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派人将府医从撷芳院叫走也就罢了,那尖酸的嬷嬷还刻意留下一句话,说是让二小姐宽容大度说她可以不追究江岁华砸伤她的事儿,但要绣一幅石榴的手帕来赔她被墨汁弄脏的裙子。
姑娘的手还是这样,那里做得了绣活儿。
江岁华不甚在意地笑着。“二小姐的绣活儿做不做不打紧,但总要摆个样子出来。再说养伤的光景成日无趣,有东西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反正等水泡刺破了能包扎了便能碰东西,上次她用霍重九义妹的名分借宿霍府,霍重九要她给的报酬是一份独一无二的贺寿礼,她给了霍母也收了。现在她住在太师府,要借霍重九的眼睛来探听父亲的消息,她也应该准备一份报酬。
想到霍重九的长弓,江岁华心里便有了主意。
“可是兰芷还没回来,奴婢再带了女使出门,姑娘近侧岂非无人侍候,奴婢还是等兰芷回来再去。”云蝉有些犹豫。
江岁华将钱袋子塞到她的手里,语气不容拒绝。“去,若是看见什么好看的好玩儿的也给我带些回来。”
听江岁华这样说,云蝉彻底放下心来。她跟着姑娘上京也有两三日,能有机会看看一直心心念念的临安城如何不高兴,登时将钱袋揣进怀里兴高采烈地拉着相熟的侍女出了院门。
云蝉走后江岁华便去了书房,兰芷和云蝉两个大丫头不在,剩下的几个小侍女也不敢擅自近身,仍在院里各司其职。
书房很空,或许因为撷芳院久无人居住,大部分书架还没来得及摆放书籍,只零零散散地放着几本书,江岁华翻了翻,索性都拿了下来放到书桌上,书房的窗子支起,宽大的窗口使得光线畅通无阻,虽不是晴日,屋子里却因为这丝丝缕缕的光线照得亮堂。
书桌摆着**字绘画的用具,砚台和墨条都是齐备的,只是放在此处久无人使用,墨条上落了些灰尘在浮雕的根部堆积成一条灰白的线,她自顾倒了两杯水,用来开笔,又用手挤掉多余的水分架在笔山上晾着,接着往砚台里滴了两滴水用帕子擦干了手磨起墨来。
墨是好墨,只稍稍磨了两圈便出了色,浓郁的墨汁瞬间将清水染黑,江岁华盯着墨汁出神。打从她被霍重九接进了霍府,原本对她穷追不舍的**几乎销声匿迹,一路上京,只在信州府遇见过一伙**,而且那群**是以霍重九为目标,和之前埋伏在芜城对她痛下**的并不是同一批。
是对方没了她的踪迹所以放弃了追杀,还是已经知道她在太师府所以暂时收手只等她露出破绽再将她一击毙命?若是前者,眼见不能斩草除根便应该直接杀掉父亲,而非让父亲在府里养病,他们手中吊着父亲的命,无非是引她现身,无论幕后之人是否知晓她现在的藏身之处,她为了救父总会暴露身份。
按照这个推断,幕后之人便极大概率在临安城中。
可究竟是谁呢?
她自幼生长的梧州府远离京城,她对朝堂的了解多半来自父亲,并不知道多少。
连太子的处境她也是听霍重九说了才简单了解。
她实在想不到。
跟父亲一起南下长生寺作壁画的除了同僚画师便是朝廷督办的官员,再者便是吴通判口中回靖州府看望祖宅的飞骑大将军,这浩浩荡荡几十号人,再加上飞骑大将军带来的护卫军,她便是一个一个查也要查到猴年马月。
天子脚下临安京城,能在此处扎根的人家便是开包子铺的都不简单。敌在暗她在明,她现在尚不能贸然行动,即便有机会救走父亲,她又该用什么样的理由将已经正式位列朝廷官员的父亲带回芜城,再者,纵然她回到了芜城,在没有了解清楚事情缘由下,等待她和父亲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思绪翻飞,砚台里的墨已然蓄了一小汪。
江岁华提笔蘸墨,按照记忆将那两封被烧掉的信又重新誊写了一遍。
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异处,她将那封假信看了又看,却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江岁华不由有些懊恼,忽然视线却瞥见桌边闪着金光的烛台。
错金纸!
既然以她现在的地位能力查不到是谁在伪造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