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最高领导沉得住气,下面的人自然也能沉得住气。
如果最高领导情绪化过于严重,败一两场就掀桌子,下面的人就会乱。
情绪是个好东西,它能把大好局面完全葬送。
它能让一个人像牵线木偶一样被牵着走。
它能一个人永远待在底层无法翻身。
司马懿和司马师父子可以说完美地克复了人类这个致命弱点。
李衡在这方面没有司马懿做得好,但好歹在如此重要的时候,他是识大体的。
从六月二十一日,合肥魏军陆续抵达徐州战场,司马师便开始兵分两路,对王凌展开掎角之势,发起猛烈进攻。
双方当天分别动用了重砲,弩兵、步兵和骑兵。
尤其是曹魏的骑兵。
此次徐州之战,曹魏骑兵数量高达五万,占据了一半的数量。
而且全部配置了双马镫,冲锋起来,在纵深数十里的战场上,如同一大片钢铁洪流。
他们分出多支,对汉军长达五六里的防线做了侧翼迂回进攻。
并且这种进攻频率非常密集,先是用弓箭大量冲击,满天的箭雨冲击到汉军步兵铁甲上,发出无数叮叮的声音。
然后再对汉军做冲锋状。
当然,汉军骑兵也给予了充分的还击,他们在战场上来回奔走,掩护侧翼,使魏军骑兵始终无法全面展开手脚。
这种规模的对峙,双方在彭城到吕县之间,展开了数天。
魏军以兵力优势,占据主动一方,不断对汉军进行猛烈的进攻。
但始终无法在短时间内击溃汉军。
这个时候,魏军突然发现,之前一路狂飙的汉军,突然仿佛变成了乌龟,无论魏军怎么引诱,都不会分出多支兵马。
王凌在中军稳如老狗。
即便每天都有伤亡数字报给他,他依然淡定自若。
他的这份底气就来自李衡的那份气度,以及对他的信任,和给出目标的明确性。
他发现李衡和其他的权术大师最大的不同就是,李衡这个人给指示非常直接且明确。
绝不会像其他人那样给个模棱两可的指示,以备之后随时甩锅。
这种做事风格,让汉军上下的目标都非常清晰,心里也都有底。
六月下旬,司马师在徐州侵掠如火,徐州原本已经投诚大汉的各州郡,立刻摇身一变,把城头的旗帜换了,开始歌颂大魏天子。
扬州的局势却与徐州的截然相反。
羊耽是个文官,他一辈子都没怎么打过仗,谁知道今年刚他妈的来扬州,就遇到了李衡北伐。
而且这操作是纵横两州,把魏军两州之兵力全部逼出来了。
这种级别的战场,操盘手一般都是曹操、周瑜、诸葛亮、司马懿、陆逊这种级别的。
连关羽、张辽、典韦、王凌、毌丘俭这种猛将也只能是第二梯队。
他羊耽何德何能作战在这种高难度的战局中坐镇扬州?
心中的苦,恐怕只有羊耽自己知道了。
在祈祷着濡须坞能防守数月之久的时候,六月二十五日,更多的汉军战船云集濡须口附近的江面。
濡须坞是濡须山和七宝山之间的水口,水口处停留有吴国之前的战船。
这个地形,对于进攻者,就是地狱级别的存在。
两山都是居高临下,水口战船一挡,敌人来多少死多少。
这就是曹魏和孙吴数十年都在争夺的要冲。
孙权能多次北伐合肥,就是因为占据了濡须坞。
曹魏之所以数十年不能南下灭吴,也是因为吴军卡死了濡须坞。
站在濡须山上眺望下去,长江上的汉军战船,就像房屋上的瓦片一样排列密集。
当天,汉军使者抵达了魏军主将军营。
守濡须坞的司马师的心腹陈骞,这个人颇有谋略。
濡须坞如此重要的地方,司马师自然不放心给别人。
而出使魏军的则是陆抗。
陈骞见到陆抗,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汉大将军参军陆抗。”
“哦,你是陆逊之子?”
“是的,家父陆伯言。”
“既然你是陆逊之子,为何要投降李济安?”陈骞道,“难道你不知李济安害死了你的父亲?”
“我父亲之死,我很清楚。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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