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滨郊外,洋房。
织田作之助和纪德的决战地点,是一栋极具宗教气息的洋房。葱葱郁郁的树木围绕下,洋房的房顶和墙面呈现出美丽的色泽。
夕阳透过天花板的彩色玻璃折射入内,照亮了正在持枪对立的两个高大男人,使得肃杀的场景带上了一丝圣洁的气息。
“真是了不起,作之助。”纪德与面前的红发青年持枪而对,缓缓道:“在不杀人的情况下,也能够穿过外面我部下的重重包围来到我面前,真了不起。”
“我说过了,我有自己的梦想,不会再杀人。”织田作之助同样举着枪,表情淡漠,“不需要夺取他们性命,也有很多种方式可以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这并不难。”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你对我们来说是唯一的!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解放我们的灵魂!!”
“如果你只是渴望和强者酣畅淋漓一战,我随时奉陪。但如果你只是想得到死亡的话,对着自己的脑门开一枪就可以解脱了,可是你没有——因为潜意识里,其实你也想要得到救赎,重新活下去。”
“……你说什么?!”
“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别人的过往经历我不做评价,我今天来只是想警告你,不要试图动我身边的人。”织田作之助深蓝的眼眸和声音沉了下来,冰冷无比。
纪德笑了,笑容中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气定神闲,“人有了软肋就会变得脆弱,等我将你在意的事物摧毁殆尽的时候,你就会理解我的痛苦了,作之助。”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你以为我的实力和外面的部下是一个水平吗?抱着不杀人的觉悟和我战斗,太天真了!不下死手的话,我是不会倒下的。等我出去的那一刻,第一时间就会夺取你在意之人的性命。”
纪德冷笑一声,“作之助,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有恃无恐,因为你爱慕的人有着罕见的自保能力……那个红头发的女孩,不得不承认,即使是我也无法杀死她,但你收养的孩子们呢?他们可没有这样的能力。”
“今天算我不走运,那个女孩竟然从爆炸中保护了你收养的孩子们,可她能够永远保护在孩子们身边吗?你忍心将她困在狭小的天地之间吗?作之助。”
听着纪德威胁的话
语,织田作之助持枪的手臂青筋暴起,“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无论是他收养了五个孩子这件事,亦或是孩子们藏身的地点,都是秘密,可纪德却一来就悉数掌握了他的弱点!
“当然是从将我们引至横滨,告知我们这里有能够解放我灵魂的人那里得知的——正是你所在的黑手党的首领啊,你的首领把你当作一枚棋子同政府进行利益交换,丝毫不在乎你和孩子们的死活……这个地狱般的世界就是如此令人恶心啊,作之助。
“是么,我知道了。织田作之助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可以开始了么?我以为你不是话多的人。
“当然可以,作之助。纪德咧开嘴,掏出双枪,“我会让你知道,你的想法有多么天真。
……
激烈的枪声回荡在巨大的空间里,无数子弹壳掉落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编织成一首残酷的舞曲。
两人不停的用得天独厚的强大异能力预知未来,肌肉记忆驱使着他们高大强壮的身体躲避攻击,逐一破解对方的杀招。他们谁也无法杀死谁,双方射出的子弹甚至在空中精准相撞,如同宿命般的对手。
枪弹擦过他们的脸,划出同样的血痕,子弹没入他们的肩膀、手臂和大腿,痛觉迟钝地传来,鲜血顺着躯体流下。
“还不肯放弃你天真的想法吗?作之助。纪德的笑声传来:“不动杀心的话根本无法让我倒下,只要一出去,我就会将枪对准孩子们——
在织田作之助因为愤怒愣神的一瞬间,纪德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腰腹,一个虽不致命却可以封住他行动的位置——
然而,与此同时,纪德头顶的天花板却“嘭的一声破碎开来,美丽的彩色玻璃四溅,划破了他被破碎长袍包裹的身躯,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红发少女从天而降,紧紧抱住了眼神同样震惊的织田作之助!
一切发生的如此快速且突然,纪德的那一枪扳机已经按下,子弹破空而出,被紧紧抱住织田作的少女所挡下!
纪德心里暗道不妙,但已经晚了,子弹被月野雪奈的异能力屏障所挡下,顺着原路反弹回来,“噗嗤一声没入血肉,他的腰腹瞬间一片猩红色。
不愧是他精准计算过的能够瞬间使对方丧失行动能力的部位,反弹回来后
对他也是同样的效果,剧烈的疼痛和大量失血让他脑袋都有些发晕。
纪德双膝跪下,吃力地喘着气,声音虚弱中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你……怎么会?……
他的异能竟然无法预见她的出现!这怎么可能?!
织田作之助同样震惊,内心明白了造成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安吾之前跟他和太宰提到过的,异能力的特异点!
特异点是复数异能相互干涉后的结果,在他和纪德的战斗,他们之间极为相像又强大的异能力相互碰撞,产生了巨大的能量磁场,干扰了预测未来的能力,以至于纪德无法预见到月野雪奈的出现。
织田作之助深蓝色的瞳孔收缩,他抱紧了怀里的少女,声音沙哑地开口:“月野,你……
“织田作,你放心,我赶到的时候刚好救下了店长大叔和孩子们,他们现在在家里被芥川保护着,很安全。月野雪奈从他怀里抬起头,紫水晶般的眼眸璀璨美丽,“不要被纪德的话所蛊惑,我答应过你会保护好他们就会说到做到,你不要担心。
注视着那双紫色的眼睛,织田作之助不禁有些怔愣出神,下意识地将怀里的少女箍紧了一些。
雪奈……
他在内心,缓缓地唤出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温柔缱绻。
月野雪奈从他怀里站起身,一脸愤怒地朝着半跪在地的纪德走去,“你个混蛋,对那么小的孩子你都下得了手?!就你这样还想被解放灵魂?!要是真让你杀成了,灵魂直接下地狱得了!
纪德猛地咳出一口血,却仍然坚持道:“一切都是为了让作之助能够感受我的痛苦,让他产生愤怒,踏上我等的战场。
“你到底有什么痛苦?!
“我和我的部下都曾是立过无数战功的英雄,我们之所以会成为彷徨的幽灵,就是因为军队的参谋长背信弃义,在明知祖国已经达成了和平谈判的情况下,依然指令我们攻打据点。
纪德自嘲地笑了笑,语气悲凉:“一夜之间,我们英勇的进攻成了战争犯罪,我们失去荣誉,无法回到祖国,只能像幽灵一样徘徊……作之助,我们如此相似,拥有同样的异能,同样鞠躬尽瘁却遭到背叛,你能理解我吗?
织田作之助沉默了片刻,缓缓道:“现在还不晚,你还可
以改变生活方式纪德。”
“不可能的我向死去的部下发过誓
月野雪奈忍不了了:“你是不是脑子有包?你刚说的背叛你的长官死了没?你不找他报仇跑来横滨想要杀死五个无辜的孩子你是不是有病?!”
纪德:“………”
“冤有头债有主谁害得你失去荣誉无法回归祖国的你就去找谁啊!跑来横滨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看着纪德错愕的神情月野雪奈抓狂地揉乱了一头红发啊啊啊中二病真是要不得纪德也好芥川也好怎么一个个的连最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啊!
“报仇也好逼他公布战争的真相也好什么努力都不做就擅自将自己定义成了战争幽灵什么的……你不是还好好活着吗哪里像个幽灵了给我站起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啊混蛋!”
少女罕见暴躁的怒吼让织田作之助都愣住了纪德更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灰败浑浊的眼底一片茫然“……报仇意味着我要向曾经祖国的军人同胞兵刃相向他们都服从着仇人的指令这会令我们更加痛苦。”
“那你就去死吧。”
——太宰治冰冷到极点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少年身披黑色大衣身形修长鞋子轻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太宰治走到纪德面前举枪对准他面无表情地道:“我来了结他吧和你们不同我不介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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