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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小说:

死去多年的公主回来后

作者:

雪鸦

分类:

穿越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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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居然是狄钺守在外头。

南荛快速思考着,打手势示意谢明仪躲到房间的角落里,借助床帐遮挡,黑暗瞬间隐匿了谢明仪的身形。

南荛快步走过去开门,望向站在门口的狄钺,“我没事。”

狄钺的手都按在了剑鞘上,闻言方才松了口气,“那便好,我方才听到什么动静,险些以为——”

以为有人潜进来了。

南荛听罢,状似不经意地试探道:“你一直在这附近吗?这外头冷,要不要进屋里坐坐?”

狄钺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不必了。在下正在这周边巡逻呢……”

南荛笑笑,目光看似温和平静,掩袖轻咳两声,心里却想:狄钺当真敏锐,真不愧是裴淩身边的亲信,眼下他声称正在巡逻,又出现得这么快,大抵便是裴淩进宫前就派狄钺看着她了。

把她看得还真严实。南荛心里又是无力,又有些暗恼。

她眼珠子转了转,垂眸咬唇,状似失落道:“好吧……我本想着,眼下裴大人不在,我一个人待着,着实有些……”她扶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似是为难。

狄钺一愣,见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忽然想起严伯玉之前说过的话来。

严詹说,公主自上次逃离后便受惊过度,害怕一个人独处,非得让丞相陪着才肯消停,眼下丞相进宫,她一个人也许会害怕。

这也是为什么,现在是狄钺守在这儿。

狄钺和她也算熟识了。

狄钺这样想着,看着眼前时而咳喘两声、弱不禁风的公主,愈发心生怜惜,有些动摇。

他认真想了想,终于勉强答应,“……那在下,就陪娘子说说话?”

南荛立即欣喜地点头,打开门让他进来。

屋内光线昏暗,只点了一两盏灯烛,狄钺皱了皱眉,借着昏暗的光寻了一处坐下。

自南荛上次逃跑后,狄钺也自责不已,怪自己粗心,未能及时发现她的不对劲,后来他也鲜少有靠近她的机会了,也担心南荛会因逃跑失败与他生出嫌隙。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同狄钺说话,狄钺难免紧张,往常他能说会道,此刻也有些不知该从什么地方聊起。

南荛想了想,主动开启话题:“将军能同我说些……有关华阳公主的事吗?”

狄钺没想到她问这个,怔了怔才道:“其实……在下从前见过公主的次数不多,很多都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民间虽传公主从前骄横跋扈,但实际上,公主从前……人特别好,秉性正直……”

他一说起来,便不自觉滔滔不绝起来。

南荛从前听这些,只当在听话本子里别人的故事,自从怀疑自己就是公主以后,再听这些便心情复杂。

狄钺说了很久,发觉南荛眼睫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问道:“娘子怎么了?”

她轻声道:“我在想,公主这样好,丞相应是不会轻易忘了她罢?”

“那是当然!”狄钺不假思索地回道。

她笑意勉强,烛光下浓密的睫羽轻颤,隐隐含泪,似是极为沮丧失落,“公主这般美好,纵使离世多年,丞相也仍对她念念不忘、情深义重。而民女微贱之身,漂泊无依,又嫁过人,若说公主是天上的云,我便如这地上的污泥般……”

狄钺呆了呆,不料南荛竟会这么想。

她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公主比?

该怎么和她解释,她们本来就是一个人,她不必这样妄自菲薄?狄钺抓着脑袋,神色纠结为难,“娘子莫要这样说,公主虽好,但你也很好。”

南荛却兀自沉浸在伤心的情绪里,“我与公主宛若云泥之别,想必在丞相心里,也是如此吧。”

狄钺听罢,再度目瞪口呆,久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她这般在意这个,是因为丞相?她想在丞相心里占据的份量更重些是么?

她终于肯对丞相动心了!狄钺一边不知该如何解释,一边又极是欣喜,“娘子若是担心这个,那万万不用想这么多,你放心,丞相待你定是真心的!”

“可我哪里比得上那些出身高贵、满腹诗书的世族千金……”

“怎么会?娘子性情温柔、心地善良,长得又好看,我瞧你比她们都好呢!”

南荛抬眸,幽幽地问道:“可将军方才不是说,这世上没有人能比得过公主吗?”

狄钺霎时被问住,摸着脑袋左顾右盼,结结巴巴道:“哎,我那个……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慌乱地解释起来,语无伦次。

南荛见他如此,面上看似楚楚可怜,实则眼底逐渐流露出一丝讽刺的意味——看来裴淩身边的人,也早早知道裴淩一开始就在欺瞒她,都竭力全力地想让她屈从于裴淩。

就在狄钺急于解释之时,全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有道影子正在逐渐迫近他的背后,下一刻,手刀狠狠劈在他的后颈上,狄钺瞪大眼睛,一个字都未及发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谢明仪凝视着地上的人,冷声道:“虚伪。”

口口声声说仰慕公主,却帮着丞相监视她。

谢明仪越想越气,忍不住用力踹他一脚。

南荛瞧见谢明仪撒气的举动,忍俊不禁,她倒不讨厌狄钺,狄钺只是奉命办事,也许他是真心觉得,她只有跟了裴淩才是为她好。

南荛只是在想,得亏今夜守着她的人是狄钺,她才好应对。说来,裴淩心机深沉,身边竟能容下这样一个性子直率、毫无心眼的下属,真是稀奇。

她蹲下身,从狄钺腰侧取下一块腰牌。

借着烛火翻看两下,发现这竟是羽林军的腰牌。

“他竟不是丞相府的侍卫。”南荛喃喃着,快速地思索起来:狄钺说今晚在巡逻,可他的真实身份是羽林郎中,不该在相府巡逻才对。

这会不会意味着,现在实际上还有别的羽林军正悄无声息地守在相府四周?

……那谢明仪又是怎么进来的?

细思极恐。

南荛不禁起了身冷汗。

她突然道:“我不能跟你走了。”

谢明仪一惊,“公主?!”

“多谢你今夜来找我,我自己的事,本就不该连累别人。”南荛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谢明仪,镇定道:“今晚恐怕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我若跟你走,极有可能我们两个都走不了。”

谢明仪皱眉道:“可是公主,倘若今日不走,以后恐怕也没机会了。”

谢明仪既然敢闯丞相府,便做好了不脱身的准备,对她而言,只要能保证公主的安危便好了。

当年公主出事时,她未能守在公主身边,如今这种时候,又怎能眼睁睁看着?

她激动地望着南荛,南荛苦笑着,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就算走了又如何?裴淩而今位高权重,我若投靠旁人,只会连累旁人,若单靠我自己,也始终逃不掉。”

倒不如直接坦率地面对。

她垂眼望着脚尖,嗓音虽轻,却无比坚定,“况且,无论我是谁,我都也没有打算做公主,你不必白费这些功夫。”

谢明仪说:“奴婢还是不明白……”

南荛道:“人人皆说华阳公主当年何其威风,可最终她却落得如此下场,可见做公主也未必好命,即使我做回公主,在洛阳就一定能自保吗?何况,华服彩衣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安稳度日,对我而言便足够了。”

南荛一直很清楚,她想要的是什么。

身为失忆之人,她看似漂泊无依,却绝不甘于随波逐流。

谢明仪心中微震,见她话语如此坚决,比起那日刚知道真相时的恐惧无助,此刻更显得坦荡而从容。

她沉默许久,再次对她拜道:“既然公主心意已决,奴婢便不再多言。于奴婢而言,只要公主平安,一切便也足够。但公主若还受限于裴淩,奴婢将来无论如何也还是会再来救公主。”

南荛只是朝她温和地笑笑。

由于外头危险未知,南荛让谢明仪先别轻举妄动,她先出去探探,吸引旁人注意,谢明仪再寻机逃走。

南荛在身上揣好匕首,拿起狄钺的腰牌出去。

有了腰牌,一切便畅通无阻许多。

狄钺虽是羽林郎,但他和裴淩之间的关系比南荛想象中还要亲密,丞相府认识他腰牌的人不少。

南荛生得清丽婉约,外表看上去楚楚动人、弱柳扶风,仿佛风一吹就倒,没有人能想到这个腰牌是她从习武的狄钺手中硬抢来的。

南荛走到裴淩的书房外,出示狄钺的腰牌,却依然被人拦下,“此处若无丞相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许进入。”

南荛淡淡道:“若我非要进去呢?”

那侍卫冷硬道:“不行,你……”

他话还没说完,南荛眸光骤寒,冷叱一声,“放肆!”

这一声呵斥,着实气势十足,将对方震慑在原地。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南荛便冷笑着道:“你们几个难道眼瞎了?我每日都陪着丞相出入书房,此处我都不知来多少回了,连裴丞相都不介意,你们几个还敢有眼无珠地拦着我?怎么,你们真以为我这次就没有获得丞相许可吗?”

她这一番话委实唬人,俨然一副未来相府主母的架势,那两个看门的侍卫都从没见过这般嚣张的,从她脸上看不出半点心虚。

加之他们值守此处,的确每日都看到南荛,也知道丞相对她疼宠万分……若没有丞相许可,寻常女子恐怕也不敢擅闯书房。

一时之间,他们都稍微犹豫起来。

“还不给我让开?!”

她再度呵斥,嗓音清冷。

那两个侍卫互相对视一眼,终于沉默地让开。

南荛推门进入了书房。

-

按照往常,入夜后宫门下钥,皇帝便不会再传召臣子入宫,尤其裴淩位居丞相之尊,若无大事,自然不得随意惊动。是以这夜裴淩入宫时,领路的内常侍吕之贺便边走边解释道:“今夜前方有战报传了过来,北边有了动静,陛下正忧心着呢。”

裴淩了然。

他到时,果然还看到了太尉杨嗣、尚书令陈之趙、太傅杨晋等人。

几日前,杨晋之子杨肇被裴淩派人绑走,成安大长公主眼见着儿子被公然带走,当即气得要进宫告状,半只脚都已踏入了宫门,转而又听到裴淩要把人送去廷尉狱,所认定之罪竟是“指使仆从杀人”,这要是真关进去,只怕真难救出来了。

大长公主不得以绝了去御前闹事的念头,半道儿又拉着杨晋去拦人,把杨肇险险救了下来。

这事儿闹得动静不小,洛阳城中不知多少人在暗中瞧着,最终却又轻轻放下。

杨家又吃了哑巴亏。

杨肇被接回府后,还被问候了家法。

据说那夜,杨晋亲自在祠堂拿鞭子狠狠抽这个不孝子,杨肇还在不甘心地哭嚎,“裴淩那厮绝对有问题!指不定就是被我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然他怎的独独就针对我?当真有个女人!阿父,孩儿断断不会撒谎!孩儿这么盯着裴淩,也是为了妹妹、为了我们杨家啊!”

杨晋脸色铁青,“你还敢说!老夫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杨晋足足抽断了两根鞭子,才命人把晕死过去的杨肇抬下去。

此刻,杨晋一看见裴淩,脸色又变得极为铁青,只差在裴淩路过他跟前发出两声冷哼。

成朔帝萧文惔将之看在眼里,他也听说过了前几日的事,乐于见这二人内斗,横竖没闹出人命便是了。

比起杨太傅与裴丞相间暗流涌动,太尉邓嗣倒在一边时不时咳嗽两声,一副状态游走在外的模样。

先帝时期,因皇后与太后皆是邓氏女,邓家曾权倾一时,但自从五年前新帝登基、华阳公主离世后,邓嗣便开始频繁称病,闭门谢客。

虽位居三公,但这些年却日渐将话事权让渡给了旁人。

也不知是为了保全家族,还是当真身体不好,现今邓嗣低调,连朝会都鲜少参与,今夜也不过是“勉强支撑着病体”在场。

待裴淩落座后,皇帝方才淡淡开口:“方才战败送来,北道又有一国选择依附于匈奴,看来开春打仗的难度又上升不少。”

今夜皇帝召三公议事,也是为了商议此事。

邓嗣道:“老臣便直说了,臣以为,开春后不宜打仗,这两年战争耗费不少,此刻更该休养生息,避免劳民伤财。”

尚书令陈之趙道:“臣以为不可贸然行动。”

皇帝又不自觉看向裴淩,于治国大政上,裴淩眼光独到,几乎从无判断失误,“丞相以为呢?”

裴淩冷淡道:“不战。”

若是往年,以裴淩杀伐果断的风格,必是主战一方,如今他这样说,让杨晋怔了怔。

裴淩微微垂眼,嗓音清冷,不紧不慢道:“往年开战,早春占进先机,其一是春季回暖,雨水多,有利于骑兵突袭,且冬日之后战马皆饿得扁瘦,开春正乃畜牧农业的关键时期,此刻发兵,更宜打断敌军的休养生息。是以,先帝时期凡遇匈奴之战,皆时常于正月发兵,百战百胜,不仅为将领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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