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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笙声到了公司以后，和所有新入职的员工一起在公司大会议室进行入职培训。
会议室里桌子被挪到了角落，摆着一排排的折叠椅。同期进公司的新员工加一起有三四十人，进来以后只占了一半位置，后排都空着。不过培训开始以后，会议室虚掩着的后门又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宋笙声回头偷看，见进来了人看着像是领导，男女都有。宋笙声怀疑自己的领导就在其中，没敢多看，瞄了两眼就转回去。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宋笙声总觉得背后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但不可能的吧？虽然领导肯定看过她简历照片，但现在一屋子人，仅凭背影应该不太可能认出她。
宋笙声努力赶走乱七八糟的念头，好不容易忽略后面领导们，专心听宣讲，但台上宣讲的人事部经理很快就结束了讲话，开始让大家鼓掌欢迎领导。也就是坐在会议室后面的那些人。都是今年招了新员工的部门领导。
一共七八个部门，很快就轮到了她的领导。姓李，是个三四十岁的女人，看长相不严厉，但气场很足。
人事经理介绍过她之后，李经理挥了挥手，却没有直接坐下，而是说想认认人，微笑着让她部门的新员工举手。
宋笙声按捺住忐忑，举起手，同时悄悄环顾了一下，发现她部门新进来一共三个人，就她一个女的。好吧，这回领导都不用挨个排查了，直接就能锁定她。虽然领导看向他们的时候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宋笙声总觉得领导视线落在她身上的时间格外长。
还好领导们都很忙，见面之后就陆续离开了。
宋笙声暗自舒了口气，但很快又开始犯愁——第一印象很重要，有她爸妈的操作领导说不定已经对她有了成见，不尽快找到她澄清、消除偏见，搞不好坏印象就要定型了。
只是看入职培训的日程安排，起码头两天她都不太可能有机会找领导说事。
宋笙声偷偷打开了备忘录，把昨晚准备好的东西复习了一遍，觉得要洗白自己，她就得主动点。
好在她没毕业就在这家公司实习过，实习的时候因为嘴甜跟正是员工们处得不错，也加了他们的联系方式。实习期结束以后虽然都很少联系，但每到节日她还记得给当时的领导和同事发问候。
宋笙声联系上跟她关系最好的一个前同事，上午的培训还没结束，领导的工作微信号就搞到手了。
宋笙声忐忑地发出好友申请，领导通过得很快。而且就在她还在斟酌着怎么跟领导说想单独找她聊聊的时候，领导已经先一步发了消息过来：“十二点到我办公室来。”
一句话搞得宋笙声更加不安了。总觉得她心里的想法都被领导看透了一样。不，要是真看透了也还好，就怕领导误解。
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找了封锋。
封锋看完她的消息，回了一句话：“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你怕她什么？”
虽然看不到封锋，但宋笙声完全可以想象封锋打出这句话时的表情，一定是带着嗤笑，漫不经心地浅笑着。封锋大概是她见过最有松弛感的人，对上位者的敬畏在他那完全不存在。
而现在，他的松弛感好像已经透过手机感染到她了，积攒了一上午的担忧和忐忑瞬间烟消云散，宋笙声感觉到了如释重负的轻松。
这种轻松感一直持续到她来到领导办公室。
宋笙声敲门进来，李经理抬头看到她，放下指了指办公桌一旁的椅子：“坐。”
许是她气场强大，宋笙声在她开口的瞬间还是生出了畏惧，但想起封锋的话，她很快就把惧怕压了下去，尽可能坦然地望向领导：“李经理你好，我叫宋笙声。我来找您是因为有点事需要澄清……”
宋笙声此时无比庆幸她昨晚写了稿子，还在家练习过很多次，现在虽然免不了紧张，但肌肉记忆让她把事情原委说得明明白白。除此之外，她还给领导看了她想去海外的证明——自从决定要去非洲以后，她就选修了法语作为二外，之后又搜罗了公司在非洲办事处的业务资讯，以及当地的风土人情，交通、住宿等只有想去生活才需要了解的信息。
她说话的时候，领导一直静静聆听，只偶尔翻看一下她给的证明，表情始终如一，根本看不出情绪。
直到宋笙声慷慨激昂地说完，才微微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功课做得很充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公司如果按照原计划派你去非洲，你爸妈知道以后会怎么做？”
这是在担心她爸妈去公司闹事？宋笙声迟疑着点了一下头：“我爸妈虽然死脑筋，觉得女孩子安稳就够了，但还算体面人，到时候木已成舟，爸妈最多骂我两句，肯定不会来公司找麻烦的，这我可以保证。”
听到这，领导才显露出赞许的神色，朝她微微点头：“宋笙声，我早就听说过你。实习期表现不错。”
宋笙声一愣，她进来实习可不是在现在的领导手下。
领导：“不只是我，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小姑娘是因为想去非洲才到我司实习。所以你爸妈找上我以后，我就一直期待你来解释。我相信，愿意去非洲闯荡，还付诸行动的女孩子，不可能只图安稳。”
宋笙声眼睛一亮，紧接着又听领导说：“放心好了，公司对你没有意见，你处理好自己家的问题就行。”
“好的！谢谢经理！”宋笙声连连点头。
刚起身，又被领导叫住：“有个小建议给你。”
“嗯？”
“出门在外，嘴巴紧一点，不要什么事都往外倒。工作生活都一样。”领导虚点了点她，“记着一句话，‘事以密成，语以泄败’”
宋笙声想到她现在在领导面前相当于一个透明人，瞬间有点脸红，抓了抓后脑勺：“记住了。”说着她又憨笑着对领导道谢。
虽然被小小批评了一下，但事情处理得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顺利，等出了办公室，她按捺不住激动，第一时间就把事情顺利解决的好消息分享给了封锋。
“恭喜啊，下班庆祝庆祝呗，我来接你。”封锋毫不意外。
宋笙声本有点心动，想想还是拒绝了。“算了，今天还不行，我得回家演戏。跟你吃高兴了回家肯定露馅。”
封锋没意见：“行，不差这一顿。”
为了酝酿情绪，宋笙声拒绝了封锋的晚饭还拒绝了哥哥接她下班。一个人挤晚高峰的公交车到了家。
夏天的公交车，虽然开着空调，可挤进来的人路上都出了一身臭汗，拥挤的车厢里，所有乘客散发出来的气味交织在一起，非常上头。
宋笙声下车的时候都快吐了，蔫头巴脑地回到家，面对爸妈的询问，悻悻然说公司说要过了试用期才能定岗，能不能去非洲还是未知数。不过如果出不去，留在公司肯定不能被分到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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