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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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晚上尽量不要再熬夜了。”

被赤司征十郎喊醒的时候，藤原惠才发现自己又睡着了。

“知道了小征，上次去完医院我就已经在调整作息了。”

她这次没有撒谎，所以不用心虚的移开视线。

空旷的篮球场，只有落地的掌机不厌其烦播放着背景音。

“都说了上次体育课是个意外。”

驾轻就熟把书包挂在小征的手上，藤原惠眨了眨眼，试图逼退还未完全消失的睡意。

“禁止叹气。”

对上那双温和的赤眸，她双手在胸前比了个叉。

“我可不想小征叹气的次数超过五月さん。”

藤原惠面色严肃：“那样我不就和青峰大辉一个样子了。”

明明从身份上来说是欠债人，但是反而比桃井五月这个追债人还要更加猖狂。

这个世界终究变成了她理解不了的样子。

“哈，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人啊？”

居高临下的影子从远处向近处延伸，直到完全覆盖地上另一重更为纤细的身影。

“什么样的人？”

身体本能的僵住，随即是乱跳的心脏。

在需要火力全开的时刻，藤原惠没想到拖后腿的不是一时半会儿卡壳的词，而是突然叠上惊吓buff的脆弱身体。

好的，她懂。

无论是游戏里，还是在现实生活中，她都是一个不擅长近战的、高攻低防的脆皮选手。

借由双手抱臂带来的气势，藤原惠忽略耳膜鼓噪杂乱的心跳，表情不善。

“不就是这样、不敢正面对线的胆小鬼。”

“要吓死谁啊，干嘛，想要炫耀一下你也得了哲也くん的真传。”

想到一些很不好的经历，她脸色更差了。

在这个莫名其妙找上门的系统没有出现之前，藤原惠就已经感受到了不属于主角团的待遇。

证据很多，她懒得一一赘述，最明显的一条，大概是还不能在人群中找到黑子哲也。

太魔幻了，这个世界。

四舍五入也算是认识了快三年的同级，谈不上塑料友情，但至少也是脱离了陌生人的范畴。

就连紫原敦、眼睛长在天上、基本上只看得见零食的家伙，也能一眼看到黑子哲也。

导致藤原惠上次去医院时，还特地测试了一下视力。

熬夜打游戏、但仍然1.0，她松了口气，至少排除了物理因素。

剩下的就是魔法攻击行列了，藤原惠自认为普通人是没办法融入其中的。

帝光中学——东京篮球强豪学校，虽然在环境上，比不上一来就被迹部财阀赞助升级的冰帝学园，但在教学质量上和其他学校并没有什么差别。

小班化的分班制度，能够让老师充分关注到每一个帝光中学的学生，不过在需要团体协作对抗的课程，也会由一个老师负责多个班的教学。

首当其冲的就是体育课。

帝光中学的体育课并不严苛，能够自由选择的项目很多。

藤原惠并不喜欢运动，和小征一样勾了个篮球，在老师也沉迷帝光篮球部队员对抗赛时，她在角落阴凉处抱着手机玩了两年多。

“小心——”

篮球飞过来的时候，藤原惠只是茫然地抬头。

虽然不理解为什么能飞过半个场地，她还是护着自己的手机侧身，按照预料的轨迹避开了这个球。

“请小心，藤原さん。”

并不陌生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藤原惠站起身，却在相反的一侧撞到了抱着篮球的黑子哲也。

“我说你、刚刚不是还在那边么？”

在倒地之前，她抓住黑子哲也的篮球服。

身体前倾、手臂抬起，是想要救场的黑子哲也。

顺从的跟随藤原惠的力道向前倒去，平静淡然的浅蓝色眼眸透出一丝茫然。

“藤原さん，是想拉我垫背吗？”

“不然呢，我穿的是短袖啊，肯定会破皮的。”

“但是这个角度只会是藤原さん在底下。”

“那也不能我一个人摔。”

藤原惠觉得这个时间很不正常，简直就像是电影里特意给出的慢放镜头。

她和黑子哲也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进行两个回合的对话。

闭上眼等待着最后落地的痛击。

耳边是篮球落地的声音——

“其实我们两个人应该都不用、”

手腕被用力的拉住，在痛意到达之前，她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里。

“失礼了，藤原さん。”

因为发力而紧绷的身体不自觉僵硬，隔着两层单薄的衣物，黑子哲也无法忽略怀中柔软的触感。

淡淡的绯色攀上耳廓，他不自觉收紧双臂。

藤原惠本能的借助支撑的力量站起，手掌下属于另一人的腰腹绷直。

屏住呼吸，被冰凉掌心覆盖的地方却泛起更为猛烈的热度，黑子哲也按耐住想要移开的念头。

没有消失的、向后的惯性让她倒退了两步。

“好痛。”

白皙的脚踝以过于夸张的速度肿了起来。

“可恶，是谁传过来的球啊。”

因为疼痛积聚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找不到罪魁祸首，藤原惠首当其冲对身旁的人发难。

“都说了给我垫背啊。”

“还有，谁让你莫名其妙出现的。”

透明的眼泪不断从微红的眼眶溢出，藤原惠简直要被气炸了。

并不会因为委屈和愤懑而流泪的少女，反而因为迟来的疼痛而哭泣。

知道自己这样的反应不对，但他还是忍不住逸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并没有在意她的抱怨，也没有从她不断落下的拍打中感受到疼痛，黑子哲也扶着她坐下。

比起训练时青峰大辉和黄濑凉太激动的肘击，藤原惠的这点力度，甚至根本比不上他刚接触篮球那会儿、因为不死心想要投篮、结果被篮板弹回砸到小腿的力度。

“笑笑笑、”

藤原惠想要推开面前的人，她刚伸出手，韧带连接的脚踝就牵扯出更剧烈的痛感。

“平时表情都没有几个，你果然和青峰大辉是一伙的。”

她不敢乱动，只能乱七八糟说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藤原惠忍不住泄出哭腔：“呜、我的脚，干脆截肢好了，怎么会这么痛。”

“手、不要碰我啊，篮球那么脏、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