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没有表态,但他心中对陆抗的认可更进一步了。
南北对峙不是一两场决战就可以结束的,南北对峙必然是数次大战役的对抗,无数次战争的对峙,无数个兵家要冲的争夺。
濡须坞是吴国无数北伐合肥失败后建立的要塞,是为了遏制魏军南下。
魏军真的不能南下吗?
魏军是可以南下的。
如果把时间这个维度再拉长一点,正史上的魏国在这段时期之所以没有南下伐吴,是因为内部本身有很多问题。
等司马氏强势上台,经过几代人的整合后,就出现灭季汉,倾国之力,数路伐吴,一战定乾坤的局面。
陆抗说的濡须坞是双方对峙中,谋一域中的一个小环节。
“说下去。”李衡淡淡道。
“魏军占领了濡须坞后,濡水将彻底控制在魏军手中,长江进入淮南郡的入口被堵死,我们失去了以攻为守的据点,魏军则得到了以守为攻的据点。”
“各为其主罢了。”
魏军占据濡须坞后,杜预的水师将无法渡过濡水进入巢湖。
正史上,司马昭想立威信,攻打此处,被诸葛恪击败。
以丞相的度量,还不至于要杀陆抗。
“好,那便如此,以后你待在我身边。”
“大将军是因为我的父亲是陆伯言,所以招揽我吗?”
孙权就亡国了?
无论是濡须坞,还是合肥,还是庐江郡,还是广陵郡,还是襄阳,或者南阳,都是在扩展后勤据点。
这对于陆抗这种身份敏感的人,算是比较合适的。
李衡本身也就将一个物尽其责,更何况陆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人才。
“喏。”
三月十二日,建业失守的消息,终于传到了洛阳。
“是的,应该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那些并不难想到。”
“不是,我招揽人才,从来不看出身,人才就是人才,人才和出身,是两回事。”
李衡突然说道:“我缺一个参军。”
李衡问道:“可有破敌之策?”
“濡须坞无法绕开,只能强攻,但濡须坞地势险要,想要强攻并不容易,最关键的是,只要魏军不断增援,就不可能攻下来。除非魏军无法增援,大将军将濡须坞封死。”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外人,他没有资格让益州放下仇恨。
但现在没办法,已经进来了。以李衡现在的实力,不怎么需要忌惮成都那些家伙,但这个政治问题他不可能粗暴地绕开。
因为仇恨也是客观存在的,是无法放下的。
参军的职位并不高,属于基层幕僚。
甚至无数人怀疑这份消息是假的。
曹操当年和孙权在濡须口打了一场,孙权败后,立刻请降。
“我刚才说的,很多人都知道。”
潇洒了大半辈子的刘备,因为感情用事,而葬送了大好的局面。
因为李衡是二月发的兵,这才三月,建业就失守了。
而且这也不仅仅是度量的问题,杀陆抗,吴郡其他人如何想呢?
而陆抗一句话就能从目前复杂的局势中说到攻打合肥最关键的一点,这足以说明,在军事上,他是天才。
他和益州的关系,更多的其实也是利益关系。
以后曹魏还有没有人愿意投降呢?
最关键的是,可以下放大量的船,将长江战线拉开,形成多线进攻,进入采石矶,兵临建业。
他也不在乎益州放不放下仇恨。
而这个小环节,在双方争夺合肥这个战略要地中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这也是孙权一直想要攻打合肥的原因,吴军在合肥站稳脚,就意味着魏军不可能从濡须口到长江上,就无法将战线推到建业门口。
刘邦那种匪气十足的人,内心却极其冷静,甚至核心是一台政治机器。
他对权力本身也没什么兴趣。
说到底,长江以及长江支流的分布影响的是双方各自的后勤,谁能抢占桥头堡,谁就能在后勤方面占据主动地位。
司马懿此时正在案前批阅公文,他面色苍白。
他愿意站出来做很多事,还是心中有一点理想主义,就是丞相的那一点点理想寄托。
如果没有丞相,他去哪里都无所谓,去做点小买卖,或者买百亩地,过一些清贫的生活也可以。
一般人喜欢用一大堆的话来阐述各种无关紧要的问题,最后不知所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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