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转头,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快步跑了过来。
原来林灿一直远远地跟着明珠。
林灿跑到那官兵身前连连弯腰道歉,“官爷,真对不住了,这是我媳妇儿。”,他用手指了指西面,“我们就住在那边的庄子上,她,她从小脑子不好使,要是打扰官爷你了,请你多多包涵。”
那官兵问,“是吗?那你说说她一个傻子想进城干什么。”
林灿道,“前段时间我去其他庄子干活了,已经一连十天没回家了,这傻婆娘就跑出来找我了。这傻媳妇是想我了呗。”
那官兵听林灿说完,又望了望前面排的越来越长的队伍,没好气地道,“赶紧带回家去,下次可得把她看好了,别再让她出来妨碍公务了!”
林灿连连点头,“谢谢官爷。”
紧接着林灿从另外两位官兵手中接过了狼狈不堪的明珠,他扶着明珠走了百来步,等彻底看不到城门外的官兵后,两人在一块大石墩上歇了下来。
林灿道,“赵小姐我没骗你吧,条条道路都是通地狱。”
明珠不语。
林灿又道,“我要是你啊,就赶紧跟着我回去驿站,洗个澡吃个饭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见明珠还是不说话,林灿又道,“有我在!那顾羡之还能欺负你不成?,加上小七我们三对一,还能怕他不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珠平静地道,“好,我和你回去。”
林灿再次领着明珠和小七回到了驿站,此时顾羡之好像再等着他们三个似的。
顾羡之开口道,“大家坐吧。”
明珠偏不坐。
林灿清了清嗓子向明珠介绍,“赵小姐我和你介绍一下,他叫顾羡之,小字存礼,在朝中大理寺担任右少卿。”
明珠看了眼顾羡之,并未说话,而顾羡之这时也看向了明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时小七踮起脚,在明珠耳边轻声地道,“小姐,我看夫人院中养的孔雀都比他谦逊些,我看他干脆改名叫顾孔雀好了,比顾羡之更合适他。”
明珠笑了笑,“顾孔雀。”
林灿道,“好了好了,以后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林灿从书案上拿出两张路引。“赵小姐以后你就叫顾红,小七以后你就叫做顾强,顾羡之是你们的表哥,有了这个新的身份住店什么的就方便多了。”
林祥子托了关系搞到了两张路引,放在信中寄给了林灿,有了这些东西,明珠就是有身份的合法人口了,以后去其他地方再不用躲躲藏藏的,方便很多。
见现场气氛好了一些,林灿又问,“对了,赵小姐你全名是什么?你也得自我介绍一下吧。”
明珠道,“我叫赵明珠,但明珠是我的闺名你们不能叫。”
林灿心想也对,名门闺秀的名字通常都是保密的,男女互不通问,一般只有最亲近的家人知道。“那以后叫你啥?顾红?”
这时小七插嘴进来说,“那肯定叫大小姐咯。你还想叫什么。”
林灿笑了笑道,“也行吧......”
明珠道,“大小姐私底下叫叫就行,在外人面前还是叫我顾红吧。”
这时久未出声的顾羡之开口道,“大小姐,你知道我和林汉洲是做什么的嘛?”
明珠回,“不知道。”
顾羡之把目光看向了林灿,道,“林汉洲,你不打算告诉这位大小姐?”
......
林灿又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地道,“我们俩都在朝廷任职,我是锦衣卫,顾羡之是大理寺右少卿,正常来说我们俩应该是在京师那边做事的,但是当今圣上心怀天下,体恤民生,为了监督各地官员减少冤假错案,特派我和他巡视天下刑案。”
明珠问,“意思是,你们要辗转各地去破案的意思吗?”
林灿点了点头,“正是!”
小七一脸好奇的样子,“听起来好像很厉害样子。”
林灿摸了摸腰间的刀,“以后你就知道了。”
顾羡之一脸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神情,盯了一眼林灿,本想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发出一声叹气。
这时顾羡之望着明珠道,“赵明......这位大小姐既然要和我们同行,就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了,且路途遥远。”,又转身对林灿道,“带他们换洗一下吧,然后让驿卒安排多一间房给他们。”
明珠问,“我们也能住驿站吗?”
林灿道,“放心,你们可是顾羡之的表妹,当然可以住。”
在万历三年-万历十年期间,因当时的内阁首辅张居正改革政策,规定驿站要严格遵循只为沿途官员准备最低的保障的生活物资即可,只允许公务人员入住,且不能携家带口,驿站改革之事当时在京师弄的沸沸扬扬,故明珠也知道一些内情。
只是去年首辅张居正去世后,这一条例立刻被人推翻,驿站又恢复了昔日的景像,官位大的,官威大的,依旧把驿站当成自家的来使,继续劳民伤财,不过也因为此,明珠和小七才能入住此驿站。
驿卒带明珠和小七进入一间小房后,又给了他们一盘大烧饼和两碗米粥,明珠和小七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两人一眨眼就把烧饼和米粥消灭了。
小七吃完后,就拿着被子铺在地面上睡着了。
林灿原本的意思是让小七跟着他睡,可小七说害怕明珠再次被贼人劫走,便要求和明珠同住一个房间,中间隔一个屏风,他打地铺。
明珠生性爱美,看到镜中的自己全身脏兮兮的委屈的不行,强忍着困意让驿卒给她烧水打了水过来,洗干净自己后才躺下床,没过多久就迷迷糊糊地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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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倾盆而下,雷声不断,明珠朦朦胧胧看到赵元朗和柳琴霜独自站在雨中,但他们的脸很模糊,明珠只要稍微一靠近两人便立刻幻化成风沙消失不见,她只能一步步退后,远远地看着他们。
“明珠,金川呢?你大哥呢?你们没有在一块吗?”。柳琴霜神色哀伤地问明珠,脸上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明珠问,“大哥,我没见到大哥,娘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柳琴霜不答。
明珠又看向赵元朗,问,“爹,你知道吗,大哥去哪了吗?”
“你大哥在.....”,赵元朗刚开口,忽然屋檐上飞下来两个蒙面的黑衣人,拔剑往赵元朗和柳琴霜胸口刺去。
一瞬间,明珠的脸和双手都沾满了鲜血。
柳琴霜和赵元朗撕心裂肺地喊着,“明珠,救救我,救救我。”
“明珠,明珠,明珠。”,两人不断地呼唤着明珠的名字。
明珠哭着跑上前去,这时又有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从屋檐下飞了下来,一脸阴森地看着明珠,“赵明珠,你的死期也到了。”,说完举起刀,就往明珠的头上劈去。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明珠猛然惊醒,原来刚才是做噩梦了,她后背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额头上均是湿淋淋的汗水。
此时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明珠看了眼躺在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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