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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托孤

小说:

我在秦末当神棍

作者:

蓝色草原

分类:

古典言情

《我在秦末当神棍》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来人解释道:“那日,陛下突然来军中传旨,道,扶苏公子与蒙将军带着数十万人马屯边上郡,十几年来不仅寸功未立,反而士卒粮草多有损耗。又道公子曾经数次直言诽谤陛下,为人子不孝,赐剑命其自裁;蒙将军为臣不忠,赐死。剩下的兵马则悉数交给裨将王离统率。”

许父听罢大怒:“陛下素来对蒙将军信赖有加,就算陛下要罪责长公子,也绝不会加罪于蒙将军。这样的旨意怎么可能是陛下所诏!你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

那来人道:“长公子信以为真,便要自裁。蒙将军却并不信使者所言,劝诫扶苏公子谨慎行事。但后来,那使者进内室不知道和公子说了些什么,属下等人再进去的时候,便只看到大公子自刎的尸体了。”

许父悲叹道:“大公子何至于此,陛下绝不会对他下这样的旨意。继续说,那蒙将军呢?”

来人道:“蒙将军不肯受死,上郡又有我等诸多将士在,咸阳使者也不敢强来,便将蒙将军囚禁在阳周县。”

阳周是上郡的军事重镇,周围驻扎的都是蒙恬手下的士兵。

许父暂时松了一口气:“将军尚在阳周便好,若是离开了上郡,恐怕就真的危险了。”

来人道:“许公说得极是,只是眼下这种情况,诸兵将已经尽归王离将军。王将军与蒙将军素来有旧怨,我只恐到时会生变故。”

许父摇头:“王离将军亦是天下英豪,虽与蒙将军有私仇,但与大义无瑕,不是会下阴招的小人,这点你倒是不必担心。只是咸阳那边,着实麻烦。我记得蒙将军的弟弟蒙毅官拜上卿,可否请他想想办法?”

来人道:“蒙将军也是这样想的。只是下臣是从上郡秘密逃出来的,不方便前往咸阳,所以只求许公派稳妥的人给蒙上卿送信。”

许父正要回答,便听见守在庭院外的奴仆大声提醒道:“家主,小娘子在外求见。”

许父皱眉,让来人隐到屏风之后,让许负进来:“莫负,你有何事?”

许负将手中的竹简递给许父:“阿父,这是大兄命人传回来的信。”

许父将竹简从布袋中取出,仔细看完,将竹简递还给她,笑道:“你阿兄在信上说,他在咸阳一切都好,如今在咸阳宫述职。如此,你便可安心了吧。”

许负仔细摸着竹片最底下那些外人看来看似杂乱毫无规律的划痕,实则是她和阿兄之前用西里尔字母约定的暗号,摇头:“不,阿兄还在信上说了一件大事。”

许父奇怪道:“什么大事?”

许负没有直接回答他,反而看向立在屋中的屏风:“阿娘今日去城外巡看庄子,并不在家,屏风后的人是谁?”

许父正要解释,那人便从屏风后缓缓走出:“不过一无名小卒耳,小娘子不必挂心。”

许负看向许父:“阿翁,此人可信吗?”

许父:“我已验看过他的传户,暂时可信。”

许父没有告诉许负来人的真实身份,但许负也不在意,反正她不会让这个人离开温县:“大兄在信中秘语,三个月前,蒙毅,冯去疾,冯劫及朝中半数大臣皆被二世所害,始皇帝诸子女俱亡。”

来人大惊,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怎会如此?”说罢便晕死过去。

许父连忙叫人把他安置在床上,又叫来家医为他诊治。

许负原本见这人衣衫破败,蓬头垢面,又声音沙哑,还以为这人年纪很大。没想到洗干净脸之后,却是个和她三兄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

家中奴仆要为他换上干净衣裳,他衣袖里却掉下来一小节手指粗细的竹筒。

许负取过竹筒,打开盖子,将里面的细绢布抽出来,看完之后摇头轻叹,递给许父。

许父看完,也跟着摇头。

里面是一封托孤信,是蒙恬写给许父的。

他自从收到咸阳来使的诏书之后,便知道咸阳城中一定发生了大变故。而扶苏公子已死,他出师无名,兵卒如今又被王离掌控,只能选择束手就擒,等待赴死。

他遣散诸多姬妾子女,让他们分头离开,只这个小儿子不肯离开,执意要守在他身边。无法,蒙恬只好假意让少年传信求救,希望许父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能劝住少年,不要让他离开温县,躲避咸阳追兵,安稳了此残生。

许父和许负守在少年屋内,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

静默良久,许父对许负道:“莫负,你以后对这个孩子,要向对你的兄长一样恭敬。”

许负道:“阿父放心。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您,您以后该叫我许负了。”

叫她许负,就该承认她的预言了。

许父没有回答,在他没有得到来自咸阳官面上的消息前,他还是不敢相信许负的预言。

半个时辰后,少年醒来,便一直没有说话。

他拿过许执传回来的信,反复刊阅,怎么也看不出许负之前说的内容。

他带着期盼看向许负:“你之前说的是假话吧。”

许负道:“你我从未谋面,我何必对你撒这么大的谎。何况,你醒来之后不是还看过你阿翁写给我阿翁的托孤信吗?”

少年闻言,更觉心神动摇。

倘若叔父蒙毅已死,这世上就再没有人能救下阿翁了。

突然,他开口道:“我要回上郡,我得回阳周见阿翁。”

他跳下床赤着脚就要往外跑,许父连忙喊道:“拦下他——”

奴仆们连忙上前阻拦,可那少年长得人高马大,自有一番蛮力,奴仆们拦不住他,险些被他挣脱出去。

许负上前,直接一掌扇在他脸上:“你回去做什么,给你阿翁收尸吗?”

少年被她的言语激怒,吼道:“你胡说,我阿翁不会有事的。”

许负上下打量他一番,露出轻蔑的笑:“我胡说?你从上郡赶到温县用了多久?回去又要多久?你赶回阳周,只能给你阿翁收尸。哦,不对,是别人给你收尸才对,白白浪费你阿翁托孤的一片苦心。”

“你胡说,你胡说……我阿翁不会死的,我阿翁不会死的……呜呜呜你胡说……”少年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许父沉默着走上前,拍拍少年的肩膀,让仆人把他扶回床上,对着许负苦笑道:“阿负,虽说你是为了化解他心中的郁气,可这话也太刻薄了些。”

许负:“若是他连实话都接受不了,那便不必苟活于世了。阿翁,乱世将至,我心中惶恐。”

将近十年的乱世,她的家人能在这乱世中幸存下来吗?

虽然还没有从官方渠道得到消息,但许父却打算听从女儿的意见,早做准备。他没有上去宽慰女儿,只道:“从明日起,你和许游都得开始练武。”

许负没有拒绝:“我知道了,阿翁。”

……

第二日一早,许负和三兄许游开始跟着家中老仆学习拳脚功夫。

说是老仆,但除了头发花白,许负一点也从他身上看出老的影子。

老仆也姓许,人称许伯,跟着许父打了十年战,虽然伤了一只眼,但满身的劲肉,让人一点儿也不敢小觑。

他问两人之前有没有练过武,会用什么兵器。

许负:“师兄还在的时候,我跟着师兄学过一段时间的剑。”说罢便拿起木剑耍了一段剑花。

许伯嗤笑道:“软绵绵的世家子弟花架子,于杀敌无用。”

许负并不生气,许伯说的是事实。当初她跟着张良学剑的时候,也只是为了耍帅而已。

许伯道:“娘子和郎君都长得不甚健壮,不必求杀人之术,只需学制敌之法。”

许负连连点头,除非落单孤身一人,不然许父肯定会在她身边安排人保护她,她要做的只是拖延时间尽快让人赶来救她。

许伯问许负:“娘子,若我是贼人,娘子该如何伤我?”

许负想了想,虽然说人的致命处是大脑和心脏,大脑有头骨保护,心脏有肋骨保护,作为攻击处都不方便。她迟疑道:“……攻击男子脆弱处?”

许游颇为诧异,难以想象这样的话是从他一向乖巧的妹妹口中说出来的,像是第一次认识妹妹似的,忍不住喊了一声:“阿负?”

许伯却笑着点头:“那就请娘子来攻击我吧,不必担心会伤到我。”

许负于是手持木剑,刺了过去,却被许伯一下子躲过,伸手便夺了木剑。许负见状,又抬脚向许伯大腿之间踢去。许伯一下握住许负的脚踝,将她摔在地上。

许负被摔得眼冒金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她低头一看,手肘处已经擦破皮了,有些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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