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百宜居的路上,莫如许眉头紧皱,周身气压极低,茹棠雪琪二人见莫如许这副模样疑惑相视,莫如许忽略她们,径直进了内屋坐在榻上,方才想去见石头的打算也消散了。
若白初初背后是顾家,如今同顾家闹掰,对方想要杀她别说是莫如许,就连莫岳都无可奈何,顾家权势擎天不是说说而已。
她在这忧愁,莫岳却来了。
今日是十二,明日十三,按理说莫岳是不可能来看莫如许,因此她看到莫岳出现在她院里着实让她大吃一惊,就见莫岳背着手神情严肃地看着她,莫如许一见他这样便以为她做了什么错事,赶忙站了起来,乖巧地看着他。
“父亲,您怎么这时候来了。”
她忍不住去想她是否又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但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吴国残党的事她自己已解决完,难不成是他已经知道她见过花庭的事了?莫如许心中忐忑。
雪琪这时端来了茶水,莫岳冷哼一声,莫如许随之一抖,他大跨步坐在椅子上,喝了口雪琪递过来的茶,道:“今一大早我的确是听到了消息,都同你拖不了干系,你说你想先知道哪个?”
莫如许抿唇,轻声回道:“女儿先听坏消息吧。”
莫岳看了她一眼,点头:“行,你若是想听坏消息我便告诉你,那个昨日你去见的姑娘,今日一大早就被发现死在了牢狱之中,据说是自杀的。”
莫如许闻言瞳孔微缩,猛地抬头去看莫岳,莫岳见她这幅模样,又冷哼一声,继续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她的人,她死时手边有一把钥匙,刚好不好就是打开那牢狱的钥匙,旁人都在传是你把钥匙给她意图让她越狱,毕竟平日里你同她关系甚为亲密。”
莫岳幽幽地看着莫如许,莫如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言辞着急:“父亲,女儿虽想让她好,但我定不会去助她越狱啊。”
这事儿简直荒谬,先不说她束手束脚,不敢这样做,就算她敢,她也不会办的这么潦草,越狱之事非同小可,尤其是白初初沾染这事万分复杂,说大了那便是弑君,是要杀头的,株连九族都有可能。
莫如许就算再大胆,她也不敢这么做,她很珍惜她如今的生活,定不会毁了莫府的。
莫岳点头,“我自然知道你还不至于如此糊涂,所以这事儿被我驳回去了,但你昨夜去见白初初的确辨无可辩,为此,圣上说万寿节过后要见你。”
莫岳审视般盯着莫如许,莫如许心中动荡,“圣山要见我?”可能是她表现的太过震惊,莫岳看不过去,一想到莫如许给他带来的麻烦,忍不住厉声喝道:“不然呢,难不成是圣上要见我?”
他将手中的茶水重重放在桌子上,威严外泄,“圣心难测,你这次去见陛下一定要处处小心,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你自己要想好!”祸从口出,一个不小心整个莫府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莫岳甚至有些后悔那日答应莫如许让她自己解决这事儿,若是她没有蹚入这趟浑水,也不会面临今日这种局面,可事已至此,莫岳只能想办法不断去弥补,将莫如许同这事彻底割开。
莫如许知道她这次闯了祸,为此面对莫岳的责怪也不敢反驳,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只是心中却始终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见她,总不能真是为了白初初的死亡,虽说刺杀皇帝是件大事,但皇帝到了这个年纪,遇到的刺杀数不胜数,这一场普通的刺杀为何让皇帝这么上心?
“还有一件事,我与你薛姨娘仔细商量过,过段时间打算给你招亲。”莫岳带着气开口道:“莫府这个小破庙实在是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要闯祸等你成婚之后再闯,这事解决之后你老老实实待在莫府哪里也不要去!”
莫如许攥紧了自己手掌,但是还是垂首默默听莫岳对她说的话,她只觉得最近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她一时有些头晕眼花。
……
十二日这天,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在平静的湖面之下,暗流汹涌,莫如许不敢去见石头,更不敢将白初初的死讯告诉他。
她将一切繁乱的心绪压在心底,尽量不去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情,如今她要做的是去拿回白初初的尸首,白初初死亡,她要把她带回来。
大理寺死的人一般都会直接运到乱葬岗,那里是孤魂野鬼的巢穴,她不能在白日去,只能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莫岳离开之后她才想起与花庭说的话,关于顾家的事,可她转念一想,这事儿实在太大,如今只是冰山一角,便知是滔天阴谋,若是明哲保身,她最好不去碰,顾家是一座大山,她一人撼动不了一丝一毫,若是莽撞行事,下一个死去的定会是她,死了她倒是小事,让她感到害怕的是连累到莫府。
莫如许肯定莫岳是爱她的,但她也知这种爱是有条件的,当一切顺利,危险蛰伏,这种爱是显而易见的,但当条件改变,一旦真的影响到莫家,莫如许不怀疑,她会被莫岳放弃。
说来可笑,她在二十一世纪是个孤儿,自小便在孤儿院长大,靠着国家的助学补贴慢慢升学,一朝穿到这个古代,有了父亲母亲,她万分珍惜不想失去,但内心又清楚地知道,这一世她得到的爱也不是百分百的,她虽知足,压抑着自己本性,但还是不可控制地感到不安。
她没有安全感。
她尽量满足莫岳对一个女儿的期望,变成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端庄贤淑,只是她知道,她喜欢追求刺激的东西,她渴望自由,但又贪恋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她愿变成莫岳期望的模样,按照他们的喜好修修剪剪,变得工整。
但有时她忍耐不住显现出自己叛逆的一面,令她欣喜的是,莫岳并未感到奇怪,甚至很平静地接受并帮她掩盖,任她像个被放飞的小鸟在外面恣意翱翔,待她疲劳之时又可随时飞回,她又不可避免地越发依恋珍惜。
只要不逾矩,一切都会很好。
庆酌正马不停蹄地找花庭,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任庆酌如何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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