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诀梦见的画面十分割裂,不同时期的记忆拼凑在一块儿,醒来只深刻记得十八岁醉酒后被廖泽昱抱进车的画面,还有他冒着倾盆大雨赶来公寓时的深夜。
两个片段都出现了廖泽昱的身影,让谭诀不得不沉下心来,重新审视他和廖泽昱之间微妙的关系。
如果只是单纯的合作伙伴兼好友,谭诀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与他见面,可不知为何,谭诀再次听见这名字的时候,心口莫名一跳,尤是在经历那几场梦境之后,某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全身,仿佛被什么东西标记过一般,似乎早早有谁捷足先登,在无人踏足的区域圈划领地。
他不可避免地难过起来,心脏抽疼,抱着林鹿的力道加重,额头紧贴他肩颈,不敢直视他此刻的任何神色。
旧爱倒还好说,谭诀只会为自己的余情未了感到羞愧,来日向林鹿坦白关于廖泽昱的一切,要是别的……
谭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林鹿。
明明他最唾弃这种道德败坏的人,十几年过去,自己竟然也潜移默化变成了这样吗……
“林鹿……”
谭诀的声音有些沉闷。
“怎么了?”林鹿以为廖泽昱做了对谭诀不利的事,态度急转直下,“你不想见就不见了,我马上让他打道回府。”
谭诀问:“会不会不礼貌?”
林鹿:“如果他伤害过你,我引蛇入洞才是最不礼貌的。”
“换做是我呢?”谭诀拦住林鹿要打电话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如果是我伤害了你……”
林鹿听完后恍然大悟,摆出一副“就这”的表情,打断谭诀,不以为意道:“你都伤我两次了,你见我对你真正发过火吗?”
“唉你真是…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差点把你老公炸没了。”
林鹿拍拍胸口,又撸了撸谭诀柔软的头发,谭诀由着他乱摸乱揉,没太明白林鹿是作何感想。生气吧,看着也不像,倒像是怕自己抛弃廖泽昱那位疑似地下情人。
谭诀一言难尽地看他,实在看不出林鹿哪有表演的痕迹,问:“你很执着我们碰面吗?”
“就算他心怀不轨,我也……”谭诀觉得现在并不是坦诚的好时机,咽下后话,转而问,“你也不介意吗?”
“为什么会介意?”
他可是你未来老公诶。
“你别怕,到时候我会考验考验他,你待在屋里等我消息就好。”
要是人品过关,把你交付给他我很放心。
林鹿慈爱一笑,宛如猫妈妈舔舐猫崽毛发,对着谭诀又摸又蹭,谭诀脸色却越发凝重,一些不该冒出的词汇顿时占据他脑海,什么牛某r,LV冒辟……
谭诀本来对这些敏感字眼一概不知,自从林鹿在他面前出柜,坦然承认自己性向,谭诀背地里总是时不时搜索与同X恋相关的知识,比如林鹿最爱的小说网页,一款满足爱黄人士喜好的花市网址。
那天年芳十六的林鹿心血来潮问谭诀要翻墙软件,上课睡觉都抱着手机偷偷乐,一问才知道他进入了某小说网站,看的全是非绿色健康文字。谭诀偶尔不小心瞥到过几眼,小说界面大大的总攻标识简直要亮瞎他的眼睛。
不仅如此,林鹿的xp相当古怪,对比纯爱校园更钟情狗血人妻牛某r。课上,午休,回家的小道,林鹿十分热衷于分享他的黄色读物,有几次甚至大放厥词,信誓旦旦地说要和未来对象搞什么cosplay,属性他都想好了,按捺不住寂寞偷星的人妻攻搭配黑化老实人受,被迫满足老公xp的美惨攻搭配严重LV冒辟受……
谭诀作为纯爱战神,耳朵深受污染,像被林鹿硬塞着食了几吨大便,林鹿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以作弄谭诀为乐,每天给他科普奇奇怪怪的知识。
ABO,生/直/腔,还有鬼见了都直摇头的生子发/Q梗,这些在林鹿这儿只能算是基础的非常识谬论,进了谭诀耳朵几乎全变成了不可描述的马赛克天国。
他原本以为这已是耽美小说的极限,直到有天晚上,林鹿打开了虫族大门……
谭诀越想越歪,心思越想越混,问他:“你知道廖泽昱喜欢我?”
求求你,快回答我不能,林小鹿,求你!!!
不曾想,林鹿脑子没转过来弯,脱口而出道:“晓得啊,怎么……”
林鹿无懈可击的脸庞陡然出现裂痕。
谭诀隐含期望的眼神直线崩坏。
林鹿心想:原来谭小诀早就发现他的心意了。
谭诀心想:原来林小鹿真的有LV冒辟。
——
廖泽昱出现得很及时,一记门铃声中断了他们的胡思乱想。
林鹿没有多余的时间表态,让谭诀待在房间不要走动,整理着装下床去开门,谭诀则是一脸生不如死,丢了魂似的瘫倒下去,眼前闪过两人朝夕相处的每个瞬间,感慨世事无常,人生莫过于此。
没想到他堂堂一介白手起家的总裁,有朝一日竟也会败在爱情脚下,爱到没有尊严,配合出演林鹿的狗血牛某r故事。
虽然看起来他才是那位美惨人妻,林鹿反而演绎着有严重LV冒辟倾向的神经病丈夫,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太爱了,爱到为林鹿舍弃自我,昧着良心勾引对他倾心已久的下属。
可故事一向都会有偏离剧情的时候,在这场因林鹿而起的三角恋中,谭诀意外脱轨,逐渐对廖泽昱上心,被蒙在鼓里的林鹿依旧在执行这段畸形的牛某r剧本,邀请廖泽昱进入家门,当面牛……
怪不得,怪不得啊……
三番两次在自己面前提及廖泽昱,笑意暗藏玄机,仿佛洞悉一切。
先前对自己动手动脚,如今却变了个人,时刻都在婉拒亲密行为。
甚至还为谭诀写满了两页娇妻准则,目的就是要把谭诀亲自送给他出轨的情人。
还有他俩长达两年半的柏拉图……
真的只是因为撞了体位吗?
谭诀的大脑超负荷运转,短短几分钟便脑补出了整段故事的前因后果,真相大白后的疼痛感宛如火星撞地球,擦出了剧烈的火花,叫人精神崩溃,无法接受。
他的丈夫和情人正共处一室,谈笑风生。他们在笑,在津津乐道,说不定还在商讨谭诀的最终归属,模糊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入谭诀耳中,好不讽刺。
他心生悲凉,只觉凄凄惨惨戚戚,到底还是沦为供人娱乐的玩具商品,强买强卖,多次转手,唯有自己献祭了真心,身若浮萍,赤裸而来,赤裸而去……
谭诀浑浑噩噩地躺着,两眼空空,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身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也只动了动眼睫,疲惫地合上眼睛。
他听到有人唤他,语气低低柔柔,像是哄小孩儿睡觉时的耳语,见谭诀一动不动,便退出了房间,不动声色地带上了门。
林鹿守在门口,问谭诀怎么稀里糊涂又睡下了,男人只摇了摇头,说他平时工作也会这样,可能是太累了,多睡一会儿没什么不好……
两人又聊了些别的,声音低到谭诀偷听不见,他们似乎也没有转移阵地的想法,交谈声忽远忽近,吊着谭诀一颗该死的好奇心。等他忍不住起身悄悄靠近,林鹿竟消停了不少,嘴里硬是没蹦出一个字,安静得古怪。
谭诀踌躇不前,随后懊恼扶额,心想他们聊天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无非就是围绕他展开一系列的肮脏交易。林鹿都打算放弃他了,他还凑上去干嘛?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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