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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衡清？
谢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怎么可能出自程灵然的口中？
程灵然找温衡清干嘛？
她心里又没有温衡清！
住在她心里的人，分明是自己！
谢敛询问她原因，“阿灵，你找温衡清干嘛？”
最近温衡清与程含然来往较多，他也知道。
所以他很快就添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对温衡清的人品不放心，这才特来寻他吧？”
程灵然没有反驳，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谢敛说得太直白。
“是这个意思，但......我更希望五姊和他感情升温，我总觉得他们两个之间隔了一层似的，没有完全敞开心扉。”程灵然轻叹一声。
程含然和温衡清都不是太过主动的人，又比较考虑对方的感受，做事情踌躇不定，总是担心这儿担心那儿。
程欣然和应洵虽然性格与他们差不多，但好歹应洵比较主动，性格也很果断，有机会会主动争取。
若非如此，这几年来大理寺的案件，应洵不会处理得那么完美。
而温衡清未经磨砺，性格比较温吞，顾虑太多，从不敢私底下来约见程含然，他与程含然相处，全靠程攸、程值他们从旁相助。
谢敛悄悄拉着程灵然的手，往草丛另一边走。
他轻声告诉她，“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他们关系愈发亲近。”
程灵然好奇，歪着头看他，笑道：“你能有什么主意？”
谢敛从这话里品出另一种意味来，咂舌说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连个主意都想不到？”
程灵然没说话，默默点了几个头。
谢敛见状心里有气，最后却笑了，无奈道：“行吧，果然我还是比不过夏津县主冰雪聪明，她都嫌弃我蠢笨愚钝了。”
程灵然无言以对，扬声叫了空弦和锦瑟的名字，“我们回席上吧！”
空弦和锦瑟相视一笑，知道这是二人之间的调情，但还是故意应了，好让谢敛感觉身上有无数蚂蚁在爬，心急如焚起来。
谢敛一听就着急起来，慌慌张张地抓住程灵然的手臂，“哎呀”一声说：“你还没听我的主意啊！”
程灵然回身，视线下移，盯着谢敛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谢敛二话不说就松开。
“你倒是说啊。”程灵然似笑非笑地看他。
“过几日下雪的时候，你把临清县主叫出来，我去拜访温衡清，连拖带拽把他带出来。我们几个一同出城游玩，他们玩儿他们的，我们玩儿我们的，你意下如何？”谢敛说道。
程灵然噘嘴摸着下巴想了想，漫天大雪落在他们的头上，几人结伴在山间游玩，想想是挺欢乐的。
她答应了，脸上浮现甜甜的笑容，说：“嗯，就这么说定了。”
见程灵然心情愉悦起来，谢敛内心便欢脱不少。
现在是初冬，最适合干的事，莫过于......
谢敛一步一步走近程灵然，在程灵然茫然的目光下蹲下身来，往程灵然耳畔吹气。
他动作迅速，只敢吹那么一次，吹完后跑远了几步，在哪里偷偷笑着。
感受到耳边一阵凉风，程灵然才明白谢敛在做什么。
这个幼稚的人，每到冬日就喜欢这么干！
这三年来无人敢在她面前做这事，她都渐渐淡忘这些两人相处的小事。
所以谢敛靠近她又蹲下身来，她才没有防备，否则早就推他一把，让他狠狠摔倒！
程灵然四处张望，这才想起来，现在还没有下雪。
算他运气好！
程灵然怒道：“谢临喻，你给我站住！方才冷死我了！”
谢敛听着这话更加兴奋，哈哈大笑一声：“来追我啊！要是追得到我，我就任你处置！”
紧接着，他就跑了起来，程灵然提着裙角，带着愤怒追了上去。
二人围着后花园跑了好几圈，空弦侧过身去跟锦瑟低语：“我看现在的娘子，越发地像当年的娘子了。”
锦瑟目光不离他们二人，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点头道：“可不是，娘子说到底才是十七岁的女郎，正是无忧无虑的时候，肯定要活泼开朗些才好。”
空弦闻言捂唇笑了笑。
锦瑟不明所以，疑惑问：“空弦，你这是什么意思？”
空弦止住笑容，用手指戳了戳锦瑟的额头，道：“你今年才多大呀，你不也是十七八岁的女郎，说话竟这么老成！”
锦瑟道：“今日娘子高兴，我也高兴，我不和你计较。”
空弦附和锦瑟，“是是是，多谢锦瑟宽宏大量！”
锦瑟噗呲一声笑了，用手肘顶着空弦。
...
...
过了两日左右，长安城终于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经一夜的雪花飞舞，长安城的亭台楼阁上铺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自然而然地滑落在坊市之间的屋檐顶上，最后扑通一声落下，直直砸到地下，慢慢晕散开来。
晨起弥漫一些烟雾，现在逐渐浮上天空，笼罩在整个长安城之上。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地上的雪越积越多。
缺月和缺月从外面进来，疏桐掀开帘子带着一股凉风近来，旁边的缺月仔细关上帘子。
疏桐脸蛋红扑扑的，哈一口热气往双手送，搓着双手取暖，屋内因有着炭火，时常热气腾腾的，她快步走向烧着炭火的火盆边，笑道：“婢子前几日还说，今年的冬天一点儿也不冷，结果昨晚下了好大的雪，方才出门去瞧，遍地都是积雪，白茫茫的一片，可好看了！”
空弦笑了笑，锦瑟用手戳戳疏桐的脸蛋，“啧”了一声，“我看你脸上这么红，还以为你很热呢！”
疏桐哼道：“那是冻的！”
空弦不和她们斗嘴，拿着一个手炉走向程灵然那边，问：“娘子之后可要出去？”
程灵然半坐在贵妃榻上，腿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烧着炭火的炉子正在不远处，热得她都快睡着了。
“出去，怎么能不出去呢。”程灵然接过手炉，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漫天飞舞的雪，有些飘落至窗边，沾在窗纸上化为水珠流下。
空弦向来听程灵然的话，眼下天气不算太过严寒，程灵然想出门游玩，她才不会像冯媪般地拦着程灵然，苦口婆心说一大堆。
“那婢子去挑一件羊毛披风来。”空弦道，转身走向里室。
空弦方走，缺月看见冯媪过来了，笑道：“冯媪，天气凉了您怎么不在家里歇息啊，王妃今早上特意下了消息，说您这样有资历的可以在家休息几日，等天气暖和些再过来。”
缺月说话间，空弦已将披风披在程灵然身上，系好扣子后拍拍羊毛，跟着程灵然走到冯媪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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