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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打脸就要一击绝杀

小说:

风雨来去也乒乓

作者:

陈瑰墨守

分类:

现代言情

《风雨来去也乒乓》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天府的夏日绵长,八月底,暑气仍浓,连着好几个高温天。

户外工作者有高温假,37摄氏度,工地爽快地安排建筑工人停工,午后烈日炎炎,街道寂静。

但这个城市还是有人在全年无休地当牛马。

下午两点,午休时间刚过,四川省乒乓球训练馆进满了运动员,“乒乒乓乓”声不绝于耳,即便教练的目光没有细密地铺满每一张训练球桌,大家够自觉,鲜少有人偷懒。

肉/体凡胎还是太难对抗大自然的高温。

小队员们免不了嘴上抱怨两句。

“热死了,真的太热了,啊啊啊啊,我这汗就没停过。”

池野挪到场边,豪放地一把抓住毛巾往湿透了的头发上来回揉,安抚小队员,讲:

“莫得办法啊,空调吹出来的风影响球的旋转和轨迹,会打飘的,这啷个办。这样,每过个十分钟二十分钟,我给你们开一会子哈,室内有凉气了再关。”

“嗷——”大家还是没什么精神。

池野年纪不大,5岁开始练球,出成绩出得快,早早地进了省队,已经是省队里的“老人”了。颇为侠气地觉得对新进队的小孩子们有照顾的义务,联系小卖部买了一箱冰镇过的饮料,“呼哧”抬进来招呼众人。

“哥请你们喝水昂,不舒服就跟教练请假,别中暑了。”

“谢谢野哥!”

十六岁的少年,吃住基本不要钱,省队月月有津贴,再偶尔打打商业赛拿土老板们赞助的奖金,能过得很滋润了,池野隔三岔五请队友喝水不心疼。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买他的账,有几个人嫌他“收买人心”的作风,热得狗喘也不去拿冰水,背过身嘀嘀咕咕。

池野毫不在意,有害羞的刚选拔上来的小孩儿犯腼腆,他便拿了水递过去。

“小亮,接着啊。”

孙亮应声,他是省运会后刚选拔进省队的,没来几天,从绵阳到成都,做人做事谨慎地提起颗心。

孙亮手腕一翻露出块显眼的乌青,池野脸色陡然一变,把住了孙亮的手没让抽回去。

池野嚷嚷道:“怎么回事?谁搞的啊?这么一大块。”

这一嗓子引得人都往这处看。

“不是的哥,我自己搬东西没注意撞到了柜拐拐。”

池野还没松手,仔细辨认孙亮的神情,看他有没有在说谎。

体育生的圈子没有外人想的那样一派清明,好多人是放弃了学业专门走运动员的道路,没正经听过几天的课,又是身体素质最好最能折腾的一部分群体,队内霸凌的情况不算少见。有些大队员对小队员颐指气使的使唤来去,更有甚者,故意下绊子给难堪。

“行,有情况别怕跟教练讲,”池野又压低了声音,“不方便的话,跟我或者你们楚哥说也行。”

他口中的“楚哥”,是在川队有“小公子”之称的楚归镝。

体育生嘛,大多是豪放型的做派,楚归镝却举止斯文俊秀、温文尔雅,像是古代大户人家出来的芝兰玉树贵公子。虽然有人在背后讲他装,但结合楚归镝一张嫩得能掐出来水的脸蛋和一双无辜大眼,最终“小公子”的含义褒义的称赞与宠溺居多,楚归镝的仪容姿态谁看了都犯迷糊。

偏偏楚归镝具有迷惑性的美人面底下揣了一颗土匪心,嫉恶如仇,不服就干,看到霸凌行为撸袖子开打,为此被禁赛过半年,性格比起池野更锋利不屈。这么多年,池野最认这个兄弟。

孙亮点头,池野比他大两岁,高了大半个头,他得微仰着看。

池野又疑惑道:“对了,看到你们楚哥了没,人呢?他上午上课,两点多了该回来了吧。”

池野已经不怎么读书了,学籍挂在职业体校,而楚归镝家里对文化课抓得也紧,坚持半天上课半天训练。

下午归队训练,正好能跟晚训连成整块的时间保持状态,楚归镝没迟到早退过,结果现在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连池野都找不见他的人。

孙亮提醒道:“今天下午楚哥高中开学报道呢!估计手续麻烦耽误得久点,赶晚训吧。”

“靠,这都没到九月份呢,这就开学啦?”

“楚哥成绩好,读的好学校川中,好学校开学都早,抓得又紧又严。”

孙亮露出了些崇拜神往的神情,眼睛发亮。进队以来他听了不少关于楚归镝的故事,尤其在女队队员们的描述中,楚归镝跟个小神仙似的完美无缺,球好人好学习好,据说,还有个漂亮得跟仙女一般的妈妈,总之哪哪都好。

池野挠头:“行吧,搞不懂他们学霸。”

还是拿起手机发微信催了又催:【快回来陪我啊啊啊。】

【我好无聊好无聊。】

【场馆热死我了。】

【你说这天气啥时候才能变凉快。】

……

川中高一2班,一整个教室的新同学,有些人是来自同一所初中,一碰头便“他乡遇故知”式地兴奋重逢。

不过这里的同学们楚归镝一个都不认识,没有故人,他安静地找了个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坐好,等着领教材。

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池野连续不断地给他发了新消息。

可以预料到他讲的话没有营养,楚归镝没有回复的欲/望,勾唇笑了下,就该让他急,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睫毛浓密得像把小扇子,随着笑容颤了下,有如蝴蝶扇动翅膀,惊起隐秘之处的洋流与季风。

恰好在这个时间点,有风吹拂,吹散了华风夏的刘海。

小姑娘懒得伸手整理,仰脖子侧过脸一晃。

意外的风景闯入眼底。

他们中间隔了一条窄窄的过道而已,华风夏无意间的窥探与凝滞没有被发现,那一片鸦羽和其后带了春水潋滟的眸子,有超强的磁力把她吸过去。

楚归镝的笑意未褪,眼神柔软,身形仪态绝佳,后背笔挺,和懒懒散散趴桌热聊的众人格格不入,宛如一只暂栖湖边的仙鹤,也许,下一秒会飞走。

“夏夏,夏夏?哎,你快听我讲话啦。”方盈坐在华风夏旁边,她们本就是初中同学,高中考进了一个学校被分进了一个班,马上聊得难分难舍,和别的同学换了座位就要挨着坐。

“啊?哦。”

华风夏慌张回神。

不想暴露被帅哥扰乱道心的事实,华风夏欲盖弥彰地把头扭回去,是个很夸张的大角度,刻意地拿后脑勺对着楚归镝的方向。

手托腮,顺便悄悄捏住耳朵,已经烧起来热起来了,让人发现的话,很丢脸。

方盈指尖轻轻点了点华风夏眼下的乌青,关切道:

“哇夏夏你是没睡好吗?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暑假报了班提前天天熬夜在学高中的知识!”

一提到这,华风夏仰天长叹:

“没有,我暑假没补课,我妈答应我说只要我考上川中她就让我痛痛快快玩一个暑假,她做到了。其实——是乒乓球毁了我!”

楚归镝人虽还在教室,心思早就飘走了,已经在规划着从学校到训练馆的交通,怎么走最短的路线最快回去。骤然捕捉到了“乒乓球”这个关键词,一激灵,余光悄悄看过一眼。

是个看起来明媚活泼的小姑娘,说得这么吓人,不知道乒乓球是怎么“毁”她的。

方盈自然也惊讶地张大了嘴:“啊?怎么个事儿呢?”

华风夏解释道:“我暑假天天蹲着看奥运会乒乓球比赛呢,男乒薛怀跃拿到男单冠军了!新科大满贯!激动死我了。还有女乒的姑娘们,也是顶着大压力把奖牌都收入中国队囊中。”

“奥运会不是半个月就打完了么?”

“可是我已经被乒乓球进行了‘睡眠剥夺’,”华风夏痛并快乐地细数,“奥运会是打完了,但是运动员们背后有好多好多故事呢。乒乓球大赛除了奥运会,另外含金量最高的两大赛是世乒赛、世界杯,还有好多全国性的大赛,运动员、教练员也一直有变动和调整,我看网友们热议,天天看到夜里,还跟着老球迷们一起考古,比如上一辈的楚玠、李予琼、秦望舒等人贼帅!现在帅,年轻时更帅!还在源源不断吸新球迷呢!”

楚归镝脊背轻微一僵,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有种熟人被猛夸的尴尬感。

尤其是那位……

“对啊,薛怀跃现在好火,到处是他的广告,各种宣传铺天盖地,娱乐圈的人都夸他呢。”方盈对体育赛事不怎么感兴趣,喜欢看看明星八卦,薛怀跃奥运圆满之后好多娱乐圈名人和他一起参加活动互动,方盈也被动摄入了部分资讯。

华风夏笑着要接着讲下去,话头猝不及防地被前桌扭过头来打断:

“嗨,乒乓球有什么好看的,要我说,小球没意思,还得看三大球,像打篮球的多帅啊。”

那是个皮肤偏暗色的男生,衬得牙白。

两个女孩子对视一眼,她们都不认识他,这人又自来熟又不太有礼貌,让人无语。

华风夏直接懒得接茬,道不同不相为谋,都给他懂完了呗。

方盈没好气地反问:“关你什么事啊?”

男生的同桌也转过身来笑道:“徐海就是打篮球的,他是希望你们多看看他呢!”

徐海有人捧哏,得意地接话:

“我篮球打得也就是一般吧,但是我们打篮球的帅哥多啊!其实打乒乓球的,要么矮要么丑要么打得差。”

楚归镝腹诽道,哪来的半吊子在这儿装上了,乒乓球个子高确实有点影响重心和反应,其实又高又帅的优秀运动员真不少,比如上海的王大力还有黄金左直等人。他本人更是从小深知,乒乓球也许打不了一辈子,身高和脸是要跟自己一辈子的,兢兢业业多喝牛奶多补钙,窜上了一米八还保持住了成绩。

槽多无口,反正跟同学也没多少相处的时间,懒得争辩。

徐海接二连三地贬低乒乓球及乒乓球运动员让华风夏很不爽,她压了压火气,很明确地说:

“不用安利了,我不看篮球。”

话说得不重,语气却生硬无比。

徐海和同桌的配合战失败,不甘心的劲也上来了,顶着华风夏的冷漠拔高音量:

“我说的是真的,你别不信,我们班的名单我看了,有个叫楚归镝的乒乓球特长生,等会你们找找人,绝对要么矮要么丑!”

楚归镝:我开学报道领书安安静静地招谁惹谁了。

尽管楚归镝无意惹事生非,被人指名道姓当面话说到这份上,也该有点反应了。

楚归镝迈开两条长腿,吐出一口气,一步就跨过了窄窄的通道。站在两位女孩的桌边,眼神锐利直逼徐海。

开口却斯文礼貌:“请问,我矮吗?”

徐海不解其意,被楚归镝居高临下俯瞰,气势上已经被压了一头,不自觉地跟着楚归镝的思路走,摇头。目测一米八出点头的大高个,答案明显。

楚归镝又问:“请问,我丑吗?”

徐海和他的同桌又是一起摇头。

审美是主观的,然而楚归镝好看得很客观。

青春期再刻薄的男生对着这张脸都讲不出来刻薄的诸如“娘炮”之类的话,全脸无死角,能载入教科书上的完美好看,嘴硬的人也做不到睁眼说瞎话。

华风夏的心跳“咚咚”狂跳如胸腔里有七八个大汉在擂鼓。太近了,这个距离,她听清了楚归镝轻缓的语调,咬字、吐气声清晰地入耳,甚至闻到了男孩身上自带的雨后清爽的味道。

雪花。雪花无色无味,偏偏身旁的男孩有雪花的清新与冷冽。

华风夏屏住了呼吸。在开了空调的教室里紧张地后背瞬间出了层薄汗。

徐海终于反应了过来,要反问他是谁莫名其妙地来这一通干嘛,楚归镝恰在此时咧嘴:

“你好,我叫楚归镝。”

一击绝杀。

无需多言。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楚归镝噙了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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