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长生殿。
“净瞎说,我……我何时推……推了?凡事要讲究证据懂不懂,跟你这种只会打打杀杀的武夫真是讲不通。”司命吞吞吐吐的狡辩着。
“哦?武夫?”涂山螭吻眼睛眯了起来。
“不……小仙不是那个意思……”司命后怕的解释着,生怕涂山螭吻误会了。
“咦?这根白头发你总不能说是你自己的了吧?”孟槐从司命袖口处摘下一根银丝。
六目相对,涂山螭吻的目光落在了司命那飘逸的黑发上。
他缓缓走上前去,司命害怕的连连后退。
“砰”涂山螭吻一拳打在了司命身上。
“唉唉唉?小仙知错了,唉??别打脸啊……”他用胳膊护住了面部。
其实呢,孟槐当初第一次遇见司命,是被那张脸给吸引住了。她实是想不通为什么有男仙长的如此美。面若桃花,俊秀的肌肤吹弹可破。也是这身淡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的竹梅花边纹样倒是与这张脸相得益彰。
头上则是用了白玉云纹发簪轻轻挽起,一双桃花眼下尽是温情,嘴唇像是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般,可爱至极。
可如今眼前这个满脸纱布,如同粽子般的男人……
嗯……好像也不是那么有魅力了。
“小仙真不是故意的,小仙是……”司命一边补着镜子,一边嘴里嘟囔着,可是脸肿成猪头的他,嘴里说的别人根本就听不清。
“嗡嗡嗡……”:
“聒噪。”涂山螭吻坐在靠椅上,用手帕嫌弃的擦拭着打完司命的拳头。
他都听孟槐说了,如今也只能让他补好镜子,才能找到小樱桃的下落。
“孟槐这就缝住他的嘴。”她拿起长枪就朝着司命的嘴扎去。
“唔唔唔……”我错了……司命瞪大了双眼双手握拳求饶。
“补。”涂山螭吻喊停了孟槐,她这才收起了长枪。
该说不说还挺爽的,她喜欢极了司命求饶的样子,所以她经常来找司命切磋。
过了好一阵子,司命终于修好了,他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镜子破碎处便合在一起了。
嗯……谁说破镜不能重圆了?
司命累的不行,瘫倒在了一旁。
只见镜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女子的模样。她整个人呈半透明状态,她正被一个满脸尸斑,衣衫褴褛的女鬼掐着脖子。数万道光芒汇聚到女鬼手中,万物凋零,天昏地暗。
“不好!”涂山螭吻见状,立即冲上前去,他将一缕灵力注入了进去。
司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随着涂山螭吻的动作,他意识到出大事了。
“不可!干扰历劫,必遭反噬啊!”司命起身拦住了涂山螭吻。
画面中的人似是恢复了意识,她转身扑向女鬼,只在一刹那,两个人的魂魄便被炸开了。
“给我让开!”涂山螭吻大呵道。
眼前的人未动分毫,眼看着此次历劫就要失败了,涂山螭吻大手一挥,将司命和孟槐推了出去,司命和孟槐摔倒在地,鲜血从口中流了出来。
两人眼前立起了一道屏障,司命忍住剧痛起身用力拍打着屏障。
他知道,这道屏障自己破不开的。这位战神当年可是相当可怕的人物。
“反噬吗?这十万年来我何曾怕过!”说到底……这次还是他失算了。
天道?他逆了何止一次?
涂山螭吻身后冒起一阵刺眼的白光,三条白尾赫然出现。他将神力凝成一把刀,对准了其中一条,用力砍了下去。
大颗大颗汗珠从面具下滴落。无人看得见面具下他忍着剧痛的模样。
“你竟做到了如此地步?”司命大惊,愣在了原地。
“他为什么要砍掉自己的尾巴?”孟槐疑问道。
“他本是九尾狐一族。当年天帝寻我,探寻天道,找寻方法。我只知他和天道做了交易,却不知是交换了什么,窥探天机,得到了一个让那位神君重归于世的方法。”司命脸色苍白,他竟不知有人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你是说……他……”孟槐也吓了一跳。
“他用了自己六条尾巴做了交换。要知道九尾狐族生来就有九条尾巴,每一条都如同龙族的护心鳞片般,每每砍断一条,那就是蚀骨蚀心之痛,灵魂也如同在监狱中般煎烤灼烧,若是承受不住,会要了他的命的。”如此平常的字从司命口中说出,却像是百万根针一般,一阵一阵的扎进孟槐心里。
那年,她的魂魄消散。
天地间再也没有神的存在了。
他在那片风沙肆虐之地守了千年。脸上从满是伤疤到愈合,可是心却到底是失了,他就那样跪在原地。
几千年……
万念俱灰。
他恨透了自己,脑海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天的场景,她在他脑海里死了千千万万次。
后来身边站了一个白衣少年,他说……终究是天界对他不住,他知道他恨,但是眼前让她回来才是要紧事。
他说……他有办法。
那颗死了的心又开始萌芽了,涂山螭吻满怀希望的看着那人。眼中的冰川终是融化了。
那人耗尽了毕生灵力,铸成了一套阵法。
“剩下的就看你了。”嘲风濒死,众仙将他抬了回去,这是仙界欠的债。
沙漠里仅剩涂山螭吻一人。他艰难的站了起来,却因千年为曾起来过,差点摔倒过去。他踉踉跄跄的挪动双腿走入阵中。
“涂山螭吻,愿不惜一切代价,求神女婴勺复活之法!”涂山螭吻跪了下去,额头粘满了沙土。
“涂山螭吻,愿不惜一切代价,求神女婴勺复活之法!”他不停的喊着,声音愈发响亮。
“涂山螭吻……愿,不惜一切代价,求神女婴勺复活之法……”也不知过了多久,不知过了多少日夜,他再也没有力气了,整个人瘫倒在沙土之中。
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要破灭了么……
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一双冰冷的手拍了拍他的脸。
“孩子,孩子?”
涂山螭吻眼里模糊的画面清晰了起来。他来到了一处无边无际的虚无之中。面前躲着一位面目慈祥,白发苍苍的老者。他的衣着十分简单,除了头上那根木头簪子,身上就再也没有一点饰品了。
涂山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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