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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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这两天还挺敏感的，他叫我不要在他面前提分手两个字。”

温柔晨光的清早，张喜然与董蔓在一家老牌早点店吃早餐，冰冻的天气丝毫不影响人们热烈生活的决心，小店玻璃窗水雾朦胧，阻隔寒冷守护温暖。

董蔓吃一碗清汤馄饨，“你俩当初分手对他打击很大，他自然不愿意听那两字啦。”

“是我冒失了，总觉得又在一起过去的也就过去了，遗憾怨恨不假，但更想珍惜现在，然后往前看。”

董蔓连连点头，“你这样想是对的，我哥太纠结过去了。”

小店的玻璃门不断被推开又合上，持续有进出的人。

张喜然吃好，张望门口，“快十点了，磊磊怎么还不来？”

董蔓突然想到说，“喜然，你有没有想过磊磊为什么不谈女朋友啊，他该不会喜欢男孩子吧？”

张喜然挑眉一瞪眼，认真道，“我还真没想过，我唯一想过的就是觉得他那样过一生还挺潇洒自由的，如果不是再遇见沈仲廷，我已经在过磊磊那样的生活了。”

“啊。”董蔓些许惊讶，“你们都怎么了，是我已经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脚步了吗？”

张喜然粲然一笑，“尊重他人，尊重自己，哪怕磊磊喜欢男孩子，我也支持的，他幸福就好。”

“说我什么呢？”常磊穿厚厚的银灰色长款羽绒大衣走来坐下，左右看看她俩，“你俩都吃完啦？”

“你也太慢了吧。”董蔓看了眼手机，“还非得踩着点到啊。”

常磊叫了豆浆油条，然后解释说，“明天喜然不就回去了嘛，公司最近采购了一批年货，我就顺便给你们几个都带几样，烟酒啊，茶叶啊，还有各种名贵药材。”

“谢了啊，不过就不用了吧，我也用不着。”张喜然推辞道。

董蔓忙勾勾手说，“我用得着，省得回去买东西了。”

张喜然受董蔓影响，她都收了她也不好再拒绝，便说，“行吧，反正谢谢磊磊了啊。”

常磊咧嘴笑了笑，刚好早餐送上桌，心满意足埋头干饭。

早饭后，三人来到许少卿上班的广告公司楼下等他，差不多等不太久就到了中午休息时间，想着找到他的几率大一些。

董蔓给他发了消息先进行一波试探:少卿，在公司吗？我去找你吧？

十分钟过去，没有回复。

半个小时过去，仍没有回复。

常磊直接打过去电话，是无法接通的语音提醒。

“该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别想不开一走了之了…”张喜然大胆猜测道。

“呸呸呸。”董蔓连忙吐出话来，“可不能这样说。”

“你俩在车里等着吧，我上去看看。”常磊不与她们商量径自下车。

良久，他小跑了回来，气喘吁吁一脸担忧地说，“少卿就没来上班。”

“啥！”董蔓好不震惊，难以置信，“他没上班？那他去哪儿啦？”

她意识到事态的严峻，着急忙慌给他拨打电话过去，一个接一个，却都是同样无法接通的回答。

董蔓着急到坐不住，几近失控，“怎么办啊，少卿该不会还在家吧，为什么联系不到他。”

张喜然灵光一闪，想着这也到了月底了，她轻拍前面驾驶座的常磊，“有没有可能，少卿去看他妈妈了？月底医院要缴费的，咱们不然去碰碰运气？”

常磊二话不说，启动车子便出发。

董蔓一路都在担惊受怕，“他该不会就这样走了吧？”

“他会在养老院吗？万一不在呢？”

“你别着急，我们这不是正找着呢嘛。”张喜然安抚她道。

等终于到达，三人急匆匆往楼上赶，等到了楼道口，董蔓突然停住不走了。

张喜然回头疑问，“怎么啦？”

“我想他如果在，应该不想见到我吧？”她咬咬嘴唇退缩到角落里，“我就在这儿等你们。”

常磊与张喜然互看彼此，常磊同董蔓说道，“他要是在，我们带他来找你。”

果不其然，病房里许少卿正帮母亲擦拭身体，许母僵硬的身躯失去了人体的活力，如缺乏养分供给正在枯萎的树干。

张喜然每一次看见许妈妈都惊心怵目，她不能接受鲜活的生命成了那个样子，不能接受一位母亲无法成为母亲，不能接受朋友没有了依靠。

常磊轻声敲了两声门，在吸引到许少卿的注意后，两人才走进来。

“就知道你在这儿。”常磊寻常的口吻道，随后又同许妈妈打招呼，“阿姨，我们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