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被铐在座椅上的德里克面对眼前的三人有些不知所措。
“我已经把所有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已经答应了放我去暴露区,不会反悔吧。”
李竞阳见德里克有些紧张,便说:“我今天来是想再问你一些别的事。如果你能如实相告的话,临走之前,你还可以再带走一些食物。”
听了这话,德里克才重新安定了下来。
“你追随亚伦多久了?”李竞阳问道。
“十二年。”
“那他有向你解释过他为什么要发动对南美和亚欧大陆的侵略吗?”
“当然是为了抢夺资源。”德里克如实答道。
“难道北美洲没有进行人口限制吗?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资源缺口?”
“亚伦说他厌倦了节衣缩食的生活,反正地球要完了,干嘛不过得随心所欲一点。”
“只是这个理由吗?”李竞阳又问。
德里克不明就里地问:“难道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李竞阳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在我的印象中,你们的上一任长官雷蒙斯是一个非常沉稳、有远见的人,怎么会选择亚伦这样一个偏激的人作为继任长官呢?”
“亚伦是雷蒙斯长官亲自选择的,这没错。”德里克拧眉回忆道,“而且在我心中亚伦一直是一个聪明果敢,非常有能力的人。然而在他当选之后,雷蒙斯和他进行了一次秘密谈话,从那开始亚伦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偏激冒进、充满算计。他甚至秘密毒害了雷蒙斯长官,提前夺取了政权。”
德里克迷茫地摇了摇头:“我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再过一年他也是可以正常上任的。”
想到肖蔷的所作所为,周文涛有些遗恨地说:“也许他根本不是变了一个人,而是本性如此,只是巨大的利益让他暴露了而已。”
李竞阳并没有对周文涛的指桑骂槐做什么评价,而是答应德里克再给他七天的食物,并让士兵将他带回了卧室,独留他们三人在客厅。
太阳渐渐西沉,李竞阳看着窗外行人寥寥的街道缓缓开口:“文涛,我知道你不喜欢复杂的政治,当年排挤你的人马上就会被清除,也许你更想回研究所搞研发。可我现在确实无人可用了,副首长的位置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
“首长,其实以钱章的年纪,他比我更有培养的价值。”周文涛没有立刻回绝,而是先提了建议。
李竞阳摇摇头:“钱章这小子领兵打仗是一把好手,可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些孩子心性,我从没有在他身上动过继任首长的心思。”
见李竞阳如此坚决,周文涛只好点了头。
“至于秘书长这个位置……”李竞阳恳切地看向齐观,“我希望你可以接下。”
齐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在来之前她就猜到可能又要有新工作了,可没想到会是这么重要的岗位。
不等齐观开口,李竞阳便抢先说:“我已经向文涛详细了解你的处事风格,这几个月你的成长我们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更向往宁静的生活,但在这座岛上,没有人能真正选择自己想要的路。”
齐观沉默良久,也许从那次袭击事件开始,她就注定无法远离这岛上的纷繁复杂。
况且对她来说,在同样的时间里,做一件事和做另一件事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她并不是一个对生命有多少热忱的人。
齐观微微点头:“我知道了,我会试着做做的。”
“你放心,有什么不懂的我们都会帮你。”李竞阳看向齐观的眼神充满慈爱与期待,“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还有人在等着你呢。”
齐观没想到首长还知道她和多吉的事,她略带羞涩地朝李竞阳微微鞠了一躬,便急走了几步离开房间。
周文涛的脸上依旧愁云惨淡。李竞阳见状笑着说:“走吧,时间正好。陪我去看看夕阳吧。”
一出门,李竞阳就看见在楼廊里孤零零站着的钱章。
“那姑娘人呢?”她问。
“走了。”
李竞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钱章:“走吧,你也跟我去天台吹会儿风,说不定还能开点窍。”
政府办公大楼是全岛最高的建筑,在天台可以将安塔岛的风景尽收眼底。
只可惜岛上每一寸土地都有它的用处,放眼望去尽是大大小小的白色立方体,顶上是黑压压的太阳能电池板,只有远处的海岸线还有些看头。
璀璨的夕阳给黑白色的岛屿镀上了一层金箔,李竞阳眯起眼看向远方,看着这片小小的却让她奉献了一生的土地。
她见身侧的周文涛还愁眉不展,便说:“我知道肖蔷的事你很难接受,毕竟你心里藏了她那么多年,我也不会劝你马上走出来。只希望你引以为戒,保持本心。”
周文涛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突然被李竞阳戳穿内心的秘密,不免有些尴尬。
“怎么?不好意思了?”李竞阳看出了他的窘迫,“你也算比较能装了,比蹲在地上的那个强多了。”
正蹲在地上,头冒粉红泡泡的钱章一听自己被点名,不好意思地用手掌搓了搓额头:“首长!您怎么这都说啊!”
“这就不好意思了?当年我教书的时候,班里就你最淘气。还逼着班里的同学叫你什么来着,啊对,‘玉面小阎罗’。”李竞阳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连自己身上的病痛都忘了。
“老师您怎么!”钱章羞愤地抱住了脑袋,“咱不是说好不提这事儿了吗?”
“你这算什么。文涛当年废寝忘食地做飞船设计,全楼都走空了他还在那熬鹰。举着个小夜灯到处走,说是要找灵感,结果给看门大爷吓得,还以为研究所里闹鬼了。”
钱章指着周文涛笑得跌坐在地上,又捂着摔疼了的屁股连连哀嚎。周文涛朝中指哈了一口气,趁机照着钱章脑门敲了一个狠狠的暴栗。
李竞阳把轮椅遥控到一边,由着他们胡闹。三人迎着夕阳笑得东倒西歪,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候。
只可惜岁月不饶人,年纪到了也闹腾不了太久。两个暂时休战的“老男孩”一左一右地坐在李竞阳身旁,微风吹拂着她被夕阳染成金色的些许白发。
“人们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可正因时光飞逝,太阳注定西沉,人们才会觉得夕阳无限好啊。”李竞阳突然有些感慨,她看向周文涛,“你不觉得齐观和年轻的肖蔷很像吗?”
周文涛微怔,怅然点头。同样是在各种突发事件中快速成长的人格,怎么肖蔷就走上了和他们渐行渐远的道路呢?
李竞阳又叹道:“如果她父母的研究成果能保留下来就好了。”
夕阳最后的余晖照在了齐观的身上,天空是渐变的粉橙色。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宿舍楼下,想着先换身衣服再去看多吉,毕竟这身橘色的囚服实在是太惹眼了。不知情的路人还以为她是越狱出来的,害得她解释了半天人家才没报警。
齐观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饿意再次袭来。她又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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