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悬空,婚礼当夜。
一个身影掠过守卫的兵虫,紧贴着走廊的墙,速度极快地来到一扇悬挂着勿扰牌的门前,
敲了两下门,过了三秒又敲了三下,然后是一下,
当门打开,那个身影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径直走了进去,见他所要找寻的人正双腿交叠着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精巧的银白枪。
他关上门,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不是说了,婚前别来找我?”
卡纳尔转过身,发现声音的主虫连头也没抬,无奈地开口道:“我也不想的,但亲爱的副统领,上面让我传句话。”
“上面?”
那男人抬起枪,他的眼睛一片水蓝,宛如深邃的大海,盯着反光的枪体低低笑了一声:“有意思,统领叫你来的?”
“可……可能。”
其实卡纳尔也不确定,他只是接到上级的指示,上级说是统领,但根据他的猜测,可能是领导的自作主张。
“说说看。”
“呃……”
这件事实在是难以启齿,卡纳尔犹豫了一会儿,诺菲西斯便把枪搁置在床头柜,双手交叉地放在交叠的膝盖上,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很难说?”
“不,其实……很简单,两眼一闭的事。”卡纳尔摇摇头,但显得很心虚。
诺菲西斯问:“什么事?”
见卡纳尔不回,诺菲西斯便掀起唇角,轻点膝盖说:“让我猜猜……摩拉斯来参加婚宴了?”
卡纳尔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雌侍是没资格参与婚庆安排的,甚至被提前安排在房间中不许会客,摩拉斯这次来得突然,他是怎么得到消息?
“最近情报部吵着要救出AS143,引入新军团,我听见了。”
诺菲西斯似笑非笑:“是你们劫狱的好机会,对吧?”
卡纳尔吞咽了一下,喉咙艰涩:“摩拉斯难得离开黑石监狱,这场婚宴不能有闪失。”
“所以让我和雄虫交.配?”
卡纳尔支支吾吾:“这也是综合考虑了以后,用药的不定性因素太强,总不可能婚后也一直用药吧……但凡被发现点什么我们……”
“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他怎么敢教副统领做事啊!
卡纳尔无声呐喊,要不是通讯器里有监听,科长一直在听他的一举一动,他才不干这种触霉头的蠢事!!
“没有没有,做什么事是您的自由。”
卡纳尔的目光颤颤巍巍地落在诺菲西斯覆上枪的手,雌虫的银白眼睫漫不经心地垂下,食指的指腹还卡在枪的扳机上挑弄,隐隐有蓝白色的电光蹿过枪口。
早闻他和其他副统领不太一样,前一脚愉快交流,后一脚就一枪崩开脑花 ,这次是自己与副统领首次地下交接,该不会英年早逝吧?
“别紧张。”
他越想越担心,一只手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卡纳尔回过神,见诺菲西斯站在他的身旁,声音十分有亲和力,笑眯眯地说:“我又不吃雌虫,嗯?”
手中被塞入一把枪,卡纳尔低下头,这才发现是一把玩具枪,枪体上还标注了雷索家族的飞鸟家徽,疑似雷索少爷的玩具藏品。
他松了口气,可琢磨着雌虫的话又不太对劲。
不吃雌虫,那意思是吃雄虫?
卡纳尔汗毛乍起,突然想起副统领的本体是……螳螂。
古老的虫族长河里,部分螳螂好像的确会吃配偶。
卡纳尔抖出一身鸡皮疙瘩,觉得这可太恶心了,雄虫本来就是恶心的生物,还吃?
哦不,他可不吃,吃了怕拉肚子。
等他抬起头,雌虫已经越过他打开了房门,卡纳尔惊诧道:“您去哪里?”回应他的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
颤声震耳。
卡纳尔下意识地一抖,目瞪口呆地看着震颤的房门,等缓过来,意识到副统领应该是生气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他拿着那把玩具枪是对情报部的警告。
到底还是得罪了雌虫。
卡纳尔拍着自己的胸脯,冷静了一下,就将刚才的事汇报进通讯器里。
科长本虫也该听完了全程。
“该说的我都说了,副统领不愿意。”卡纳尔说。
他压下后怕与怒意,声音沉沉地指出:“你让副统领假戏真做,这不现实。还有,让我亲自过来也很危险,被发现怎么解释?”
“我说了,这是统领的指示。”那边声音沙哑地回答。
虫屎的管你谁的指示!
卡纳尔恨恨磨牙,他甚至怀疑这是科长想借此除掉他的一个计谋。
“不管怎么样,你自己和统领上报吧,我要回去安排现场了。”
卡纳尔单方面关闭通讯,快速检查了一遍房间内的信号器是否安好,耗时十分钟,确定万无一失后,通过猫眼观察了一下外面,然后无声息地打开一条门缝。
走廊上静悄悄的,空无一虫。
雷索家的别墅譬如王宫主城,宴会厅离婚房有将近两千米的距离,雄虫很难在短时间来到这里。
现在,贵族和高官都在享受酒会,应该是没空去管新雌侍所呆的房间的。
卡纳尔觉得自己有些思虑过度,无奈调侃了一下,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还把门重新关上。
“我可真是个有礼貌的好雌虫啊。”卡纳尔由衷感慨,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瞳孔骤缩。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少年,卡纳尔第一眼,想到了牛奶。
穿着黑色金边西服的雄虫无论是脸,还是露出的那一小节手腕,都是如牛乳似得白,短裤下的小腿笔直,细腻到近距离都看不见瑕疵。当亮红色的,宛如血色宝石般的眼睛盯着他时,卡纳尔的身心都为之一颤,好像见到了漂浮在天上的虫神在向他招手。
哦……我的虫神啊。
见到如此赏心悦目的一张脸,卡纳尔不知道该感动还是感动,眼角差点落下眼泪。
没有一丝防备,没有一丝顾虑,本该在婚宴上的雄虫突然瞬移到了婚房外。
哈哈,还没有盯梢的虫报告。
“你是谁?”
雄虫声线清润,向下压着,双眼如蒙盖了层层尘埃,格外阴郁。
其实在见到雄虫的时候,卡纳尔已经为自己判下死刑,但他来不及求雌父告雄父,来不及把这些害他的雌虫全部骂一遍,喉头滚动了一下,身体条件反射地做出俯身行礼的动作:“尊贵的阁下,新婚快乐。”
“我是……”
卡纳尔抬起头,不敢把紧张挂在脸上,在大脑疯狂运转下,下一秒,露出虚伪客套的微笑:
“我是诺菲上尉的下官,特意找他讨一杯喜酒。”
“喜酒?”
雄虫琢磨着两个字,看不出眼底的情绪。
卡纳尔心脏乱跳,表面镇定道:“是的,因为我一直找不到对象,古老的虫族典籍上说,新婚雌虫的酒可以带来好运,所以……想向上尉取取经,只是他好像不在。”
“不在你还进?”
卡纳尔一噎,是的,他刚刚还在,只是现在不在,该死,副统领可害死他了!!
“我是说,上尉他刚刚还在,现在不在了。”卡纳尔的额头渗出几滴冷汗:“他去吹吹风。”
“……”
雄虫沉默地盯着卡纳尔的脸,红眸中夹杂的审视,让卡纳尔的呼吸都有些错乱。
卡纳尔知道这是一个错漏百出的借口,如果是他,这种胡言乱语压根不会信一个字。
但他不敢露出一丝心虚,坦荡地回视雄虫,还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垂下头。
卡纳尔的演技还算逼真,竟从脸颊上浮现出一丝蜜汁红晕。
于是这种审查似的目光很快就消失了,雄虫移开眼,绕过他,把门打开:“好吧,那你加油试试。”
“如果有这个可能的话。”
门毫不留情地在卡纳尔的眼前关上。或许是把卡纳尔当成了想要爬床的雌虫,雄虫的语气冷淡又刻薄。
卡纳尔平时最瞧不上这种嚣张的雄虫,可也庆幸雄虫没有多想,心里骂骂咧咧地说他没有眼光,但身体诚实地融入墙壁里,抓紧时间走出这个危险的地方。
门后的雌虫走远,雄虫表情依旧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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