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
“宿主?”
“宿主!”
“宿主宿主宿主!岳寄欢!岳!寄!欢!”
“行了别吵了,疯了?”岳寄欢不耐烦地睁开眼,撑起身懒洋洋问道,“你前两天又跑去哪里玩?最近总是不见你。”
系统扯了个鬼脸:“我也是需要休息的好吗,除了发布任务和完成提醒,”他声音带着些困倦,“我都在休眠。”
岳寄欢意外地瞧着它:“你还需要休眠?”她咕哝道,“以前好像没这么累吧。”
系统:“很正常,以前不明显而已。”它打了个话岔,又问,“听说你和那个名叫拒霜的小姑娘打了一架,身体还好吗?”
岳寄欢没回答,只是掀开被子下床点上灯,又去桌上给自己捞了个茶杯倒水喝。其实她昨天下午就醒了,昨夜离和拒霜比试那天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天,第二天就是拜师大典,也就是今日,现在刚过寅时她便彻底睡不着了,只好爬起来和最近安静很多的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见岳寄欢不说话,系统又绕到她面前,停在了这间点着一支油灯的小桌上。屋内亮着的微明昏黄摒弃开了周围的黑暗,灯下只能勾勒出岳寄欢略带稚气的侧脸,顺带轻柔地包裹住她眼前这只亮黄的系统。
灯光被窗缝中溢进的风吹得飘摇,忽明忽灭。岳寄欢慢慢吮着瓷杯里的茶水,茶水早已经冷了,咽在喉咙中有几分干涩的感觉,涩得她不是很想开口说话。想了想,她还是温吞地回答系统:“比试了一场,我赢了,身体没什么大碍。”
那天分出胜负后她便和拒霜被压在了大片灵树丛下,断裂得东倒西歪的树是她毁的,树上凭空生出的层层冰棱是拒霜做的。
至于空气中那抹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大部分来源于她,刚开灵根便无节制使用灵力,身体一时承受不及,她“哇”一口血吐在心口处的衣服上,拒霜就在跌在她身侧,身上也无可避免的沾染了些,两个人看上去浑身都显得血淋淋的。
最后还是燕须霁他们费力攀着倒成一片的树木摸索到了压住岳寄欢和拒霜的那片废墟前,恰好看到她二人刚刚扒开身上胡乱压着的树,正血糊糊地互相搀着走出来。
这副场景差点没给燕须霁三人吓得晕过去。
后来的事情岳寄欢记得不甚清楚,她和拒霜都有些晕乎的模样,只依稀想起来好像是宋折镜几人下了天阶把她们带回了凌云宗,她一睡就是四天,昨天下午醒后发现没什么大碍,便和拒霜又去了太清殿,殿内值守和各位长老只说倒塌的树木也无须再种,此后按照灵石赔偿给执事堂便好。
一万灵石,她和拒霜一人一半,一人五千。
她真是哪哪儿都欠着一屁股债。
而对于凌云宗内的众人来说,他们所看到的也只是二人在灵树丛间又打了一架罢了。
不过是年轻气盛了些,赔钱就好,也算长个记性。
于是事情又绕回拜师一事上,本次凌云宗格外注重天场大选,本就是因为那位神龙不见尾的宗主想要给天饶和玄意再分别择两位亲亲徒弟,今年又恰好碰上两位拼命往凌云宗挤的异行灵根。
但由于两位当事师尊都不甚在意此事,反而还给了弟子间一个竞争选择的机会。
仙游峰也不是拒霜的铁了心的必定选择,她履行赌约,次要去天饶门下也自认未尝不可,一时间倒是还真比不上岳寄欢宁愿不要命也要去玄意门下的疯法。
只是昨日下午在太清殿中不知为何,倒是玄意主动开口要了岳寄欢,虽然当时太清殿上宋折镜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但岳寄欢也不甚在意。
总有一天他会明白的。
思绪回神,岳寄欢继续小口吮着茶,又听系统道:“宿主,本次任务快结束了。”它顿了顿,“天亮拜师大典之后,本次任务便能彻底结束。”
岳寄欢搁下瓷杯嗯了声,不知在想什么,目光掠向不远处窗缝中的黑天,她身处这间屋子处在清岚院最尽头的位置,遥遥向窗外看去的时候,那是无边际的黑。
因着还未正式拜入师尊门下的缘故,她和拒霜都被暂且安置在清岚院中,这几日陆陆续续来足了爬天阶上来的人,寂静的清岚院也都一下子热闹起来,只是她二人房间离得远,这几间拢在大片茂竹后的屋子也非常安宁平和,只能听清楚风吹林动的声响。
隔着随风晃动的竹叶和黑漆的天,窗外繁星点点,岳寄欢走过去倚着窗一直望到天亮,系统趴在她肩膀上,陪着她漫长而短促地等到日头乍现。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疲惫地伸了个懒腰,换好执事堂送来的弟子道袍,转身朝着清岚院外走去。
巳时刚过,已经到拜师大典的时间了。
拜师大典就在凌云宗山中腰最中心广场上的万象殿中。
今日热闹得很,殿口是排列整齐等待拜师的新弟子们,广场周围是挤得挨挨囔囔来观看大典的门内弟子,喧哗鼎沸。
岳寄欢顺着人群等在万象殿前,她们这一批弟子不过二十人左右,除去她和拒霜做了长老的亲传弟子,其余人大多做了外门弟子,至于湛家兄妹和燕须霁天赋尚优,堪堪做了内门。
那个被燕须霁称作“乐恣”的姑娘似乎也在内门之列中,眉眼依旧倨傲,独自一人抱臂站在远离众人的一侧,身上的弟子道袍稍微替她增添了清离的意味,压制了两分贵气。
岳寄欢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视着周围的众人,和旁边的燕须霁三人聊了几句,就听耳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怎的来这么早?也没喊着我一起来。”她语气埋怨。
岳寄欢侧身塞给她一枚灵果:“我瞧着你屋门大闭,以为你早早就来了。”她咬了一口自己手里捏着的灵果,含糊道,“这个点还没吃东西吧,这个挺甜的,吃点?”
拒霜指尖捻着果子,小小咬了一口:“昨夜睡得有些晚了,一直未醒。”
自从那日和拒霜比试完后,虽然两人之间言语上都没在试探些什么,但岳寄欢总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关系稍稍变得微妙起来,不是那种卡在敌对和欣赏之间的关系了,从初遇到如今,短短几日,倒像是真的变成——
说挚友太过,那就是朋友吧,她想,对,真正的朋友。
果子被两口吃完,相比于岳寄欢这种囫囵似的吃法,一旁的拒霜显然就优雅得多,慢条斯理,咽了好几口才把这枚小小的甜果吃下。
今日阳光灿烂,盛日烈阳下,岳寄欢略微阖着眼皮,随着前方人流缓缓走进万象殿。
钟鼓齐鸣,殿内香烛流溢,半圈高位坐着长老师尊,岳寄欢随着众人叩拜在殿中,殿上是天饶的声音,这声音庄重严肃,如洪钟大吕:“尔等既入我宗,今后便是我凌云宗弟子,此后应当以修行为重,以心悟道,以行证道,以振我宗门,为我苍生。”
话落,众人皆是齐齐应下,殿中流香四溢,弟子们纷纷拜上,殿中不再显得那么清冷。岳寄欢缓慢跪立在殿前,迎着头顶落下的天光,抬眸与面前神情冷淡温和的玄意对上。
她微不可察地颤着手,将手中的拜师茶递去。
这位别来无恙的师尊一如当年,饮了茶,随后将手中温润贴合的银镯绕上她手腕。
这是凌云宗弟子的象征物。
冰凉的触感,好像能抹去腕上那枚莹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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