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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脸盲的乐师(8)

小说:

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

作者:

卿云艾艾

分类:

穿越架空

《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全本免费阅读 ggd8.cc

“人所共知,这位公子诗书、音律、丹青皆臻化境,他身处落襟楼,并非足不出户,容貌自然不是秘密,可为何这偌大裕州,连一张他的画像也无?”

底下立刻便有人捧场追问其故。

老翁拈须一笑,卖足了关子方开口。

“原因无他,是那位,”他双手抱拳,朝侧上方一礼道,“不许人画呢。”

卫寒阅:“……”

倘或在衡都,天子脚下,讲古仙们自会忌讳,至多暗中撰书,且须将主人翁名姓隐去而已。

可距衡都数千里之遥的裕州,这老叟便敢在茶肆酒楼公然编排天子艳事,一方面是他艺高人胆大,另一方面,在遍布大周的锦衣卫耳目之下仍如此堂堂皇皇……亦有掌权者默许的成分在。

“不过寒阅公子与那位的事,咱们暂且按下不表,且听老朽讲讲他与燕指挥使并长熙侯府世子爷的爱恨纠葛。”

燕鸣湍:“……”

这是个与主君表忠心陈清白的绝佳机会,可这位大周赫赫有名的青年才俊、今上跟前风头无两的大红人,此刻只是板着他那张万年八风不动的面皮,有悖常理地一言不发。

顾趋尔手中的茶盏发出大难临头般的碎裂声,卫寒阅只觉雅间内的空气沉得犹如暴风雨前的苍穹,随时有电闪雷鸣、天翻地覆的风险。

可他被顾趋尔娇纵惯了,向来认为对方的愠怒皆为虚张声势,此刻他也未觉压抑,兀自斟满了酒一饮而尽。

岑淮酬察言观色,也猜得出“寒阅公子”即言他心爱的阿阅,可卫寒阅于他而言本便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皎月,他出身乡野、相貌有损,晓得能随卫寒阅同去衡都已是喜出望外……没资格再求旁的,也没资格过问他与旁人的情意。

便纵有十分吃味……也该强忍着,不配表露出来。

是以较之顾趋尔的失态,岑淮酬反显得冷静自持。

那厢讲古仙仍在滔滔不绝、真假参半、不失夸张地编排卫寒阅如何令另外二人心甘情愿为其裙下之臣的,这厢卫公子第二盏酒尚未饮过半便已醺醺,肩头一斜便朝岑淮酬身上倒去,后者手忙脚乱地接稳了他,可下一瞬怀中一空,温香软玉已被顾趋尔夺走。

岑淮酬在这几人中是个不折不扣的外来者,可卫寒阅的选择便是他最大的依仗。

顾趋尔若真立于不败之地,他根本不会有与卫寒阅相识的机会。

因而岑淮酬未曾有片刻犹疑,便捉住了卫寒阅的一只腕子。

卫寒阅懵懵地抬眼,向左瞧一瞧,又向右瞧一瞧。

二人本便生得九成九相若,他现下醉得眼眶里水雾朦胧,愈发难以分辨哪个是哪个了。

顾趋尔与岑淮酬谁都不肯相让,后者凭着野兽般的直觉,缓缓执起他手,放在了自己颊上那处刺字之上。

凹凸不平的粗糙触感令卫寒阅脑中那仅存的半分清醒终于起了作用,他软绵绵地推开了顾趋尔,极其自然地被岑淮酬揽了过去。

臂弯空下来,顾趋尔却还狼狈而固执地伸着手臂,眼睁睁望着岑淮酬不甚熟练地打横抱起卫寒阅,向订好的上房行去。

顾趋尔终究缓缓垂下双臂,正要提步跟上,便瞧见前头的燕鸣湍将卫寒阅倒过的那壶桂花酿提在了手里。

接收到顾趋尔冷锐的目光,燕鸣湍依旧稳如泰山,适才被人揭破他恋慕天子心上人时,他眼神也是这般古井无波。

……平静到诡异。

顾趋尔缄默地注视着燕鸣湍。

因君臣有别,燕鸣湍不可能直挺挺同他对视,遂只是垂着头盯住脚下的青石地砖。

在这样凝滞压抑的气氛之下,他却并未因天子威压而屈膝蒲伏。

顾趋尔不由得沉思自己这位心腹上一次失态是几时。

真要追根溯源,倒真咂摸出些不寻常来。

譬如两年前他首次留宿落襟楼时,因一夜过后衣裳皱得不成样子,便经由锦衣卫联络的特有方式悄悄通知燕鸣湍送身新袍服来。

彼时他那好臣子在卧房外将新衣奉上,一门之隔便是酣睡未醒的卫寒阅。

燕鸣湍将东西送到后本该退下,却一反常态地问了句:“陛下心中所爱……便是寒阅公子吗?”

他只当对方一时难以接受卫寒阅乐师的身份,便即刻严肃警告道:“他比有身份的王公贵胄强千倍万倍,你切勿因成见而轻视他,否则朕摘了你的脑袋。”

燕鸣湍约莫是出了会神,凛冬午后白惨惨的日光掷在他面庞,一双唇瓣似乎也因之失了血色。

他最终只是低声道:“卑职谨记。”

今日过后,顾趋尔再反应不过来彼时他何以成了那副模样,便枉做七年君王了。

他不晓得燕鸣湍何时起的觊觎心思,在他一无所知之时,又对卫寒阅做过如何罪该万死之事。

桩桩件件,唯有回衡都后再行清算。

——

岑淮酬足下生风,进了客房后将卫寒阅放下,可继而便胳臂一转,将他并拢的双腿叉开挂在自己腰侧,又将人托着抱了起来。

卫寒阅酒后又是舒适又是难受,他本便顶顶娇气,醉了任性起来更是世上独一份的难伺候。

岑淮酬晓得他此刻无论躺着还是坐着都能挑出百般不适来,如何舍得真的放下他,想着如此抱着大抵能教他舒服些,便一直托着人在房中慢悠悠地踱步。

醉乎乎的卫寒阅软得要命,酡红着双颊环住岑淮酬的脖颈,又不安分地抬起手,将对方束发的木簪抽了出来。

他似乎有拆人发髻的特殊爱好,非要将岑淮酬也弄得披头散发才称心如意。

岑淮酬倒无所谓自己目下的形象,他只恐卫寒阅胃里闹,不敢教他感受到半分颠簸,极力放稳脚步,又轻轻拍抚他的背脊。

卫寒阅脑袋垂在他肩头,娇滴滴地哼哼唧唧,泛红的鼻尖时不时触及岑淮酬颈侧,细腻软嫩得教人忍不住击节赞叹。

仿若一只第一次出门觅食的笨拙幼兔,被凶残暴虐的野狼捏住了脆弱致命的肚皮而仍不自知,反倒将腹部往对方利爪中送得更深,傻得野狼竟舍不得三下五除二将其拆吃入腹。

房中温度愈来愈高,二人呼吸交缠,卫寒阅气息间漫溢着桂花的清甜,又裹挟着酒糟特有的辛辣,令千杯不倒的岑淮酬仿佛也薄醉了,垫在卫寒阅后腰的大掌烙铁一般贴得严丝合缝,却拼命克制着不曾有任何越轨之举。

他明白,自己不能在此冒犯卫寒阅,倘若自己趁卫寒阅酒醉便行过界之事……他已足够卑劣下作,断不配再乘人之危。

门板倏地被人“笃笃”轻叩,岑淮酬本不予理会,可对方似乎有些执着,见无人应答便又叩了两下。

搂着卫寒阅的手臂紧了紧,岑淮酬终究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对卫寒阅唇舌的桎梏,将人抱去床上坐好,方理了理微散的衣襟与领口,肃着脸去开门。

顾趋尔立在门外,右臂抱着个游鱼浮雕旃檀木匣,左手端着只斗彩碗,面无表情道:“醒酒汤,还有阿阅的琵琶。”

他言罢便要进来,岑淮酬自然寸土不让,顾趋尔寒声道:“你照顾不好他。”

二人一般高,岑淮酬不卑不亢地平视他道:“从前他选了你,可今时不同往日,你照顾得再好,他也不稀罕了。”

他与顾趋尔眼下身份仍有天壤之别,可他体内似乎流淌着狼一样的血性,才长成,便敢去抢夺狼王认定的伴侣。

顾趋尔被他戳中痛处,却仍冷眼同他对峙着,直至室内的卫寒阅嘤咛一声,岑淮酬一惊,不由分说地接过顾趋尔带来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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