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瑛将茶盏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支着自己脸颊,半坐半躺,慵懒地看着莫如许,神情平静,像是莫如许说的话对她并未造成任何冲击。
“臣女想请公主您,救救翟絮柳。”莫如许站了起来,对着李瑛深鞠一躬,态度诚恳。
李瑛手指在桌面上连点着,发出哒哒的声音,桌面上的茶水因为这韵律而荡出清波,厅堂之上只有她们二人,当无人说话之时,这空气便变得凝滞了,像是一滩浓稠的水缠绕莫如许全身。
李瑛没有回莫如许的话,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让莫如许起身,语气淡淡道:“翟翰林若有冤屈该去刑部才是,来本宫这公主府有何用呢?本宫也没法子帮你啊。”
显然,她不打算插手。
莫如许不放弃,垂首又道:“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公主您能救她,我也只能求您帮忙。”
“解铃还须系铃人。”李瑛重复了一句,“你的意思是翟翰林入狱本宫脱不了干系?”李瑛幽幽开口,明明不带情绪的问句,却让人感到一股威压。
“臣女不敢。”
李瑛轻哼出声,站了起来,没管莫如许,头也不回地往厅外走去,留下一句话:
“既然不是本宫导致的,那本宫便没有管的道理,翟翰林同扬州知州勾结在一处,私吞皇粮证据确凿,无人能改,陛下为此大发雷霆,你让本宫管,莫不是送本宫跳火坑!”
“大过年的倒是送给本宫一份好礼!来人,送客!”
李瑛不打算听莫如许说旁的东西,直接下了逐客令,一眨眼,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雪地之中。
莫如许来之前便想过会吃闭门羹,面对李瑛的反应并不觉得气馁,一次不行她可以多来几次,这件事莫如许想了许久,只有李瑛能够救翟絮柳。
“莫小姐,奴婢送您出府。”一个小丫鬟走到莫如许身边,垂头低声道。
莫如许点头跟着小丫鬟离开,哪知越走越不对劲,这里的道路同她最开始来的方向并不重合,所到的地方也变的逼仄起来,莫如许警惕地停下脚步,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小丫鬟背对着莫如许,听到莫如许脚步声停止,她也站住了,对莫如许的问话不做回应。
这时恰巧一阵寒风吹过,莫如许猛地打了个冷颤,心底告诉自己,这里是公主府,无人敢青天白日害人,可这小丫鬟也忒的吓人。
见小丫鬟没回她,莫如许打算按照原路返回,似是知道莫如许的打算,小丫鬟突然转过身来,没有表情的脸直勾勾盯着莫如许,幽幽道:
“莫小姐去哪儿?女婢带您出府。”
莫如许皱眉,看着那小丫鬟明显不对劲的语气,下一秒直接往回跑,虽说公主府上不该有谋杀,但也说不定有特殊例外,万一这人是偷渡进来的刺客,那她小命不就完了。
“够了,别再吓莫小姐了。”她刚一转身正准备按原路跑,就听见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而后,莫如许看到了站在面前的白云,他带笑望着她。
“莫小姐,这么匆忙干什么,不如同故人一叙?小生不才,但说不定能结小姐的愁思。”
白云若是不行走,只是往那里站着就是一副好风景,玉树临风,微笑地看着你,恍若谪仙,不同以往,如今华衣锦服在身,腰悬白云之环,不知道他过往的倒是极容易被他这副好模样给骗过。
可是莫如许显然不在那一行列。
她警惕地看着白云,“白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这便是公子的待客之道?若是让大皇女知道,你岂不是丢了这一份好差事?”
白云笑了,“莫小姐说笑了,只是请小姐喝个茶,叙叙旧罢了,故人相见,殿下定是能够理解的。”说着他又往莫如许这边走了几步,当他行走时便能看出他的残缺来,跛着脚靠近莫如许。
只是看白云脸色,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并没有任何因为跛脚的不适。
莫如许恍然间记起最开始他断了腿时那绝望的脸,竟再同眼前的面孔对不上了。
“请吧。”白云朝莫如许伸手,莫如许同他对视,那双温柔如镜湖的眼睛不见波痕,她也不懂白云这是想干什么,犹豫片刻,还是应了白云。
不为旁的,因为白云将路堵死了。
亭中围炉煮茶,亭外白茫一片。
隔着袅袅白雾,莫如许看白云一直在微笑,那笑容像是一副面具死死焊在他脸上,生生多了几分非人感。
“莫小姐请喝,这是今年的新茶,我记得你喜欢。”
莫如许仔细打量周围,这里无一不精细,虽不是每件都珍贵无比,但都颇有情调,能看出来白云过得不错,在公主府也受重视。
“你过得不错。”莫如许最终道。
“托段世子的福,如今看来确是如此,若不是他,我现在可能还是个小货郎呢。”白云轻轻吹开茶盏中的浮叶,慢慢喝了一口茶水,轻皱眉头,继而又道:“这茶我一向喝不惯,总觉着还没有糖水好喝。”
说完就将茶盏重新放回桌面,看莫如许没有动她面前的茶水,顿了一下,问:“小姐不喝,是不喜欢,还是因为这茶是我煮的?”
莫如许深吸一口气,道:“我不是来喝茶的,你说你有让殿下回心转意的法子。”
白云不再强求,点头道:“确是如此,只是不急于一时,公主殿下之所以不想插手,是因为这件事同她根本毫无关系,她没道理去惹麻烦上门。”
莫如许:“……毫无关系?你在说什么。”
“你对公主殿下一无所知,她根本不在乎旁人的性命,翟翰林是生是死她都不在乎,激将法在她这里是没有用处的。”白云又道:
“换句话说,殿下的同理心并不强,就算翟翰林的血溅她脸上,殿下的眼睛都不会眨。”
他见莫如许愣住,面色满意,继续道:
“如今朝堂进行的事想必小姐也略有耳闻,先不说翟翰林到底做了什么,单是她的存在就是她被针对的理由,一个没有背景的女性官员,寒门子弟,最是适合做那第一个溅血的对象,朝堂权利这块肉饼单是旧权部族都不够分,怎能忍受女性再来插上一脚?正因为没人会为翟翰林鸣冤,也无人能够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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