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次日,有一队弟子负伤回宗,步履匆匆,神态焦急。
“快快快,立即去请长老——!”
“王师弟!撑住!”
“仔细鬼气入体!”
“……”
他们顾不上宋蘅这个在旁边的大活人,抬着伤者便往宗内拔足狂奔,皆是面无血色,脸色青白,露出的肢体皆是森白一片,看着实在骇人。
宋蘅看着那行人,听见了“鬼气”这二字,她凝神探去,这些人灵力尽消,状态可谓差到极致,便是神魂也有些动摇,尤其是那位昏迷不醒的王师弟,更是危在旦夕。
她不由地想到那日前来的檀青檀月,难道这便是所谓时机?
宋蘅顿了下,笑了笑:“委实有趣。”
这地是扫不下去了,但样子还得做做,多一些时候便多一分准备,若她所料不差,席玉君怕是要出关了。
灵脉深处。
剧烈的波动不断蔓延,灵力震荡,席卷整个山间,霎时地动山摇,浩然的气息收放间带来庞大的威压,直将人压得喘不过来气,在此闭关的长老亦被惊动,于百年死关中睁开眼,语调缓慢:“后生可畏。”
在山下潜修的弟子更是露出惊色,而后脸上又立即露出一副狂热表情:“定然是大师兄!”
“没想到大师兄已然进境至此!”
“便是常容境怕是也指日可待!”
“不愧是千年来第一人,只盼大师兄早日飞升,扬我大宗威名。”
“……”
不过须臾,那骇人气息尽数收回,寸寸蛰伏于他深不可测的根基中,不露分毫,席玉君睁开一双黑眸,平静自若。
掌门明守中欣慰道:“修为越发精进,更带了两分无量崖的气息,颇有玄妙,假以时日一朝勘破,将大有裨益,看来无量崖一行并非一无所获。”
席玉君:“无量崖气息难测,是为险地,却非为废地。”
“眼下尚有一事需你去做,也好磨炼一二,巩固修为。”
“但凭师尊吩咐。”
“月前宗下元城遣人求助,有妖鬼于城中作乱生事,门中弟子前去清祟,不料中了邪术,危在旦夕,更有数人不幸陨落,实在猖狂至极,此事不可再拖,便由你亲自出手,带着师弟们诛杀妖邪,也增些历练。”
言下之意便是由他带队,护住师弟师妹,让他们长长见识,顺便镇杀邪祟,尽宗门之责,更扬一二声名。
他是不介意旁的,妖邪自然当诛。
于是他拱手道:“谨遵师尊吩咐。”
这消息长了翅膀一般飞出,传遍宗门上上下下,一时间被妖邪所挫的锐气再度沸腾起来,大师兄亲自出手,自然万无一失,可谓是天降机缘,人人都争着抢着想去。
只是事件中心的席玉君却不为所动,他出来后并未看见宋蘅踪迹,隐隐有些不安,席玉君眉头皱起,神魂微动,尽力感知,但那黑莲纹丝不动,没有任何信息返来。
“大师兄,可是在寻宋师姐?”
檀青于后呼唤,好心地解释道:“此前明师妹吩咐宋师姐接下一桩宗门任务,如今宋师姐恐怕仍在清扫白玉阶,已经数日不曾休息了。”
清扫白玉阶?
席玉君一怔,这是个出乎意料的安排,宗门委派各位弟子做些活计他是知道的,但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从未有人提过这般任务,近乎折辱。
“多谢。”
他道了声谢后便毫不停留地去往宗门大门,而在那里,果不其然有着一熟悉的高挑身影,烈日炎炎下,一袭严实的黑色衣裙,分外惹眼。
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沉默地站着,眼神翻涌,是些不一样的波澜。
宋蘅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他先说话,于是她无奈叹道:“莫要动怒,不过是些轻松活计,对我而言自然无妨。”
她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故作凶恶道:“我可是魔修,如今正大光明闯入你仙家府邸,正可一探虚实,且看我将你这宗门脸面踩于脚下。”
砰砰——
她手持着扫帚,用力跺了跺脚。
席玉君越发沉默,低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眼中依然明亮,没有怨恨,也没有同他哭诉,仍如当初那般“逞强”。
“为何不说。”
宋蘅一下没反应过来,只疑惑地看着他。
席玉君:“如那日一般,向我伸手,无论如何,大可一争。”
最开始的时候,宋蘅对他出手了,没有视而不见,不论是心存利用,或是嘴硬心软,她到底是救下他了,而不是这般,压抑自己,故作逞强。
向他伸手。
无论是求援或是拔剑,他想,都是可以的。
可是明明,她可以这般随意使唤他,却偏要让他这般无用。
宋蘅好半天才读懂他这句话的含义,不是她以为的争斗,而是他含蓄而独特的保护,言下之意是,向他开口,去依靠他。
她忽然认真地看着席玉君,又问他:“敢问我身后靠山可有倾倒一日?”
“不曾有。”
他肯定道。
“敢问利剑可会伤己?”
“不会。”席玉君摇摇头:“不会有那一天。”
“可你指掌分明有茧。”
宋蘅执起他宽大手掌,轻抚那手心薄茧,如微风拂于心上,带起点点躁动,她纤细玉手落于掌心,愈发瘦弱,他只需合起手,便可轻而易举地将她握住。
这样想着,于是便也这样做了。等到真正触及那柔软肌肤时,他忽然惊醒,指节震颤,若无其事地将手错开,用力握住腰间长剑。
“这亦是一种保护,正如你我。”
他神魂动了动,掀动内里黑莲,那波动由他神识深处传至她深不见底的灵神中,泛起圈圈涟漪。
宋蘅:“之前你说是非在心,那在你看来,我眼下又如何?”
分明是魔修,却可谓弱小,这多日来,宋蘅所受他尽数看在眼里,是非仙魔,不以表论,反而是名门正派的仙修,却屡屡失态。
席玉君颔首:“大可挺直胸膛,无愧于心。”
哐当——
听到他这句话后,宋蘅一把挥开扫帚,真心笑道:“既是你言,那我便借你之手,不屈于人。”
“好。”
从此以后,她身后也并非无人,尚有席玉君为她撑腰。
这暂时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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