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朦胧温馨,许之蘅的身子陷在柔软的床垫中没有支点,在被掐住脖子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那个断眉男人说的那句来——
“悠着点啊姜和。”
她懂了。
伏跪的男人呼吸急促,脸颊眼尾沾染着红,可眼神却那样狠戾。
他看起来,就像想要让她死。
许之蘅在他逐渐用力握紧的手掌中发出微微呛哼。
她的脖子很痛,但她没有挣扎。
窒息让她的脸变得与他一样红,那一刻她在想:如果她就这样死在这张床上,他们会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灯光敞亮,许之蘅的眼前却明灭不定,姜和的表情在她眼前涣散开去,变得模糊不清。
她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那双手在颤抖,他的呼吸好像更急促了。
许之蘅蓦地感到解脱。
自己不敢死,这样似乎也不错。
就像茫茫大海上,一只小船绝望地漂荡了好久都见不到岸,毫无预兆掀起的巨浪打翻卷起了船。
终于翻了,翻了也好,再也不用苦苦挣扎强撑了。
许之蘅这样想着,倦怠地阖上眼。
——脖颈上握紧的力道却骤然一松,身体求生的本能反应让许之蘅猛地长长呃了一声,胸腔重重起伏一下,氧气快速吸入。
她剧烈重咳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姜和静静地俯视她,等她的呼吸平复下来之后,问她:“为什么不挣扎?”
许之蘅揩去眼泪,吸吸鼻子,然后摸了摸自己如同针扎火烧的脖子,却没有说话。
姜和在她脸上看见一种极其哀怨、可惜的神情。
这和以往不同,他被不同的女人挠过蹬过,甚至差点被踹到命根子。
那些女人会咒骂他有病,从他身下赤身逃离的模样狼狈而惊恐。
可此刻面前这个女人,他差一点就能掐死她了,她不觉得侥幸,还觉得可惜?
掌心似乎还留有她皮肤柔软的触感,姜和突然恶趣味地觉得——蛮有意思的。
他翻下身去,点了根烟转过头看她,一口一口闷声抽着。
许之蘅平躺着,待他抽完一根烟,撑着身子坐起来,“还做吗?”
姜和乜了她一眼,凉凉道:“没感觉了。”
“那……要我走吗?”
“怎么?你想跟我共度一夜?”
“……”许之蘅默默下床,转身走到沙发旁穿衣服。
姜和的目光落在她的背上,略略停顿两秒移开去。
许之蘅穿好衣服,转头看向他,“谢谢老板,我走了。”
姜和喂了一声,“你过来。”
他拉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两沓钱丢在床上,“拿去。”
同样的新钞,沓厚,用黄纸条扎着。
“钱在下面的时候给过了。”许之蘅说。
姜和扯了扯嘴角,伸手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红痕说道:“这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当补给你的工伤费吧。”
虽然自己看不见,但他一提,许之蘅又觉得脖子刺疼刺疼的,她看着那两沓子钱,没再犹豫,直接收进了包里,“谢谢老板。”
姜和抬手挥挥示意她出去。
她转身欲走,他又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莺莺。”许之蘅说。
姜和眼睛仍旧有些红,他手指顶着太阳穴,有点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行,走吧。”
许之蘅退身离开,打开房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那个叫姜和的男人踱步到了沙发上,一脸惫懒地躺下去。
电视里动物世界还在放,他一动不动地侧卧着,宛如死人。
*
这个地方车并不好打,许之蘅在寒风中站了快二十分钟才遇上一辆空车。
许之蘅冷得厉害,一到家就钻进了卫生间冲热水澡。
等她坐到化妆台前护肤时,才发现脖子上有一圈明显的红色掐痕。
她抬抬下巴,拿手去摁,还有点痛。
许之蘅沉默着拿手机给黎娟发了一条微信简单解释了一下,请了三天的假。
黎娟没有回复。
许之蘅放下手机,对着镜子看了半晌,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三天能不能消下去。
事实证明三天过去,那圈淤痕还是很明显。
黎韵是初九回来的,那会儿许之蘅正在阳台往洗衣机里塞四件套。
黎韵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冲到她身边掰着她身子左看右看,最后目光定在她的脖子上,嘶了一声:“我听我姐说了,客人打你啊?”
“没有。”
黎韵放开手,说:“还没有,那这啥啊,这特么没有一个星期消不下去啊,你皮肤太白了,很明显。”
“这是工伤啊,给了多少钱?”
许之蘅阖上洗衣机盖子,“两万。”
在别墅一楼大厅时收的那两万其他姑娘都看到了,做不得假。
但那个叫姜和的男人还给了她两万,她私心收起来了。
这笔钱要是被黎娟知道得按规矩还得交上去百分之三十。
所以她并不打算和黎韵提,毕竟黎娟是她姐。
黎韵先是点点头,又连连摇头:“不成,好歹多要点啊,我姐说那些公子哥很有钱啊!掐成这样你没法上班,你就这么算了?”
“你等着,我去跟我姐说,哪来这样的傻逼。”说着就要掏手机了。
“算了,刚好我也想休息几天。”
许之蘅突然发现自己也开始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一个虚伪的利己者。
她意识到了,但她心里依旧木木的。
她合上洗衣机盖子,打开开关。
洗衣机开始运作,水流哗啦啦地注入桶里,隔着一层板声音闷闷的,却听得她耳朵发痒,那股痒一直蔓延到脖子,就好像千万只蚂蚁在她脖子上爬。
*
许之蘅这一休息就直接休息到了元宵节那天,脖子上的红淤才差不多消下去。
尽管不过节,她和黎韵俩人还是在家里简单煮了两碗汤圆,吃了一并出门上班。
二月都过去一半了,可H市依旧很冷。
日头一落,气温总是陡然降到三四度。
许之蘅出门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恨不得一指甲盖大的皮都不露出来,和身边穿着薄款丝袜和短裙的黎韵简直像两个季节的人。
到红堤时,黎韵几乎抖成了筛子。
好在休息室里温暖,黎韵缓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生龙活虎起来,跟其他女孩子聊得热火朝天。
大概是因为过节和天冷的关系,生意很一般。
许之蘅缩在角落空调旁边玩手机,被热风吹得昏昏欲睡,连黎韵转头跟她说了句什么都没听进耳朵里。
坐了一会儿功夫,店里有个叫小强的男领班火急火燎冲进来,急吼吼地扯着嗓子嚷:“有没有叫娇娇的?有没有叫娇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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