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许张口结舌,“我?……我不能看她笑么?”
段千欢皱眉,斩钉截铁道:“不能。”
“你和他都说了一下午了,一直说到刚才,你们两人连离开时候都还依依不舍……”段千欢似乎被刺激狠了,话像炮弹似的咕噜噜往外滚,他又道:“到底有什么好说的,为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
莫如许扭过身,正面对着段千欢,有些呆愣地听着段千欢朝外不断抱怨的话,段千欢见莫如许转过身同他对视,一张冷脸变得更加冷硬,他看出莫如许眼中的调侃,羞耻感直冲大脑,他止住了话。
莫如许见他停下了言语,只是唇始终紧抿着,一时觉得好玩,脑袋轻轻歪了一下,两人无声对视着,空中闪过气质电流,将两人的眼睛吸附着。
随着对视,四周的温度似乎都在慢慢上升,上升……随后,咕噜咕噜冒出热泡,滚烫的白气漫出,在空中绕啊绕,绕啊绕——经久不消。
莫如许突然向前一步走,段千欢头忍不住往后仰了一下,不敢再直视莫如许的眼神,却又不舍得移开,看起来很局促,姿势都僵硬,哪知莫如许直接埋入段千欢的怀中,伸手环住段千欢背,轻轻拍了拍,温声安慰道:
“……好啦,不要伤心了,我的问题,向你道歉,但你可冤枉我了,我同山奈大夫可没有什么的。”
段千欢紧绷着身体,不断地放松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头蹭了蹭莫如许的发丝,闷声道:“……我知道。”
莫如许笑了,“你知道,但你还是吃醋。”
段千欢没了话,这话说的对,他知道,但还是吃醋。
一场硝烟消弭于起始之初,莫如许让它连再生的机会都没了,她带着段千欢离开初柳书斋,告诉了段千欢山奈的事,包括山奈是女性。
段千欢闻言愣了好久,这才缓过劲来,意识到先前自己的吃醋在莫如许眼中是多么好笑,一张冷脸又忍不住别扭起来。
但又重新一想,山奈是女子的事儿也并非无迹可循,山奈模样清秀,个子也不高,在医馆彪形大汉护卫的对比下就显得娇小了,但平日里又有谁会朝这个方向想呢,毕竟山奈的性子也同温文尔雅、温柔可亲没什么关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莫如许的书坊开起来了,她做事向来不着调,莫岳等人也习惯了的。
念在翟絮柳出事期间,莫如许一直听话待在莫府,也没生出什么幺蛾子,莫岳后知后觉对莫如许生了几分愧疚,对她离经叛道般在京城抛头露面开书坊的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更何况,人未来夫婿段世子也没什么意见,他再说什么反对的话便不合适了。
初柳书斋在京城地界是个稀奇物,因此初开的几日里人来人往,几乎每个经过这书斋的人都会好奇地进去打个眼,。
莫如许雇了几位远来求学的寒门子弟来当书斋管理,每月几两银子,管吃管住,书斋的书任翻阅,倒是许多人前来应聘。
出乎意料的是,赵阑珊竟然也来了,带着几个巨大的花篮,自然,这花是假的,手工艺品,但却是栩栩如生,看着手艺蛮好,齐人高的花篮摆在斋外倒是比那石狮子还气派。
她送了大花篮,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但单如此,莫如许也万分感谢,那书斋门前抓眼的几个大花篮便是赵阑珊对莫如许最大的支持与帮助。
要说开张这日一帆风顺自是不可能的,也有旁的人来这里挑刺,不是日常可见的地痞流氓,而是京城中平日里看不惯莫如许的其他贵族子弟们,像是说好了似的,成群结伴地进了这书斋。
鼻孔朝天,对着这书斋便是一口一个不行,这个不雅致,那个太丢人显眼,不是书太少,便是书难登大雁之堂,说着说着便牵扯到旁的去了。
比如说莫如许身为一个贵族子弟,却自甘下贱去做这种地痞之流才做的事,自然这话也不能直言,得动用些说话的艺术,拐弯抹角地说才能达到最好的讽刺效果,毕竟人已经同段世子结了亲,就是看在段千欢的脸面上,他们也不敢直言。
话里话外都是对莫如许的排挤以及漫人口鼻的傲慢。
莫如许自然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找茬,好在她虽然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但对处理这些事那可堪称是得心应手。
这找茬的事儿极需要情绪反馈,倘若你不理对方,对方只能连着说几句,再多的便说不出来了。
所谓冷暴力最是一招制敌的暴力法子,莫如许当做对方是空气,傲慢支撑起来的佳人才子们自然顶不住,只能气愤甩袖离开了书斋。
一直忙到黄昏,莫如许才得了闲,在段千欢的陪伴下去了城外祭拜白初初与小月。
月光幽幽,洁白冷光射在被冬雪浸湿的黑土之上,踩在泥泞的道路上脚上便会粘上一圈厚厚的黑土,沉甸甸的。
莫如许在段千欢的搀扶下走到了墓前,同段千欢一道站在那里,段千欢将手中给白初初与小月带的祭品放在坟前,道:“二位姑娘,这是给你们带的吃食,如许说,都是你们平日里喜欢吃的。”
莫如许:“我这段日子里一直没来看你们,如今终于来了,……初初,石头过得很好,他找到自己的家了,千欢他还成为了石头的师父,他们相处的很好,我知你一直将石头当成弟弟看待,……他如今过得好,你也会放心吧。”
莫如许这样道,但是她自己心中知道,这话中有几句是真,又有几句是假。
只是斯人已逝,有些事情的真假其实也并不重要,纠结于过去其实完全没了必要。
如果未来还能有消息,莫如许希望,白初初与小月她们听到了永远都是好消息。
虽说过去不再重想,但不代表过去不再重要,她一直记得白初初的死因,连带着小月的死因,她全都记得,同翟絮柳被贬离京城一道被刻在心中,时时刻刻谨记着,耐心等待时机,在敌人最为脆弱的时候一击致命。
她想要开书坊便是想要脱离莫府的保护,自己养肥自己的翅膀,在时机适合的情况下,一跃成为那个掌权者。
在这几个月中,她已经明白了,只有自己掌握权势,公平才会从自己手中诞生,寄希望与他人之身无疑是十分愚蠢的。
她会慢慢往上爬,一步一步地,坚定且耐心的。
她莫如许不输旁人,做弱者也做了太久,久到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之前也算是个强者。
可能是滴在自己面前的血液太过赤红,像火焰一样太过灼热,烧得她就连回想那日的情景,眼睛都像是被灼烧一般忍不住溢满了泪水。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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