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赐正在处理公务,临近天黑,小太监进来点灯,随着烛火一根根点燃,他的眼皮开始狂跳,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收起心思,继续看手里的折子。
“外面什么动静?”
小太监垂首:“奴才出去看看。”
不等他出去,小文子风风火火的推开殿门:“督公,太子殿下来了。”
萧赐脸如黑炭。
小文子跟守在殿内的小武子一同跪下:“督公息怒,奴才这就把人轰走。”
上次太子殿下过来,督公连着几天心情不好,他们缩成蚂蚁都要被骂,开阳殿还好,据说督公府里更是噤若寒蝉,谁都不敢大声说话。
对于他们来说,太子殿下就是个瘟神,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怎么又来了?
小武子挤了挤眼睛,小文子摇头,他有什么办法,太子殿下就站在外面,回头万一晕倒,他可担待不起。
“怎么,孤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小文子刚打算找个借口把人赶走,听到声音,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完蛋了!
萧赐揉了揉眉心,没有抬头:“你们都出去。”
小文子/小武子:“是。”
秦子瑜挥挥手,让庆安跟他们一起。
他现在走路不需要搀扶,只是不能长时间久站,也不能走太远,到开阳殿刚刚好。
“天色已晚,太子殿下不在东宫好好歇息,难不成是看上臣的开阳殿了,想换个寝宫?”
秦子瑜缓缓走到桌案前,烛光映照着萧赐面白如玉的脸,更显鼻梁挺阔,眉眼深邃。
“孤看上的不是殿宇。”
“是殿宇内的人。”
萧赐猛地抬头,合上手里的折子:“秦子瑜,你想死吗?”
他的眼神太过锋利,饶是秦子瑜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仍旧被他看的心里打鼓,强撑着没有动,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在看情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萧赐的目光不自觉的汇聚到那颗红色的朱砂痣上,又从朱砂痣转到红润带着水光的唇。
上次不是这样的。
萧赐移开目光,自从上次敲打过秦子瑜,他连着做了三天噩梦,梦里全是面前的这个人,泛红的脸颊,盈满泪光的眼睛,还有沁出汗珠小巧的鼻尖。
噩梦的持续令他寝食难安,夜夜不得眠。
他难得平静了几天,没去找秦子瑜的麻烦,他不去,秦子瑜却找了过来,真当他这里是窑子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子瑜不闪不避:“孤也不想搅扰大人,可心中实在想念,明明身上没有力气,这思念却像是长了腿,自己走了过来。”
桌岸上的蜡烛突然发出“毕波”轻响,灯花爆了。
两人一同看向烛火,秦子瑜笑道:“连灯花都认同孤说的话。”
萧赐:“爆灯花是自然现象,该剪灯芯了。”
秦子瑜:“……”
两人一时无言,秦子瑜仗着自己身娇体弱,直接坐在离萧赐最近的椅子上,萧赐懒得理他,没看的折子还有一箩筐,他不用上朝,但朝中大事小事都需要先过他的眼,之后再呈给皇帝。
当然,一些小事通政司就处理了,到不了他这里,但还是很忙,非常忙。
他是西厂督公,东厂如同虚设,所有事情都归他管。
秦子瑜有些困,最近天越来越冷,太和殿已经开始烧炭,开阳殿里虽然不算冷,但有些凉,秦子瑜挪动着椅子,离萧赐越来越近。
椅子跟地板摩擦的声音不断响起,萧赐耳聪目明,从秦子瑜动第一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没有开口询问,也没有阻止,直到秦子瑜挂在了他身上。
“太子殿下这是作甚?”
萧赐往右,秦子瑜的脖子骤然一沉,脑袋差点砸在扶手上,迷迷糊糊道:“别动。”
“让我靠会儿。”
他睁不开眼睛,许是原主身体不好,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睡眠比正常人多一倍,调理了许多天,还是一入夜就困。
幸而现在晨起能正常清醒,不必再睡到日上三竿。
秦子瑜正困得厉害,下巴突然被捏住。
萧赐抬起他的脸,细长的眼尾扫过下眼睑:“太子殿下就这般放心?”
不怕他下杀手?
见秦子瑜没有反应,萧赐稍微用力,下巴处被捏的变了形,相比于上次,手感仿佛更好了些。
“疼。”
温热的呼吸洒在萧赐手上,萧赐好似被烫了一下,猛地松开对秦子瑜的钳制,秦子瑜的头本来被他托着,突然撤手后,不受控制的往前,整个钻进萧赐怀里。
秦子瑜强行忍着困意睁开了眼睛,无他,鼻子被撞酸了,再不醒他可能要被萧赐玩死。
他的眼睛里含着一层水光,迷蒙的抬起头:“大人要杀要剐都随便,可以让我先睡会儿吗?”
萧赐呼吸暂停,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梦里的画面,他推开秦子瑜,手不知道按住了哪里,秦子瑜发出惨叫。
“啊!”
秦子瑜捂住胸口,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胸口处火辣辣的疼。
见他的脸立刻白了,不像是装出来的,萧赐的眉心一点一点聚起,刻在了额头上。
秦子瑜颤抖着手,小口小口的呼吸着,仿佛这样能减轻些疼痛。
萧赐坐在原地,看着他缩成一团,手里的折子逐渐变了形。
“臣还有公务,太子殿下若是不适,还请尽快回东宫。”他朝外喊:“来人。”
小文子推门而进,浑身裹着冷气:“奴才在。”
“送殿下回东宫。”
话刚说完,襟带被一只细白干瘦的手抓住,声音都在忍疼:“孤……孤不走。”
“孤是来找你睡觉的,孤不走。”
萧赐沉着脸:“小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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