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成林鹿彻底凌乱了。
起先他还能保持微笑,装作认真聆听的模样,直到谭诀提出亲密接触计划,纸上填得满满当当,连每条任务的注意事项都标注了出来,林鹿才隐隐感觉自己玩脱了,上前按住谭诀停不下来的手,说:“我们夫夫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
谭诀摇头,严肃道:“我要对你的感情负责,不能马虎。”
林鹿倒吸凉气,暗骂谭诀这头笨蛋倔驴,嘴上却说:“你不排斥我的亲近,我已经很高兴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会等你。”
等你恢复记忆心态爆炸的那天。
林鹿咽下最后的虎狼之词,转而回应了谭诀的邀请,黏糊道:“原来笨蛋老公这么心疼我,早说不就好了嘛。客房那床又小又硬,根本不是人睡的,既然老公想让我陪你,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唉,”谭诀轻叹,“小鹿哥哥怎么还跟从前一样喜欢撒娇,叽里咕噜的,真是拿你没办法。”
林鹿呆愣了一瞬,笑容微敛,问:“那你会不会嫌我烦啊?”
会嫌弃我拖后腿,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吗?
难堪的回忆涌上心头,搅乱了林鹿思绪,他有些不太敢听了,忙捂住谭诀的唇,轻吻他额旁淤青,轻飘飘的,煞是温柔,撂下一句“我在房间等你”,匆匆折回主卧。
谭诀没能叫住林鹿,胸口闷闷的,收起写满字迹的纸,净手后缓步走进房间。
林鹿背对着他蜷缩成一团,只占了整张床的三分之一,看似乖巧,实则极度缺乏安全感。
谭诀以前专门纠正过林鹿的睡姿,有时候甚至霸王硬上弓,手把手教他怎样睡才更舒服。
那会儿的林鹿只有四岁大,刚离开父母羽翼,独自面对这陌生的世界,谭诀是他唯一能依赖的对象,每次睡觉不是钻他怀里,就是化身成小八爪鱼,死死缠绕住谭诀身体。
第二天早晨,两人要么一齐躺在地上,要么混着被子捆成麻辫。画面实在太美,应雪如则成了此次事件的一级受害者,眼睛惨遭荼毒,含泪收拾二战般的凌乱狗窝。
事后谭诀都会带着林鹿诚恳道歉,秉持“我错了,下次还敢”的基本原则,与应女士智斗五年之久。十三岁后,二人同房不同床,林鹿的睡姿竟是矫正过当,四肢摆放堪称豪迈,半米床距在他的大长腿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充斥着原始人的野性。
而谭诀作为二级受害者,生怕哪天林鹿脚抽把自己踹了,起床时能避则避,顺带拎起被林鹿踢飞的被子,隔空喊话把人唤醒,和懒虫拉锯了很久,又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如今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林鹿在谭诀丢失的十余年记忆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直白问了,床头留了一盏夜灯,学着林鹿的睡姿侧躺下去,手指戳了戳他的后背。
林鹿含糊地“嗯”了声,迟迟等不来后续,谭诀便问:“是我欺负了你么?”
林鹿没动静了,呼吸声都轻了不少,紧绷着一动不动。
谭诀见状权当林鹿默认,身体挪过去,戳着后背的手穿过林鹿腰线,小声说:“对不起……”
林鹿呼吸顿时紊乱,心口酸涩,仿佛被万吨海水浸泡。他什么也不肯说,只拉过谭诀手臂,对着腕部狠咬下去,烙上了两排深红的牙印。
持续了半分钟,他松开嘴,用唇瓣摩挲牙痕,就着这姿势,缓缓合上了双眼。
“快睡吧,谭小诀。”
——
“嘿——笨蛋!”
“笨蛋谭小诀,快醒醒!”
大课间半小时,谭诀正趴在课桌上补觉,耳边有只林姓麻雀叽叽喳喳的,着实恼人,于是谭诀一把推开林鹿凑近的脸,手动让他闭麦。
“林小鹿,别吵,困。”
昨晚林鹿脱单,凌晨十二点手机屏幕都还亮着,时不时喊一声谭诀,说哎呀我该怎么回他更好,这个语气是不是不太礼貌。
这样那样,如此云云,谭诀深受情侣迫害,早上差点迟到,前三节课浑浑噩噩,恨不得倒头就睡。
林小鹿却是容光焕发,一下课就没了人影,回来时满脸羞涩,嘴巴红红的,一看就是被外边的猪拱了,偏还自我感觉良好,美滋滋地向谭诀炫耀:“笨蛋谭诀,你知道接吻是什么滋味吗?”
谭诀嫌他聒噪,反射弧被困意拉得老长,安静两秒抬头,看见他红润的嘴巴,满脸黑线:“林小鹿你搞什么?刚交往半天就送上去给人啃了?”
林鹿嘟囔道:“他对我撒娇,我心一软,就……”
“………………”
谭诀本来心情就不太爽,这下直接火上浇油:“林小鹿你是什么牌子的恋爱脑啊?他要什么你给什么,万一下次得寸进尺不装了,把你骗去酒店怎么办?你是不是忘了前几次搞对象的惨状了?”
林鹿说:“我就是因为失败太多次了,才想试着改变自己嘛……”
谭诀没绷住,气笑了:“噢,你总结失败的经验,得出在恋爱中不能矜持,所以决定放飞自我了,是这意思吧?”
“小谭哥哥……”
“别这么叫我,没用。”谭诀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有二十分钟,揍一个人应该还来得及,“那该死的东西在哪儿?我去找他谈谈。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乖乖装死等我回来,二是打开你的手机,给他发小作文……”
“那,那有第三种选择吗?”
谭诀摆出请的手势:“你说。”
林鹿自我反省极快,三言两语被谭诀说服,弃暗投明,将矛头转向他新交的男友:“小谭哥哥,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随便,还惹你生气,我真是不识抬举……”
“所以我们一起去揍他吧!”
谭诀:“……?”
这家伙,不对劲。
谭诀问他:“你该不会在诓我吧?”
“怎么会——”林鹿眨巴着眼睛,把他拉出了教室,循循善诱道,“我仔细想了想,那个流氓太轻浮了,就该打一顿长长教训,小谭哥哥不用顾及我面子,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话说得是真不错,成功取悦到了谭诀,撸起袖子跃跃欲试,可走着走着发现路线不对,怎么还往校门口去了,他一把拽住林鹿,脸都绿了:“林小鹿,如实招来,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林鹿嘿嘿一笑:“你猜谁来看你了?”
“谁?”
谭诀有种接近恐惧的预感,后怕地倒退几步,林鹿则用尽吃奶的劲儿挽留谭诀,大喊:“小婧姐,我把人给你骗来啦!”
?!!
果然是她!!!
谭诀瞳孔地震,身体残留的危机意识发出强烈警告,在瞥见不远处那位带着墨镜的长发女人时达到顶峰,几欲崩溃。
“林小鹿你快把手撒开,事后我再跟你算账——”
“我不,”林鹿远远地向廖一婧招手,侧过脑袋说,“小谭哥哥为初恋守身如玉了这么久,我是在帮你延续这段露水情缘,你应该感谢我!”
我感谢你大爷!
眼看着廖一婧逐渐逼近,谭诀欲哭无泪,知道自己跑不掉了,索性放弃挣扎,心如死灰。而被林鹿称为“小婧姐”的女人大喜过望,迎面扑来,一身甜淡的香水涌入鼻间,是记忆中无法忘却的味道。
“小诀你终于肯见我了!姐姐我真的想死你了!”
谭诀根本笑不出来,试图为她编造一套现成的理由,自欺欺人道:“你弟在物理教学楼四层第二个教室,高三六班,往前直走两百米,右拐能看见上去的楼梯,然后……”
“小诀你真可爱,这时候还在自我安慰呢。”
廖一婧净身高一米七三,今天专门穿了高跟鞋,直逼一米八的谭诀。她长相艳丽,身材极好,五官同谭诀一般立体,纯纯的御姐风范,此刻与谭诀几乎零距离,亲密地相贴。
“当初没有事先告诉你真相,是我不对,上大学后事又多,也没什么机会找你好好聊聊。因为这些你冷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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