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庭琛面沉如水,只让大夫开药,他会给宋老夫人用最好的药。
大夫脸色仍旧不好看,等从暖阁里出来后,他看着宋庭琛直接道:“宋将军,我也不瞒你了。”
宋庭琛心中咯噔一声,忽而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大夫叹着气摇摇头,“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好,原本好好养着,兴许也是有福气的。”
“可自打三年前起,她的身子骨就日渐亏空,到了如今更是**之末,眼下,便是用再好的药,再怎么精心养着,也撑不过三个月。”
“宋将军,您得做好心理准备。”
宋庭琛有一瞬间,只觉得耳边一片寂静。
不论大夫说什么,他好似都听不见了。
好好的,宋老夫人怎么会……怎么会不剩多长时间了?
他自小生活孤苦,几乎是受尽冷眼长大的,幼时,曾有和尚说他是孤家寡人的命格。
若遇着有缘人,许是能逆天改命。
宋庭琛从不信这些东西。
可随着苏檀铁了心要和他和离,和离没多久,他的父亲就在一个雪夜里意外去世。
到如今,他母亲也活不过三个月了。
这一瞬间,宋庭琛竟然真的生出了孤家寡人之感。
时也,命也。
似乎上天馈赠给他的东西,终究都会一样一样的失去。
宋庭琛心中陡然涌起一股窒闷感。
一阵细细密密的疼,自心尖划过。
大夫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宋庭琛不得而知。
他徒劳无功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
却什么也没有抓住。
只能感受到刮骨的风,自指缝间透过。
“夫君,你怎的一个人站在风口处?”
柳清音温温柔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她伸出那双温柔的手,将一件厚实的大氅披在宋庭琛身上。
宋庭琛回过头,眉头一瞬间蹙起,这一声夫君教他心神恍惚,记忆里,也有一个人曾经这么温柔地喊过他的名字。
只是这个人,不是现在的柳清音。
“你身子骨不好,怎么出来了?”
宋庭琛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
柳清音的指尖下意识的紧了紧。
她脸上仍端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笑,只是眉目间挂着淡淡的愁绪,她轻轻叹息一声,声音飘进风雪里。
“今日暖阁里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夫君,潇潇是以为我被欺负了,他会去大闹暖阁,想着替我出头。此事终究是我不对,夫君可千万不要因此误会潇潇。”
宋庭琛心下有些烦躁,柳清音说的话,分明也是善解人意,许是因为这会儿闻见了噩耗,所以他听她说话,也会存了几分不耐。
他拧着眉心,耐着性子道:“你既然身子骨不好,就别想着这些,好好养病便是了。”
他终究是因为他不在,宋老夫人就瘫了病了,以致于现在命不久矣,从而对柳清音存了深深的芥蒂。
宋庭琛就是那个会将自己的母亲孩子以及自己排在前头,将妻子放在最后。
认定妻子就该相夫教子,将家中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人。
这一点不会因为他的妻子从苏檀变成了柳清音,就有所改变。
从前苏檀为着宋家呕心沥血,几乎搭上了半条命,他仍觉得她做的不够好,觉得她太偏激,不够理解他。
眼下柳清音什么都没做。
尽管她已经‘病’得似乎心力交瘁,没有时间和精力再去过问旁的事。
宋庭琛仍旧会忍不住有些迁怒于她。
觉得宋老夫人变成如今这样与她有脱不开的关系。
柳清音哪里能听不懂宋庭琛语气里的生硬。
可她只当听不见。
她拿帕子掩着唇,咳嗽了好几声,“如今我既做了潇潇的母亲,就和该好好管住他。”
“只是,我发现潇潇身边的人都太纵着他了,好好的孩子,若是不加以管束,只怕会被身边的人带坏。”
“我想重新安排几个可靠的人去照顾潇潇,夫君以为如何?”
宋庭琛眉头紧拧。
他原本想着,宋潇身边的人都是以前苏檀安排过去的,宋潇早就用习惯了,骤然换人,只怕宋潇会哭闹不止。
可是瞧见宋潇如今顽劣至极,若再不好生纠正,只怕这孩子就真的废了。
宋庭琛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内院的事从来都是你管理,你看着来就行。”
“母亲这边,纵然你病着,也该每日遣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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