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南浔又梦到那久违的血腥,她也更为清晰地感受到了闻笙对她的厌恶。
原来闻笙是看到了她的女儿之身,才说出了那句,“南浔,你真令我作呕。”
南浔从梦境中窒息而醒,冷汗将衣衫浸透,她却动也不动地**在床面。
梦中的她见色起意,以女子之身强娶了闻笙,为此,还被她爹打断了一条腿。
婚后,她怕暴露身份,始终不敢与闻笙圆房,以至于闻笙从不知她的女子身份。
可戏剧弄人,偏又让闻笙在刚试着接受自己时发现了此事,所以她才那么崩溃。
也确实,哪个女子能接受得了其实所嫁之郎为女子这么荒诞的事情呢?
只是,现实中她也是见色起意的那一个,闻笙虽没有因此厌恶于她,但她也清楚的记得,闻笙原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
是那夜池边被她意外看了身子,要她负责后,闻笙才开始对她好的…
若闻笙知晓其实她不过是一女子,却始终以男子的身份相处在她身边,占尽了便宜,她…是不是会比梦中更感恶心呢?
分明已到春日,南浔却觉得浑身发冷…
南浔一连几日没来,闻笙头两日还困惑,之后想着她不一定又去忙些什么了,思来想去,她便又入了宫。
“今儿怎不见四皇子?”闻笙与齐栀坐在院中吃着点心,似无意地问道。
齐栀眯着眼睛感受春日的暖阳,回道,“皇兄去父皇那里了,可能三皇兄也过去了吧?”
说罢,她看了眼周围,悄声道,“我听皇兄说父皇近来派人去了不少道观求什么长生不老丹呢,怕是今日找皇兄他们都是为着此事。”
闻笙听闻齐栀的话后,心中也不禁琢磨了一下,长生不老丹?圣上竟然派人去道观求取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不过,她心下一动,若圣上前世也如此,突然暴毙倒也确实不至于大臣们过多怀疑。
齐栀见闻笙并不回话,又天真地问道,“清禾,你觉得这长生不老丹真的存在吗?”
闻笙摇了摇头,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丹,她试探着问道,“那四皇子有与你说吗?圣上正值壮年又身体健朗,怎么突然想找什么长生不老丹?可是谁与圣上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清楚,我还是不小心听皇兄与下人的对话,皇兄才说与我的,皇兄说父皇近来对此事颇为上心,甚至还特地召见了几位道士。”齐栀回道。
“那你可知那几位道士是谁请来的?可是四皇子?”
“好像是那个新上任的廷尉左平?宋…”齐栀顿了顿,一时没想起那个人的名字。
闻笙眉头微挑,接道,“宋沂?”
齐栀点了点头,“对,好像是这个。”
闻笙沉着眸子,状似无意道,“宋师兄原是与四皇子走得近些吗?他入朝后,我还听父亲念叨过他两句。”
“师兄?他是闻相的学生?”齐栀诧异道,“但,我似乎没听皇兄提过他呢。”
闻笙心中暗自忖度着,岔开了话题,齐栀虽不谙世事,但难免与齐衍说起什么令他起疑。
“公主,近来可有心仪之人礼?要不要我帮你留意留意?”闻笙打趣道。
齐栀闻言,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她低下头,声音细如蚊鸣,“清禾你怎次次都要问我这样的问题呀?”
闻笙轻笑一声,“可能在家里总被母亲追着问,见了你这脑子里也不安生,就也总想问问你。”
“你呀,怕不是被南浔缠得脑子不安生。”齐栀拉住她的手,“她还日日去相府**吗?南将军怎么也不管管她…”
闻笙闻言微顿了顿,她其实很想和齐栀分享她与阿浔之间的故事,可又不得不顾念着齐衍,只道,“她近日已经不去了。”
她还心想着改变齐栀上一世的结局,于是想了想又道,“过些时日的上巳节,可要一同出去走走?”
“好呀!”齐栀提着唇角,她已是许久不曾出宫了,对于那外面的热闹场景自然是心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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