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继母倒拔垂杨柳》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皇上显然是受了大刺激,直接放下狠话。
叶利扬听到这句话,瞬间犹如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彻底噤声了。
哪怕是强盗之徒的北魏王子,一听到武鸣将军之名,一些痛苦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顿时就心虚发怂起来。
武鸣战神之名,不止在大烨朝流传已久,在北魏那更是如雷贯耳,这些仇敌每次听了都恨得牙痒痒,可是又拿他无可奈何,简直深恶痛绝,做噩梦梦到都能被吓醒的程度。
而叶利扬作为北魏储君,对武鸣之名,除了厌恶之外,还有刻入骨髓里的恐惧。
当初武鸣一战成神的战役,北魏被割掉头颅的主将,是叶利扬的小叔叔,而那个质问武鸣姓名,又被一箭穿心的人,是叶利扬的大哥,曾经的北魏储君。
那是大哥第一次上战场,本想跟在叔叔后面捞个军功,却自此没有来日。
这两个人在北魏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力士,甚至被称为北魏武神,人人爱戴。
可是却死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人手下,这对北魏的打击那是相当大。
这些年大烨朝一直在拖后腿,哪怕北疆逐渐被武鸣将军掌握在手中,可是粮草、兵器、棉衣等资源,根本无法保证,再有大烨朝的皇族动不动改主意,还要怕武鸣叛变,所以北疆根本施展不开拳脚。
同样的,北魏也被吓破了胆,都过去整整十六年了,一想起当年惨状,仍然忍不住从骨子里打颤。
这些年,北魏也不敢倾尽全力来北疆打仗,双方都颇有些小打小闹的意思。
最终叶利扬还是妥协了,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铁制圆球,那显然是某种制作精巧的机关,就见他“哒哒哒”用巧劲掰了几下,那圆球才打开。
他飞快地拿出一颗药丸,捏在手中却舍不得给出去。
还是温博翰见状,立刻起身直接冲过去,一把从他手里夺了过来。
“不是毒药吧?我告诉你,你要是耍诈,等武鸣将军回来,我一定求他以后在战场上见到你们北魏皇族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阉了你们!不杀你们,但也让你们北魏断子绝孙!”
叶利扬听得此话,瞬间眼睛瞪圆了,忍不住道:“都说你们大烨朝的文人很有风骨,我看不尽然,你
那些圣贤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阴毒得很。”
温博翰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对人我自然有风骨可是对某些动不动就杀人的风骨有用吗?我之前倒是以礼相待呢结果我女儿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女婿被当场斩杀如今更是生死未卜。”
他将药丸递给姜院判查探了一番待确认不是毒药之后他直接把药塞进了程亭钰的嘴里。
看到他这干脆的动作殿内不少人都眸光闪烁。
叶利扬懊恼地皱了皱眉头他之前还在想这种救命的秘药十分罕见但凡拖得一时半刻药丸没能喂进去想必大烨朝的皇帝就会忍不住要夺过来吧留作不时之需。
不过温博翰真的很鸡贼一秒都没耽搁直接喂下去
两盏茶的时间程亭钰原本透着青黑的面色就缓和了不少虽然还是一副苍白如纸的模样但是好歹看起来不像具尸体了。三位太医再次一一把脉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奇连连的表情忍不住惊叹道:“果然不愧是秘药当真是奇效。程家大爷原本几近于无的脉搏如今已经逐渐恢复了最凶险的时期已经过去接下来只需要好好调养。”
皇上一听这话当场心动了。
哎这哪是什么秘药分明是仙丹啊。
程亭钰方才飞起七八米远狠狠砸在地上之后还吐了好几口血。
其实殿内大半的人都觉得他必死无疑特别是薛德他从小太监爬到大总管的位置这一路走来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死去的宫人了甚至他还曾经抬着尸体去过乱葬岗。
程家大爷方才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和乱葬岗里的尸体一模一样。
结果吃了这药之后竟然能死而复生完全是话本里写的仙丹啊。
九五之尊现在无比后悔早知道方才应该找借口把秘药从温博翰手里夺来的这样就相当于他多了一条命啊。
而旁边的几位太医除了姜院判之外其余两位也是满心遗憾。
这颗药丸要是不喂给程亭钰而是留下来让他们钻研说不定就能看透其中的秘方以后绝对能步入神医的行列。
殿内的众人面对这么一颗有奇效的救命药都心思各异面色复杂
。
叶利扬将大家的神情收入眼底,立刻决定再添一把火,忍不住嗤笑一声,鄙夷地道:“那是自然,我们叶家就是靠着这个秘方,登上了北魏的皇位,能和阎王爷抢人。药材极其难得,唯有皇室嫡系可服用,这位程家大爷,既不是你们大烨朝的皇族,也没有一官半职,看起来原本身体就不大好,给他服用简直就是浪费!
“用你们文人的话,暴殄天物。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很想拽几句文,可是偏偏还要最后加一句俗语,瞬间就装逼失败了。
不过叶利扬此番话,恰好说中了不少人的心里话,皇上更是忍不住眯起眼眸,之前感慨程亭钰替他挡过一劫的庆幸,也瞬间烟消云散,成了怨怼。
北魏王子虽然不是东西,但是这句话说得很对。
程亭钰看着就是一脸早死鬼的模样,这种神药给他吃了也是浪费,哪怕救活了,与国与家无用。
若是留给朕,保朕一命,才是整个大烨朝的幸事。
温博翰和皇上当了这么久的君臣,他祖父还是帝王之师,对帝王之心可谓相当了解。
对整件事情的走向毫不意外,叶利扬的火上浇油,也没能让他变脸。
相反得知程亭钰脱离危险之后,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是才把脑子空出来,让自己完全冷静下来。
“北魏王子这叫什么话,你妹妹害得我女儿卧病不起,家里已然准备后事了,难道不要再赔一颗秘药吗?温博翰慢悠悠地道。
他直接转向皇上,义正言辞地道:“皇上,还请您替微臣做主,让北魏王子将第二颗丸药拿出来,献与大烨朝。
他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献与大烨朝,那肯定是进不了温明蕴的嘴里,而是给皇上的。
不过这理由完全站得住脚,毕竟害人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叶利扬气得跳脚,没好气地叫骂道:“你这个老匹夫,你那赔钱货的女儿能值几个钱?也配碰秘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叶利扬显然是没想到温博翰竟然如此无耻,气得破口大骂。
“皇上,士可杀不可辱。老臣的女儿危在旦夕,如今还要承受他的谩骂,只怕走得也不安心,做鬼都不会放过辱她
之人!温博翰一听他骂得这么难听,当下脸色也变了。
“温爱卿稍安勿躁,朕必然会替程夫人做主的。北魏王子,这里是望京,在我们大烨就是讲究杀人偿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今没要丽莎公主偿命,只是要颗秘药,完全合情合理!
皇上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甚至都不用温博翰再开口,他就主动挥挥手,吩咐金吾卫道:“去把王子手上那个装药的铁球拿过来。
“利扬王子请放心,朕说话算话,只要其中一颗药丸,绝不多拿!我们大烨朝可不是强盗。九五之尊这话说得冠冕堂皇,落在叶利扬的耳朵里,只觉得无耻至极。
“伪君子,我们北魏抢人东西,好歹都直接惩罚,乃是真小人。你们大烨朝却就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下作的事情一样没少干。难怪常说宁与真小人相交,不与伪君子同行!叶利扬根本不想给。
但形势比人强,面对这么多的金吾卫,他根本护不住。
哪怕他从北魏带来的侍卫就在宫门外,却也于事无补。
“打开。皇上命令道。
金吾卫的首领拿着圆球,仔细回想了一下叶利扬之前的手法,照葫芦画瓢地运作。
“咔咔咔几声细响之后,圆球依然死死地闭合着,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金吾卫不信邪,又还原再次依照记忆里的手法扭动,可是这回只扭了一下,就再也动不了了,哪怕他大力转动,那圆球都丝毫不动弹。
“别费劲了,这是玄铁所制,暴力也打不开。唯有解开机关才行,你记住我之前的手法也没用,因为这机关随时随地都在变化,上一次是这种打开的方法,下一次根本不会成功,而且只能解错三次,第四次就会彻底锁死,并且将里面藏的秘药毁坏,谁都别想得到!
叶利扬越说,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甚至忍不住仰头大笑,显然十分得意。
“要不然你们以为,我方才为何当众打开这药球,就是想看你们吃瘪的样子。呵,你们大烨朝文名传承虽多,自视甚高,很是瞧不起我们,呵斥北魏为蛮夷之邦。可是蛮夷也有比你们厉害的地方,温大人,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这就是了!
“看见你们不高兴的样子,本王真是开
心!
他仍觉得不够,竟是抚掌大笑,颇有些酣畅淋漓的模样。
温博翰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这真的是北魏储君吗?应该是北魏放出来的烟雾弹吧?
要不然就这脑子,看起来都不用太费心思,只等着北魏新帝登基,就能把北魏折腾散架了。
温博翰还在庆幸敌人的储君如此愚蠢,可是转念一想,有什么可高兴的。
北魏被称为蛮夷之邦,除了打仗还是打仗,一向被大烨瞧不起,可就是这样一个有勇无谋的国家,依然能在之前把大烨朝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
北魏储君虽然不聪明,但是大烨朝皇室拖后腿的更厉害,连天降猛男武鸣战神,都没能完全拖得动。
“无事,武鸣将军常年在北疆,想必也见过诸多能人异士,这种玄铁制造的药球未曾没见过,说不定就能解开。温博翰立刻进言。
皇上点头:“温爱卿说得是,那就只能先委屈这个药球,在朕的皇宫里待着,一切等武鸣将军回京再说。
叶利扬暗恼,脸上的神色几经变化,显然让他留下药球,十分不情愿。
但是他又不相信,这药球打开之后,大烨真的只留下一颗秘药。
他跟着使团出使大烨,一路艰险,父皇给他四颗秘药,用以不时之需。
方才喂了一颗给程亭钰,他还剩三颗,若是二次打开药球,再给一颗秘药,他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这里是大烨朝的地盘。
但若是大烨的皇帝贪心四起,把秘药全部抢走了,一颗都不给剩,那他存活的概率大大降低。
“我可以解开,但是要等我回到使团驿站,与北魏谋臣们商议一番才行,否则这里面的秘药,谁都别想拿到。制作药球的匠人,世世代代都是北魏人,武鸣将军再是神仙转世,也不可能拥有解开的办法。况且武鸣将军拼死为国效力,只怕等他回来,这颗秘药直接要奖赏给他了吧。
叶利扬好歹智商上线了,找准了突破点,知道用武鸣将军功高震主来刺激皇上。
果然这回没等任何人开口,皇帝就直接答应了。
温博翰张张嘴,想劝几句,但是一见九五之尊那迫不及待安排下去的模样,显然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他瞬间又把
话咽了回去。
呵呵,都说了吧,大烨朝皇位传到当今这一位手中,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
皇上忙着让人去拿秘药,根本顾不上程亭钰,所以在温博翰提出要把女婿带出宫,回程国公府和温明蕴一起疗养时,九五之尊也没有任何挽留。
为了确保他不死在半路上,姜院判也请旨跟着走了一趟。
幸好程国公府的马车足够宽敞,让他躺下也没事儿。
温博翰乘坐另一辆马车,当车里只剩下程亭钰和姜院判时,就见原本只有半死不活的男人,慢悠悠地睁开了眼,还坐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辛苦姜院判,又让您费心了。”他客气地打了个招呼。
姜院判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车外。
“无事,车外都是我的人,隔墙无耳。”程亭钰摆摆手。
男人的声音虽然很平静,但是这话说得相当霸气,而且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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