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看向黛玉,点漆的双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冷静自持,冷静到甚至有些冷漠,“我答应过父亲,会保护好你的,所以姐姐,不要担心,我敢做自然是因为我考虑过后果。”
“傻弟弟,你比我还小呢,等你长大了以后再说保护我吧。”黛玉转过身去,不让沈宴看到自己眸中的水光。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刻的情绪,或许,这就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吧,她担心弟弟受伤害,想要保护弟弟,可是弟弟也担心会牵连到她,想要保护她。
沈宴知道黛玉激荡的情绪,他没有拆穿她,甚至还轻轻叹气,他前世都二十八岁了,哪里需要她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的保护了。
不过这些都不好说出来,而且就算说了,她估计也不信。
沈宴垂眸,思索了片刻,转移话题:“我听说外祖母的寿辰是在八月,我们是不是应该早点开始给外祖母准备礼物了?”
“咱们现在寄居贾府,外祖母今年虽然不是整寿,但是咱们早点准备也好。”
黛玉果然被他的话题拉回了思绪,没有纠结之前的事了,“你说的有道理,今年确实不一样一些。”
往年,林如海还在世的话,黛玉在贾府只能算是在亲戚家小住,虽然这个小住的时间有点长,但至少她是有家的。
而去年,林如海去世,她再来贾府,就只能算寄居,这形式上就不一样了。
黛玉显然在思考着该送外祖母什么样的礼物,母亲的嫁妆里面虽然有不少珍品,但是那些本来就是外祖母准备的,她拿出来借花献佛没有诚意。
林家的珍品都是孤本典籍居多,这种东西放在喜欢的人眼里那是价值连城,放在不喜欢的人眼里,那就是一堆废纸。显然不适合送给外祖母。
如此一来,她手头就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了。
往年她小的时候,亲手绣个荷包外祖母也很高兴,但是今年,鸿雁也来了,还只是绣个荷包不合适了。
虽然外祖母富贵,他们小辈送准备的珍品在她眼里估计也就是稀松平常,但是外祖母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用不用心准备是另外一回事。
黛玉想着,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我倒是有个想法。”沈宴见黛玉蹙眉沉思,便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贾府富贵,一般的珍品宝物外祖母也不见到放在眼里,再说,咱们也不一定有银子买,所以,我们倒不如另辟蹊径。”
黛玉叹气,“我何尝不知道,只是外祖母每年寿辰,家里的姐妹们不是绣荷包就是绣屏风,还有写千福千寿的,也没什么新鲜的了。”
沈宴忍不住吐槽:“那你们还挺卷的呢。”
黛玉抬眸:“何意?”
沈宴摸了摸鼻子,不小心口误把现代词汇说出来了,他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我是说,那你们也挺不容易的,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要不要听听?”
黛玉:“你且说。”
“你给祖母绣个被面吧,被子,一辈子,而且被子是盖在身上的,寓意也好。”沈宴道。
黛玉想了想,“虽然寓意不错,但是到底也说不上一个巧字。”
沈宴笑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见黛玉疑惑的样子,他倒也没有卖关子,直说道:“我是想,我也是外祖母的外孙,外祖母过寿,按理我也应该有所表示,但咱们亲姐弟,分开送也不太好,只送一个礼物的话价值上就得更贵一些,所以我想着,不如咱们两头分开准备,然后合在一起送。”
“我打算让人出去请学堂的学子们写些贺寿的吉祥话,然后你再把这些吉祥话描出样子,绣在被面上,这样,咱们两个人的一起送上去,也算独一份巧思了。”
“只是,这绣活我却是不懂,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黛玉听到这个主意,眼前一亮,“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准备应该来得及。”
“行。”沈宴点头,又问:“那你觉得,多少个人写比较合适呢?”
黛玉思索了一下,说道:“论理,自然是越多越好,只是太多了,咱们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么多人,不如就一百个吧,咱们祝外祖母长命百岁。”
“那我先写一个给你做样子,正巧你也先描着开始绣。”
沈宴是个行动派,说完披衣而起,来到桌案边写字。
他稍微思索了片刻,便挥笔写下一行字: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这是《诗经小雅天保》里的一句话原诗,本是用来祝愿君主的,不过后世常用的祝寿词寿比南山就是出自这句话,所以沈宴就干脆用了原句。
黛玉在桌边看着,见他泼墨挥毫,一气呵成,忍不住笑道:“你的字倒是大有进益呢。”
沈宴道:“我天天练着,也也该有点进益才是。”
作为前世参与过应试教育的人,他自然知道一手好字的重要性了。
所谓字如其人,字就是一个人的第二张脸,有的人甚至能从一个人的字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来。
林如海是探花郎出身,本就写的一手好字,沈宴一开始学写字就是学着他的,后来林如海见他写的不错,又让他学了名家的字帖,他来贾府之后也没有松懈,自然也就进步飞速了。
黛玉把沈宴的墨宝捧在手上,一边等墨迹干了好收起来,一边来回欣赏。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对他说道:“看你写字我倒是想起来,昨天我整理从家里带过来的东西,发现有一支上好的狼毫笔,笔杆还是玉做的,玉能让人静心凝神,正好给你练字用。”
沈宴道:“我练字用不着那么好的笔,姐姐自己留着用吧。”
说着,沈宴把手中的笔递给了黛玉,又道:“来,你也写一句,我们姐弟两的你到时候正好绣在正中间。”
黛玉接过笔,把手中的纸摊开在桌上,用镇纸压住,思索了一下,提笔写道:莫管明朝添一岁。尽同向、尊前沉醉。且唱迎春乐,祝祖母、千秋岁。
黛玉搁笔:“好了!”
沈宴和黛玉两姐弟这边岁月静好,却不知道隔壁的梨香院此时已是一片狼藉。
薛蟠被蛇咬了两口,才被书童给救了回去。
薛姨妈从薛蟠被抬回来之后就着急忙慌的,连忙进屋来跟薛宝钗商量怎么办:“之前,你哥哥突然关心起学堂的事情来,我只当他是改邪归正了,没想到他又固态就发,指不定又是出去鬼混去了,如今被打成这样,可怎么是好?”
家里就薛蟠一个男丁,薛姨妈一个深闺妇人,薛蟠一倒下,她就没了主意。
薛宝钗倒是早就习惯了他哥哥惹是生非不靠谱,所以心里平静的很,只是薛姨妈问起的时候,她还是停了停手中的绣活,宽慰道:“妈妈别担心,咱们好歹和姨父姨母住一起呢,贾府这么大的名头,便是哥哥在外头惹事,旁人也能让着他几分的。”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里就是担心的很。”薛姨妈可是见过薛蟠的惨样的,一时没确认儿子的安危,到底冷静不下来。
薛宝钗思索了片刻,提议道:“妈妈若是担心,不如叫了那跟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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