连接处往岸上迈的费力,也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末了,刁氏还得赔着笑脸请示一声:“那、我这就去了?赵管事。”
一身横肉的赵大不轻不重哼出个音来,算作是回应了她。
因为只是去交货,不用浪费太多功夫,而刁氏也想减轻些分量,就先往刘新才的面食铺子去了。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盒盖一开一关,食盒内就溢出些美妙的鲜香来,这味道嗅起来不仅比虾丸更鲜,还沾了点炸食的酥脆,可以想象若是一口咬在嘴里,恐怕会爆的满口汁水。
刘老板实在心痒难耐,遂主动问了句:“刁娘子,您这食盒里还有些什么吃食啊?怎么这么香啊?”
问话时,刁氏也才咽过口水,可她又实在不知,只能暂且敷衍一句:“也是我家姑娘的手艺。”
刘新才“呃”了声,也知不好再打听,就笑着打了声招呼进店去了。
这几次她出来的时间都太长,所以今个就没在院子里待,把炒面端出递给姑娘,再伸手去端另一盘时……她明白了,刚刚那香味便是从手中这一盘散发出来的。
只见盘子里摞了些饼子大小的食物,瞧着油光锃亮,鼓起的边缘像是要崩开,哪怕不尝也知美味。
这不知名的食物一共就三块,但看着比饼子厚实抗吃。
“姑娘们一人一块,就着面食一起吃吧。”
刁氏思索一番,猜想应该就是这么配着食用的。
出来后她疾奔棉花行,也不知今年的棉花是不是又涨价了,码头附近只这一家棉花行,刁氏来到近前,迈上台阶走了进去。
待看到柜台后的老板,她轻声询问:“棉花多少钱一斤?”
“要好些的还是?”
老板见有生意,主动应道。
刁氏捂了下衣襟里藏着的小布包,声音越发微弱:“最便宜的那种就行……”
好的棉花他们实在用不起,她那一床劣质棉被,还是攒了好久,外加某次给客人摇橹意外得到了赏钱,这才勉勉强强凑够了数。
毕竟平时,客人是不会给他们赏钱的。
老板听罢,伸手指指后方最下处,包着的一团棉花里正露出一小捏,就是故意薅出来供客人挑选的。
只是那棉色泽发黑,还没等往外卖,边缘就先揪成了一块块的硬疙瘩。
刁氏有经验,这棉沉的很,上称极占分量,但确实是最便宜的。
“50文一斤,只是用着不太暖,若是做棉被,不如在混些上等的棉花吧?”
老板好心提醒。
刁氏听后在心中盘算,价格倒是涨得不多,半斤棉能装满一只枕头,若是被子的话,怎么说也要四五斤才够过冬。
这样算下来就是……275文。
褚朝云这点钱,还差得远。
刁氏离开棉花行,一路上边走边想,眼下离正经的冬日还需些时候,若是多出来几回,慢慢攒也不是不可能。
她最后去了米行和面店,各买了一斤回来,这也是临出来时褚朝云跟她提的,得把欠厨房的面给还了,而且总吃面也腻,褚朝云实在是太想吃米饭了。
回船上后,刁氏拎着食盒先去了褚朝云的屋子,把面粉和粳米放下,又将布包里的铜板取出,给她时顺便念叨了一下棉花的价格。
对于275文的不菲价格,褚朝云倒是心宽的很:“这事不急,咱们就是先打听着。”
六十颗丸子四十五文,刨除米面各一斤的二十文,褚朝云又给了刁氏和徐香荷一些,自己只留十文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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