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九唇角上扬,将弓袋别在了腰间,鸦青色的袋身依在他同色的衣袍间,朱红色的一点与他手腕上缠绕的带子相互呼应,格外和谐,仿佛这条弓袋天生就是属于他的。霍重九朝江岁华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我收下了。”
男人眉眼生得好看,这大咧咧的一笑显得他更加恣意,太过夺目的笑容让她有一瞬间的怔愣,直到男人重新拉弓,她才后知后觉地移开视线。“将养几日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不知兄长上次说的话,可还作数?”
身侧男人前后错开步伐,稳稳当当地站立着,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猛地将弓弦拉满,带着白羽的箭矢再度搭上弓弦,他侧着身,手臂上缠绕的红带陷进他臌胀的肌肉中,静默地瞬间,一箭射出,眨眼便牢牢地扎在了玉兰树上。
红鳐取下箭矢,走到两人身边,他摊开掌心,江岁华才看见在箭簇之上,牢牢地扎着一片青黄相间的叶片。
江岁华敛下眸子,莫名想起小时候的那只丹顶鹤,想必也是被霍重九这样一箭射中才跌倒她脚边,时光荏苒,当年在池塘边持弓的小少年已经长大。
霍重九摘下穿在箭尖落叶。“你在想什么?”
“想你小时候的射死霍老太爷丹顶鹤的那一箭。”江岁华如实回答。
霍重九面色一僵,云蝉年岁小些不知情,但从小服侍在身侧的红鳐先没忍住笑出声来,被霍重九没好气地一脚踹开。
“可不是,咱们公子那是百发百中百步穿杨,当年同段家公子打赌结果一箭射**老太爷的丹顶鹤,这还不算,还连累了个官家小姐,吓得人家跌进池塘,气得老爷和太爷公子又是跪祠堂又是挨鞭子...”红鳐从地上爬起来又笑嘻嘻地开口,霍重九没同他说过江岁华的**,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口中那个被公子吓得跌进池塘的官家小姐就是眼前的阿满姑娘。
话没说完,霍重九又给他补了一脚。
“公子踹小人做甚。”
霍重九自顾将弓收进弓袋。“想踹就踹。”
江岁华见他主仆二人闹得有趣,也弯了弯眸子。
“走吧。”霍重九将弓收好,鸦青色的弓袋倒是做得刚刚好,恰巧放得进他从咸城带来的这把弓。
“去哪里?”江岁华见他将装好的弓交给红鳐便要出门,不禁疑惑。
霍重九解下缠在腕上的红带,伸手捋了捋被缠得皱巴巴的衣袖。“你不是一直惦念着京城的风光想要我带你出去看看,我收了礼,怎么能不履行承诺?”
江岁华眼底的讶异一闪而过,但很快便反应过来。他们如今住在太师府,衣食住行都有人看顾,若是趁夜偷偷外出,万一被郑氏和太夫人知晓难免麻烦。出身咸城农家的义女没见过世面想领略京城繁华央求义兄带自己出门,的确是个不错的理由。
“去替你家姑娘取一定帷帽来。”霍重九带着江岁华一边向外走,一边吩咐。
云蝉本就是伺候在松雪居的旧奴,对霍重九的话无有不从,立刻喜滋滋地回撷芳院去取帷帽。
霍重九见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笑道。“她对你倒是忠心。”
红鳐捧着弓回院子里安放,只有青雁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
江岁华与他并肩。“云蝉是个好姑娘。”
虽然相识不久,但云蝉事事为她着想。江岁华有时候也会想,万一有一天她的**暴露,云蝉这个傻丫头会不会讨厌她一直以来的欺瞒。“她跟我的一位故人很像,都是爱笑爱闹的活泼性子,只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为她做任何事。”
霍重九放缓步伐,从潍河救她上来时,见她衣着华贵他就曾怀疑过是她身边的侍女婆子与人勾结加害,后来芜城贵女坠河的消息传开,既是贵女便不可能独自出门,结合种种,江岁华口中的故人不难猜出,想必便是那日跟在她身边的侍女。
“你平安顺遂地活着,便是能为她做的最大的事。”
江岁华抿唇,整个人笼罩在淡淡的悲愁之中。从落水到现在,她步步小心一点不曾提起婉萍,不是因为她害怕逃避,而是因为时机未到,她必须等,等一个能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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