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景整只手臂迅速环到孩子背上,护住他的要害部位,并未退后。
“师兄这是为何?”
大师兄完全有能力让这个孩子瞬息间魂飞魄散,但既然他没有一出手便这么做,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在等别人吐露想法。
孩子被按在韩景怀里,有些无措,难以理解为什么他还没能从被仙人救下的欢喜中脱离,便又面临杀身之祸。
“你抽什么风!”二师姐方才还笑意晏晏,如今却顿时冷下脸,瞬移过来甩手将剑打歪,对大师兄怒目而视,“一个孩子怎么碍着你了!去见一趟师父煞气就重成这样!?”
大师兄挽手将剑背至身后,冷眼望向她:“你不用为了读心,引我回忆师父嘱咐了何事。我倒想先问问你,你为什么护他。”
心思被发现,二师姐面上有些尴尬,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正经道:“这个孩子体质特殊,若我没有看走眼,他与一本上古典籍上记载的圣体正相仿,精神力天生就要远超其他修士。收他入门下,我的分身术总不至于失传。”
体质特殊?
韩景惊讶地望向耸在自己肩头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孩子听到师姐又是夸他“体质特殊”,又要传给他什么分身术,一时好奇大于害怕,直起身来,扭头朝身旁张望。
“你想留下他教习功法?”大师兄拧着眉头问。
“不光是我,三师妹也会很喜欢他。距离我看到那册典籍的时间太长,当时又没怎么注意,他这体质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记不太清了,但能肯定,他经过修炼,精神力可以达到极强的水平,操控分身傀儡正合适。”二师姐肃然答道。
韩景不禁感叹画中世界的机遇之多。
虽然目前并不知晓他怀中的孩子到底是什么圣体,但凭现在的修真界推测,但凡拥有圣体的修士,就算被夺舍了几轮,也都已经站到了各仙域的顶峰,前途不可限定,只要这孩子能一直活下去,早晚会熬成师兄师姐一般的角色。
只是,具备圣体的修士怎会出现在俗世?
大师兄显然也对这个问题有所怀疑,当即把躺在地上挺尸摆烂的三祝给拖了过来审问:“天衢宗是怎么追捕你的,怎会将你逼到俗世?你又是经何契机将他带回的?”
三祝翻着肚皮勾起四肢,生无可恋道:“忘了。”
“再加一年。”
“哎别、天衢宗那些人就是一直开空间嘛,然后拿各种术法在我眼前晃,眼花缭乱的,一不留神就被他们的空间给套进去了,我好狗不吃眼前亏,啃开护宗大阵就往外面跑,结果他们还接着追我。我情急之下,就跳到了俗世里,心想要打就在俗世打,把他们灵力都耗光,到时候肉搏看谁打得过谁,结果他们都没敢追过来。我在俗世里躲着的时候,正赶上一场祭天大典,我去凑热闹,就捡到他了。”
三祝一个翻身站起,急得恨不得事无巨细地全倒给大师兄。
“什么祭天大典?”
“大典能够保佑国运昌盛,百姓平安。”稚嫩的童声突然传出,插入他们的对话。
大师兄深深望一眼那孩子,韩景无意中将他揽得更紧了些:“师兄莫怪。”
大师兄又将目光移向他,还未来得作何批判,二师姐就已经一把扯住他胳膊把他扒拉了回去:“瞪完这个瞪那个,显着你了?有话跟我说!”
“你静下心来想想,这事到底有没有疑点!”大师兄被她这么一凶,就算向来好脾气,声音中也带上了怒意,又低头向三祝问:“你在大典何处捡到他?”
“祭坛底下,埋得还挺深。”三祝眼看两人已经快要吵起来,吓得尾巴都垂了下去,答得不敢含糊。
怀中的孩子呼吸滞了一瞬,似又找回了些许记忆。
大师兄皱眉不语,看向二师姐,两人之间无甚交流,百万年的相处,已然叫他们只是通过目光便能传递信息,但二师姐对于留下这小皇子的坚定却丝毫没有改变:“你既说这事存疑,那我就和你好好念叨念叨。
一者,我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印记抑或咒术。若是天衢宗在他身上做了手脚,以你我眼界不可能看不出来,你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犹犹豫豫将杀不杀;二者,他的心智的确还是稚童水平,只是要早熟一些,这点你尽可以相信我,若说他是被谁人夺舍或是接受过特殊训练,那也绝不可能;三者,他已经死了至少十年了,这其中变数无穷,天衢宗哪来的本事能将结果算得毫厘不差?
现在你再想想,你那阴谋论成立与否。”
孩子震惊地昂起头,但经过之前大师兄那么寒入骨髓的一眼,他没敢直接插话,只是小声问韩景道:“我死了十年了?仙人,他们说的是真的吗?那我母亲怎么样了!?”
“你会活下来。等师姐忙完,我就带你回俗世去寻。”韩景向他传音安慰。
大师兄深吸一口气,将怒意敛了回去,沉声道:“事出蹊跷,这点你也承认,天衢宗行事何等诡异,你亦不是不知。既然不知其根系如何,不如从根源处避免可能的损失。”
“你既然这么想,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二师姐问。
大师兄望着她,目光由锋锐渐渐软化,最终撇向一旁,声音低闷下去:“我若杀他,你此后定对我生恨。”
“你怕我临到死时恨你吗?”二师姐没头没尾地问道。
她这话说得莫名其妙,韩景能想到师姐突然由这话题跳转到“死”的唯一原因,便是她方才读心读出了什么。
“你知道,有些事是注定的,改不了。你我早就知道。”她没放过眼神闪躲的大师兄,强迫着他与自己对视。
“不是你想的那样……只要不沾因果,独善其身……”大师兄又开始揉起眉心,说话却越发含糊,目光不敢落在任何人身上。
二师姐嗤笑一声,打断了他本就底气不足的论证:“别连自己也骗了。”
韩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该从哪开始解题,思绪万千中,却感到自己的衣摆被谁拉了拉。
“哎,哎!”三祝匍匐在地,悄悄小口啮住他的衣摆,向下扯着。
“二师兄?”韩景没明白他想干什么,只能向他传音问询。
“他们说什么呢?”三祝不解。
“嗯?我还以为只怪我不懂,师兄早就知道他们谈论之事。”
“啊?我还以为他们说的事只有人族修士才能听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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